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悄悄看了眼已经走进院中的身影:“应该听到了吧,不然也不会配合你的话演戏了。”
寒水撇撇嘴,推着轮椅跟在李妈妈身后进了院子,齐予和褚蝉衣两个ฐ人站在院门处面面相觑。
李妈妈手里一滑,差点把盘子丢出去,她是来给小姐送糕点的,可经不起这么大的惊吓。她赶紧放下盘子,上前两步摸了摸齐予的额头:“小姐你别ี吓我,咱要实在是不喜欢大公主,就……就去京郊的院子里散散心,等心情好了就回来。”
齐予不自在地放下茶杯,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仰起头坐到椅子上:“李妈妈放心,我都想开了,做驸马挺好的,以后吃喝不愁,还是皇亲国戚,走哪都能横着走,多好的事。”
“有恙。”因为心情不好,齐予冷声吐了两个ฐ字,怪不得褚ຘ蝉衣对这个人格外讨厌,现在连她都有些受不了了,大路朝天,各不相干,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正愁着呢,你说你总是上赶着来讨人嫌做什么。
不远处的方海ร撩了下衣摆站起来,若不是二皇子的吩咐,他才不屑理会这等不入流的女子,错了,齐予以前的身份地位的确不值得他理会,但现在嘛?人家已经是准皇亲了。
“皇儿,这最后的人选就由á你来定夺如何。”作为一个宠女儿的爹爹,皇帝很是满意,不管是方海,还是另外四个武将之子,大公主选谁他都很满意。
和齐予心里的想法一样,众人也都是这样认为ฦ的,驸马人选就出在这五人当中,而两ä场比试都拿了第一,据说还心怡大公主的方海几乎就是默认的最后赢家了。
齐予抬起头,不咸不淡地答了句:“我想通了又能怎么เ样,人家大公主看得上我吗?
齐予没动,她站在原地,秉持着说多错多的原则,一声不吭。
“小姐你想开一点吧,大公主ว虽然摔断了腿,不能站起来了,但你娶了她就能光耀门楣啊。”
问题就出在这大公主身上……
褚蝉衣捂住嘴巴,天呐,这是什么神仙暗恋,大公主对齐予真是太好了,她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公主,可惜了,百钺只有一位公主,不然她下次一定好好表现,争取做驸马。
见齐予的眼神莫名的又有了一丝违和感,大公主看向轻笑一声道:“留驸马一个人在京郊,本宫实在不放心,所以就留下几个公主府的护卫,务必保证驸马的安全。”
“大可不必。”齐予见大公主不似说笑,马上开口拒绝,她原想在大婚前多表现一下自己乐意这桩婚事,然后再来个失踪,尽量撇清逃婚的嫌疑。
现如今可好先是城门不放行,又派人把守小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逃婚。
大公主面纱下的嘴角轻扬:“驸马不必推辞,这也算是本宫的心意,大婚前,他们就跟随在你左右吧,想来别人看到เ了也不敢再对你不敬了。”
齐予抿了抿唇,她刚才还有一丝丝被维护的感动来着,什么保护,不就是看着她吗?这个黑心的反派。
等大公主一行人离去,褚蝉衣露出羡慕的神情:“齐予你看大公主对你多好,这么一往情深的人去哪里找,你就别ี折腾了。”
齐予一口气差点没顺ิ下去:“我信你的……”她一句话没说完,就看见公主府的护卫齐齐地守在了院子内外。
齐予深呼吸一下,面带微笑接着道“嗯,不错,我信你的话,我也会好好对大公主ว的。”我信了你的鬼话,她要是信了大公主这情深的模样,就不是大驸马,是大傻子。
褚蝉衣看了她一眼低声叹气加摇头,还自言自语道:“哎,我好生羡慕啊,可惜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齐予:“…”这是还不相信她的话?这姐妹为什么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偏又聪明了。
“你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把你交代的事办好,姐妹好好保重。”褚ຘ蝉衣看了眼院子里虎视眈眈的公主府护卫,心道这似海深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着的,看着一院子的人,跟看逃犯似的。
这大公主ว别的都好,就是看齐予看得太紧了,大婚后估计就没什么自由了,想到这,她对齐予的行为ฦ又有了一丝理解,至少她觉得自由最重要,所以这忙还是帮吧。
齐予一口气差点又没憋过去,你走就走,什么我交代的事办好,没看见公主府的人都听着呢吗?万一起了疑心,到时候先把你办了。
她定了定神道:“嗯,快走吧,注意…注意安全。”眼神还特意暗示了两下,注意暗中ณ行事啊,别张扬,姐妹这次你的聪明一定要在线啊。
次日正是早ຉ朝。
进行到เ尾声的时候,外面报,大公主ว求见。
皇帝面露不解,他的皇儿从来不喜朝堂,长大后几乎就没来过金銮殿,这次怎么主ว动来大殿上求见了。
他疑惑了一下:“宣。”
“宣大公主觐见。”
寒水推着轮椅的声音由á远及近,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大公主已经来到了大殿,百官中有人握紧了手中的玉板,然后悄悄看了眼大公主,又悄悄看了眼二皇子。
方尚书只觉得脑门上有一层冷汗在冒,二皇子说会见机行事替他说话,可万一没有机会求情呢?虽然大公主从未参与过朝堂之ใ事,但搁不住圣上宠爱啊,好在他早ຉ有准备,到เ时候大不了被训诫几句。
朝堂上无父子,皇帝一个眼神过去,一旁้的大太监林总管就高声道:“大公主有何本奏?”
大公主扶着轮椅的手抬起来,然后在寒水的搀扶下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跪了下去,她抬起头道:“儿臣今日求见,是来为公主ว府,为驸马讨一个公道,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见此担心得就要站起来,身子起到一半他又坐回去急吩咐道:“皇儿快起身,小林子快,快去把奏折接过来。”
大公主ว稳稳地跪着,直到เ林总关小跑着过来吧奏折拿走,她才在寒水的搀扶下又坐回到เ了轮椅上。
皇帝接过奏折,尽管知道能让大公主亲自上朝求见的事不小,还是被气得不清,他把手里的折子一拍,怒道:“混账,方卿,你户尚书府好大的胆子。”竟然说什么要与公主府为ฦ敌的话来,简直混账。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百官见此,齐齐跪下去,有些官员对方海在城门挑衅的事有所耳闻,视线都瞥向了二皇子,毕竟户部一直都是二皇子的忠实拥趸。
有些不明就里的官员则把视线瞥向了户部尚书,不明白他们尚书府做了什么事,竟然惹到了大公主还有她的驸马,甚至让圣上震怒。
“方卿,你可有话说。”皇帝平复了一下怒气,心里已๐经在思索着该怎么เ处理这件事情,皇儿在折子里说方海还出言侮辱驸马,也不知有没有损害到เ皇家颜面。
方尚书连跪带爬的到大殿中间,满口告罪道:“陛下息怒,小儿无状,全是无心之言啊。”
大公主蒙着面纱下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老东西的演技倒不错,她垂眸,淡淡道:“方尚书之子年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的小孩子吗?还是二十一岁的无心之言?
方尚书见大公主ว竟然直接发难,忙又连连磕头道:“陛下息怒,公主息怒,小儿与驸马一时言语不好,这才口出无状,绝无不敬之心啊。”
二皇子见此上前一步:“父皇,儿臣以为这只是方尚书之子与驸马私下之怨,不若就让们各自禁好好反省,如此闹到เ朝堂上实属不雅。”
皇帝ຓ不语,看向大公主ว。
大公主眼底闪过一丝寒凉,她步步退让,换来的始终是得寸进尺,她看向二皇子,轻声道:“皇弟觉得驸马也该禁足?你可知方海ร在城门大厅公众之下都说了什么?”
二皇子握拳,他的好皇姐终于忍不住了,想从户部ຖ下手吗,也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早晚要交锋的:“皇弟以为,这始终是他们的私人恩怨,皇姐不宜插手。”
大公主闭了下眼睛,眸子的光亮一点点灭掉,只剩下幽深的暗色,她看向皇帝道:“父皇,您日理万机,儿臣本不想劳您费神,但方海所言实属过分,儿臣即使命人教训了他,也挽回不了公主府的颜面,若皇弟觉得皇姐不该踏入这朝堂,不若先听我的侍女复述一下方海都说了什么เ话再让我离开也不迟。”
二皇子一慌,这别有用心之言,万一让父皇误会怎么办,他什么时候说她不该步入朝堂了。
只是不等他为自己้开脱一番,皇帝ຓ就看向寒水:“你来复述,方尚书之子都说了什么。”
寒水眨了下眼睛,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她早就看这个二皇子不顺眼了。
“方公子说驸马是四条腿的蛤ma,驸马不堪其辱出言反击,方公子便说尚书府不是国师府能惹得起的,让我们驸马做缩头乌龟,驸马是哈ma,是乌龟,大公主是驸马的妻,我们公主成了什么,二皇子和公主还是亲姐弟呢,那……”
“够了,方卿你尚书府好大的胆子,国师府惹不起你们尚书府是吗,那你看朕惹不惹得起?”
皇帝ຓ抬手狠狠一拍,站起来怒吼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小儿自知罪孽深重,当日就领了家法,被臣打断了一条腿,如今还在病床上生死难料,求陛下恕罪啊。”方尚书又哭又嚎,头已经磕出了大片红肿。
皇帝被他这一顿操作顿在那里,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