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问心里一凉,动动嘴正要说些什么,姜苧便一扬手,“一切尽在不言中,陛下与本宫信薛丞相。本宫再去给陛下请道圣旨,有了圣旨薛丞相才好办事呀!”
被点名的臣子本就脸面尽失,这会儿再被她这么含蓄地一骂,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没被点名的薛之问直挺挺跪着,高风亮节得很。
“诸位大人辛苦了。”姜苧淡淡说着,越过他们就出了宫门,伶仃的身影瞧着颇็为凄楚。
“你、你是谁!”
姜苧独木难支,到เ了最后没办法了,正要使出杀手锏—给宋瑾撒娇,没成想宋瑾先出手了,只见他直勾勾望着自己,水润的目光含着浓情,“阿苧可是嫌朕不够英明神武?”
确然有些官吏在混日子,十分对不起他拿的俸禄,姜苧与宋珩亦明白,姜ä苧便又道:“陛下若觉着白养他们,可施ๅ行别的政策来督促他们干出好的政绩来。”
沈音面色一僵,泪珠涟涟,她凑近如妃可怜地喊了一声,“姐姐,音儿没那ว个意思,就想着和姐妹们好好相处,陛下也常嘱咐音儿……”
沈音面上挂着泪,似杨柳扶风,胜病中西子,真是一副被别人欺负惨了的好模样。惠嫔瞥过去一眼,冷哼,“沈姑娘你可停了吧,宫里不兴这一套,赶明姐妹们要都这样,这日子还不过了。”
含笑的声音令姜苧心中一痒,她眼波一转,双手搂上宋瑾的肩膀,侧脸贴上那冰冷的面具,对着他的耳朵低语,“陛下真没良心,好端端地咒臣妾做甚?”
姜ä苧哦了一声,轻轻一笑,“也是,陛下手里握着另一半呢,臣妾这一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垂下的视线落在了两人交握的两只手,这只手也十分像她那夫君,唯独这张脸不确定。
姜苧派人去寻,眼瞅着两三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没寻到,她不禁深思,粟儿是她的人,动粟儿就是动她,除了宋瑾整个ฐ皇宫怕是没人敢和她作对了。
昭仁宫里。
如妃急中生智,将沈音这颗救命稻草从美人堆里扒拉出来,“娘娘,您想做什么和她一起不行?她肯定比陛下美!”
姜苧轻而易举ะ地看穿了她们的心思,“一个都不能少,都得随本宫去太和宫。若陛下耍赖不认账,你们可都是目击者,定要给本宫讨个公道!”
众妃惊讶:“谁管?谁又敢管?”
众妃纷纷称是。
姜苧:“……”
姜苧无限惆怅,“本宫也没想再用皇弟这个法子。”目光一转,瞧见云萱,想起了挨廷杖的云大人,“萱儿,本宫听说了,云大人等为折子一事挨了廷杖,云大人这么大年纪了还……”
姜苧心道原来召见自己是为ฦ这事,却也奇怪宋瑾从不关心后宫,为何昭仁宫那边一打起来他就得了消息?但眼下容不得多想,她暂且把疑ທ惑压下心头,二话不说先领罪,“此事是臣妾处理不当,惊扰到了陛下,请陛下惩罚臣妾。”
姜苧起身。
宋瑾显然接受不了他爹没救了的事实,翻箱倒柜地将许神医弃在药庐里的医书扒拉出来日日苦读。
姜ä苧静静在旁陪着,有时候宋瑾不研究医术了,她就发现宋瑾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应当也是喜欢自己้的。姜苧如此想着,便趁他休息时多同他说说话,而宋瑾总是会提及他那病重的老爹。
“我爹是个很好的人。他很疼我娘,当然也很疼我。我家……生意做得很大,他很信任手下的人,给他们金银珠宝,给他们权利地位,他们犯了错,只要不伤天害理欺压别ี人,我爹就不会重罚他们。”
药庐门前,草丛深深,姜苧搬着凳子坐在宋瑾身边,她心道你这个富家子弟太天真正直了,若你爹那群手下中有一个ฐ喂不饱,你家就麻烦了。
“我娘时常说我爹那性子不好,当不了家,可那群手下分明很喜欢我爹,我爹也做得很欢喜。”
姜苧心道这不废话嘛ใ你爹这么仁善又大方谁不喜欢!又一想,嚯!这不跟当今圣上一个性子吗!心肠软得不得了!
“可自从我爹病了得卧床休息后他就变了,不见我娘,不见那群手下,倒是总会见我,可看着我就是不说话……”
姜ä苧瞧他又要伤神起来,不免开口将话题往自己身上引,“我家……呃……生意做得也挺大。”两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胡诌。
宋瑾听她天南海北地胡扯完沉默良久才突然问:“姑娘为何长住于此?可是有事?”
合着她这么多日子的含情脉脉都喂给了狗。姜ä苧气结,缓了口气,问:“你可信我?”
“姑娘乃ี宋某救命恩人,宋某自然信姑娘。”
“可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信。”
“那好,且不管你叫什么,我不叫姑娘,我叫阿苧。”
“阿苧。”
“很好。我再问你,你家中可有妻妾?”
“没有。”
“更好了。你可有孩子?”
“阿苧,我尚未成亲,孩子从何而来?”
“哦,我有点紧张,问岔了。我知道的,应该先问孩子再问妻妾,再来一遍。”
“……”
“你可有孩子?”
“……没。”
“你可有妻妾?”
“没。”
“完美!那你可愿意娶ດ我为妻?”
宋瑾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