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绷着脸,不发一语。
等童珂跟着蒲妈妈一进内室,靖安侯脸上的笑立刻๑褪了下去,“怎么回事?那个叫什么梅的丫鬟处置了没?还有把王家这些年送来的东西都折现,或者换成其他东西,等会儿我给他们家送去。从此,两家就别来往了!”
想到เ这里,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悄悄给佘掌柜使眼色。佘掌柜惹不起童家,可不惧她们蒲家。
蒲柒太清楚不过了,童珂城府极深,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可素来不形于色。这次不是怒极,就是吓唬佘掌柜。
蒲氏看着珂儿眼下脂粉都遮不住的乌青,心里叹了口气。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珂儿突然狠心跟王孟若斩断关系。要说珂儿就因为一个爬床不成的丫ฑ头生这么大的气,可珂儿对妙梅的下场也没有多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都别ี走~求收藏~【哭泣jpg】
童珂再也忍不住,扬手就将茶盏朝他扔了过去,“你给我滚!”
童珂气得浑身直哆嗦,这个ฐ小人!
今儿的盛荣堂一片死寂,往日嬉笑打闹的小丫鬟们躲的躲,散的散,生怕一不小心被夫人迁怒了。
童珂却伸手拦下蒲氏,“娘,这事您也听听。从今以后,我跟王家没有任何瓜葛,也不愿嫁入王家。在此立誓,如若违背,天打雷劈,死后堕入阿鼻地狱。”
珂儿和王孟若的亲事是靖安侯和王老爷一起定下来的。王孟若之父王芷乃ี兵部尚书,靖安侯领ๆ兵在外难免会跟京中ณ官员打好关系,毕竟朝中有人好做官。靖安侯与王芷也算得上是世交,小辈之间也多有来往。
妙梅还以为ฦ他这番话是为ฦ她解脱,她也知道现在的形势。要是夫人真的认定两人之间有了收尾,断然不会放过她。她一咬牙跟着跪在王孟若身边,“夫人,王公子却无虚言,奴婢也跟王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如若您不相信,您可以派人查验,奴婢还是……还是处子之身。”说完,她强忍着羞意冲蒲氏磕了一个响头。
童珂颔首,迈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临窗软榻上细细看着账册的蒲氏。童珂莫名鼻子酸涩,别过头吞下泪意,疾步走到蒲氏身边,紧紧抱住蒲氏的胳膊,脑袋紧紧靠在蒲氏的肩膀上,“娘。”
童珂挑挑眉,红唇微启,“怎么,你也想吃糖?妙兰,快给她几颗。”
靖安侯抖着手拽住他的衣领,“走,赶紧走!带人去王家,赶紧ู!”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劈手抢过童剀手里的信,边回边撕开信封。脚๐步猛地一滞,手上的信纸飘飘荡荡跌落到地上。
童珂抚抚嘴上的口脂,脸上却没一丝伤感,“今儿晚上我要跟少爷好好聚聚,别让王家的人进珂若院的门。没我的吩咐,你们也别进来打扰我们。”
童珂手中动作顿了顿ู,语带怀念,“真快啊!你说人怎么能轻而易举伪装十年呢?”
正帮少奶奶熏头发的妙兰狠厉地斜了她一眼,吓得妙竹立刻低头噤声。
☆、暴露
“那太子会陷害你吗?”
“不会!”靖安侯立即反驳,“不可能,太子跟我素า来无冤无仇,太子幼时为父还奉命教导过他一段时间,他不可能会害我。”
“功高震主呢?”
靖安侯轻笑,“我的傻女儿啊!你每天都想些什么?武将在外,最怕的就是跟君主ว离心离德。为ฦ父在外领兵,童家上上下下多少人都待在京城,边关也没有亲人,君主ว有什么好忌讳的?再说,你还真以为为ฦ父这个将军有多大权力不成?调兵遣将都得皇上和兵部定夺,哪来的功高震主?还有,为父身边的监军都不是吃素的,但凡为父轻举妄动,怕是顷刻间项上人头就能ม落地。”
童珂无言,前世的事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王孟若的话也不能全信。事情的原委恐怕只有王孟若明白,她揉揉额角,决定坦白:“爹,女儿重活了一世。”
“什么?”靖安侯还以为听错了,又重问一声。
童珂直直看向他,将一切娓娓道来,“女儿重活了一世。前世我如愿嫁给王孟若,只不过后来女儿偶然发现王孟若构陷您,王孟若临死之时说一切都是受新皇,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指使。”
“你呢?”
她不解地问:“什么?”
“我问你前世怎么了?”
她嘴唇翕翕合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头顶一热,懵懵地看向父亲包着自己头的手。
靖安侯低着头掩下发红的眼睛,低声道:“辛苦我的珂儿了,都过去了,你还有父亲在,一切都有我在。”
☆、意定
童珂全然没有想到父亲简简单单就相信她身上发生的事,“子不语怪力乱神”,更何况父亲还是武将,向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
可听到她的话,父亲竟然只是问她前世如何了。
她别过脸,这就是父爱,如果她也有一个孩子,不,她没有!她没有,孩子从来没有出现过。
整颗心又酸又疼,胸ถ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闷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前世临ภ死时发生的一切又灌入脑海,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靖安侯没想到女儿的反应这么大,慌忙将她搀到蒲团上坐下,大声道:“珂儿!都过去了!爹在呢!珂儿!”
自从重生归来,童珂一直压抑着心底的郁气,她向来刚强,一心想着铲除一切对童家有害的东西。
但午夜梦回,那些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