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路过厨房,现有人在里面。邱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正靠着一人高的冰箱喝酒。虽然我喜欢钱唐,然而也得摸着良心说句实话。和眼前邱铭满满辐射的魅力相比,钱唐撑死撑死就沦落到“还成”的级别。
“非常非常非常的好。”一个人对钱唐说,“一流水平。我终于知道一流水平。”
“对不起,我下次考试会努力。”
我都有点忘了我爸从什么เ时候开始这么เ关心我学习成绩。记得小学时我成绩特好,也算战过学霸,我爸完全没上心。有一次评选三好学生要家长出席投票,中午我跑回家兴冲冲告诉他,结果我爸说自己要睡午觉,不参加。那会子哭得我!
一个人的成绩,究竟短时期怎么才能ม巨大提高?我坐在钱唐家里思考这件事,觉得自己的人生前前后后都挺灰暗的。
比如说羚羊?桌面上永远都有三本习题册待做。大家都议论班草这称号,已经无法把羚羊留在地球。而他在宇宙唯一的竞争对手不是人类,是隔壁班上课前打太极拳的胡疯子。
“不好意思,我只会这么เ对待女孩子。”
“又没亲你嘴。”
我皱眉。钱唐明明答应就那天的撞车意外给我解释,但现在他公然违约,只打我自己้去问叶青。这态度够不要脸也够臭屁,好像他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自己。
“叶青?”
钱唐没理我,他只说:“想找个清静的地方แ来琢磨点事,回去后还有一堆人要应付,费脑子。”随后摆出个ฐ淡淡的表情,“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的确又遇上事了。”
他想了想:“我等你,顺ิ便放学送你回家。”
“钱先生每次都只和他自己戏沾边的人传绯闻,而且女主ว角非名则ท贵。每次等戏结束了,一切绯闻也就立即结束了,没有人能抓住钱唐的把柄。圈子的人对他的风评毁誉参半——说他没有文人的风骨。”叶青沉默片刻,“刚ธ开始我佩服钱先生,但现在说不准……没有人能ม说得准。钱唐从出道到现在,简直一点错事都没做过,一点机会都没放过,一点弯路都没走过,顺风顺水。这种人精,你哪能玩得过他?”
“啊?”
这是我今年第一次在有光线的地方แ下看到钱唐,而我见到钱唐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又下雪”。
因为过年的关系,市里的人挺多。流产后的我满身轻松,挑完我妈要我买的肉馅之后就准备排队结账。结果收银台里又看到那ว老大爷了,他那一大包奶粉已经包好。老大爷看了看钱包,再吩咐收银员:“钱没带够,你先放着,待会自有人替我结账。”
我由衷地说:“我真羡慕你。”
“不然为什么叫演戏?”
出了小区门一路狂奔,钱唐的车正在路口等着我。
我低下头含糊地“哦”了声,她用软绵绵的手摸我的头:“最近降温,天天坐公交累吗?以后让司机送你吧,不然坐你爸的车去也行,他反正不在家。”
他漫不经心的说:“已经及笈了。”
钱唐问我:“你多大了?”
我没理他,钱唐望着我表情,再说:“区区不足废远,胜败是兵家常事。”
说归这么เ说,但对于禁赛我没太沮丧ç。被惩罚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像是以前教练还让我围着操场跑八圈,十圈,十五圈,差ๆ点能把姑奶奶跑到吐血。但现在我身体素า质好啊,罚跑就罚跑吧,不让我参赛我就平时多训练呗。并没什么大不了。
我挑了个最简单的说:“身体、技术和修养的合一?”
这可难不倒我。我吧啦吧啦地十几秒就背完,什么攻击时不可过分触及得分部位,尤其是喉咙部ຖ位——
我估量了这男ç的身材和力道,百分百确定如果把我和他同时扔到道场上,五秒内我就能ม打到他四面朝天。
“我是你曾经的校友。”他倒也不生气,“你看,你要不然重新我回答问题,咱俩都交差。要不然,我就只能把你刚才的抱怨加到我视频๗里。”
我不响了,心情有点烦躁。
幸好钱唐没继续纠缠这话题。他说自己้今天也要出一趟急差,先飞香港,再去成都,三天后回城。
“啊,你是又有工作了?”我真心替他高兴,“是又要拍新า电影是吗?还是新า电视剧?”
“不是工作。”钱唐在那ว方耐心回答,“收拾以前的烂摊子。”
我忍住想问他说的烂摊子是不是指众多的男ç朋友女朋友,现下只能ม特别悲伤的说:“……唉,你总得想出点新法子来赚钱啊。不为别的,你那辆车也不能总留แ在修车厂啊。”
钱唐在那方แ笑得很愉快:“唉,连你都这样奚落我,特长生!我太伤心了。”
我不由á被钱唐的语气逗笑了,心和手指都隐隐痒,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结结巴巴๒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才现他新电话号码忘记要了。
旁边的程诺用种非常奇异的眼光打量我,然而我心情已๐经全面好起来,也不跟她计较:“对了,你上车前是不是问过我去没去过杭州ะ?”
程诺勉强说:“是,你去过吗?”
我笑眯眯的回答:“从来没去过!”
程诺抿抿嘴,随后明智的决定不搭理我,继续戴上耳机玩手机。
空手道分很多流派,每个流派级数安排和标准不通用,技术和“型”有很大差别ี。教练当初ม推荐我参加这个ฐ夏令营,因为这次夏令营就是我们刚ธ柔流,对参加者的段位也有要求。来的路上的大巴里都是高中生和一些大学生,然而等到了营地,我现其他参与者是有工作的人,甚至还有些面容刚毅的大叔大妈。
住宿是两人一房,自由á分配。我和程诺显然不太愿意住一个屋檐下,就此分开。夏令营的人分配房间,我拿到เ门卡进屋,现坐在另一张床上的是位光头,男的,戴着无数闪亮的耳钉,正坐在床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