贺龄音拉住武铮的衣角:“你肩上的伤……如何了?”
吃过晚饭,到底该歇了。
此时,武铮已经大跨步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正准备睡觉时,芯儿高兴地跑进屋通传,说将军来了!
她就喜欢……不不不,不是喜欢,是习惯——
这次的话却是满满的不加掩饰甚至隐含心疼的护短了。
马车停下后,戚涯先下了马车,将贺龄音的轮椅从马车内取下。这时候风驭忽地从旁边出现,见到贺龄音后,便对她点点头,弯腰抱她下来。
在来的路上,戚涯跟她说过,武铮已经分了好几队队伍,分别在上风口的四个ฐ点围堵灭火,另外又拨了几队人,在更外围伐树断根,挖出一条空地来,防止火势继续蔓延。
贺龄音摇头:“风姐姐,我——”
谁知,她却是完全想错了。
她倒是希望,继续下雨吧,这样也能ม借助雨水之势灭火。当然,别ี再打雷才好,万一又劈中哪棵树,引起了另一处山火,那ว就更麻烦了。
不过,“火”自古以来都很危险,只要碰到,小则ท灼伤,大则ท丧ç命,因此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贺龄音没想到武铮今晚居然会赶回来,心头有种说不清的情绪,说话都比往日更加柔和:“她知道你回来了,硬劝不住,要回自己屋去,将屋子让给你。”
半晌之后,换上常服的芯儿从西厢房出来,对守在外面的武铮略行了一礼便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他爹都不曾得到的荣耀。
当时,年幼的贺龄音听到เ这个名字,还像是遥远得来自另一个世界ศ,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必定是因为ฦ昨天来晚了,所以今天果真没吃晚饭,就从军营里赶过来了。
横竖他晚上回来就会知道的,不必因为ฦ这点小事便去打扰北疆的大将军。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
简直是、简直是披着狐狸精外衣的小白兔。
倒是芯儿机灵,忙问:“将军已经吃过晚饭了吗?”
“今天回来得有点迟了。”他见贺龄音还在等自己回来才敢入睡,忙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她,“走,睡觉去。”
这下,她完全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喊:“芯儿!”
一个字突然蹿入脑海,贺龄音顿ู时吓破了胆子。
他又看向风驭:“你自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娇็滴滴的小姑娘了,你怎么เ就觉得我一定不喜欢娇滴滴的小姑娘啊?”
她不由得扭头看了武铮一眼。
一回来便问贺龄音伍儿有没有按时把午饭、晚饭呈上来,她吃得好不好——其实,贺龄音的膳食是厨房开的小灶,因为武铮知道她肯定吃不惯军营的伙食。
这么交代了一通,武铮便出去了,他今天要去峡谷口巡逻。
一听能好得快一点,贺龄音便不再扭捏了。早点好起来,她也就早ຉ点不用麻烦别ี人。
贺龄音正因为风驭的事默默难受着,便压着哭腔,细声细气道:“我想自己来……”
顿了一晌,她怯怯弱弱地看了武铮一眼,咬唇道:“将军……铮、铮哥,能否派人给妾身烧一点热水,妾身、妾身想盥洗沐浴。”
而此刻的麻烦是——
武铮呵呵一笑:“行了!你们是不是都嫉妒我娶媳妇了?自己找去呗!我还有要紧事,不跟你们瞎扯了,上午的校场点兵我就不去了,你们给顶ะ上。”
“你声音轻点!”武铮立刻道,“嫁给我又不是让她来当兵的,有什么难以习惯的,她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往后我也让她这么继续过呗。”
她不由得蹙眉,虽然山洞里没有水源净手不便,但是这武铮也太……太不拘小节了吧……
敷了草药的地方顿时就像凉风拂过,凉丝丝的。
“如果是我误会了,请你坐回原处去。”贺龄音收起眼泪,慢慢冷静下来,“到底怎么说,我也是将军夫人,他想杀我是一回事,别人欺侮了他的夫人又是另一回事。你若是北疆人,就该知道武铮的手段。”
贺龄音又道:“我来之前,我爹娘拉着我的手失声痛哭。我今生没见我爹娘哭得那ว么悲戚过。爹爹说他无能,不能违逆圣旨ຈ,对不住我。娘亲叮嘱我,遇上武铮那样凶神恶煞ย的人,叫我什么都顺着他,千万别与他犟,保住小命要紧。结果啊,他居然故意绘制了错误的路线企图害死我,你看我多惨啊,连为ฦ自己้争取小命的机会都没有……眼下,若是你也来欺侮我,我便一头撞死好了,横竖都是死罢了……”
成亲那晚,分明只差临门挑盖头那ว一下,硬是被皇上召进了宫,八百里加急的密件往他手上一放,这什么儿女私情、温香暖玉都得靠边站了。
武铮道:“别人都这么说,谁知道呢。反正丑不丑也是我媳妇儿,只管宠着呗。”
吓懵了的贺龄音睁着一双怯怯的眼睛:“你、你是不是劫匪啊……”
“你、你是谁?”因此,她不但没有伸手,反而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询问男人的身份。
他瞧见碗边还有一滴汁水,便舔了干净,目光灼灼地看着贺龄音:“我就是突然觉得,你这么贤惠体贴,我娘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喝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