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璃越说,苏九卿面色便越难看。
苏九卿瞧着宋玉璃道:“接着说。”
这日一大早,宋夫人就带着宋玉璃和宋雨桐到了闻家。
后来,闻幼薇中途离席,再回来时,竟还换了身衣裳,也不知那ว日发生了什么,之后不久太子妃的人选便定了下来。
邹氏怒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杀的?如今是我家女儿被人欺辱,我又为ฦ何要杀自己家的丫鬟?”
因有苏九卿在场,大理寺卿越发不敢造次,一本正经地问道:“宋玉璃,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何话说?”
书童告退之后,云香已吓得手脚发软,还是刘嬷嬷老成持重,递上一杯香茗:“大小姐别慌,咱们再慢慢想法子。”
“上面只批了八个字,兹事体大,容后再议。”书童唉声叹气道,“宋大小姐,我家大人说,这事只怕是宫中ณ有人作梗,皇上怕科考弊案动摇国本,咱们还需得想些办法才是。”
自重生回到十四岁以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宋玉璃身心疲惫,并不愿多想上辈子的事。
闻家和太子,可是宋子元一直拥戴的,若是闻家要置宋家于死地,那叫宋子元如何自处,宋夫人如何自处?
“贼人?”宋玉璃愣了愣。
宋玉璃眉头紧蹙,从床上坐起来:“出了什么事?”
收到这消เ息,宋夫人高兴极了,中ณ午便摆了宴,虽不敢请外头的人来,却可以叫自己้家的人一起庆祝庆祝。
皇帝ຓ震怒,下令重查此事。
皇后自梳妆镜前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许久才缓过神来,陈姑姑忙将茶盏递给皇后,又用眼神示意,让那ว小宫女退了出去。
“这个孽障!本宫苦心谋划,他竟如此不识好歹!倒不如奏请皇上,废了他算了!”
有人说,她是戎狄的奸细,因此被秘密处决了,也有人说她桀骜不驯得罪主母,杖毙而亡。
莲姬有一半戎狄血统,舞姿动人,在上京城一出现,便引得众人追捧。她曾在教坊挂牌,后来突然有一天,却被苏九卿的父亲苏昭接入府中ณ。
宋福心知自己้失言,慌乱道:“我,我能知道什么?”
宋福笑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夫人如今自顾不暇,且不提主君得罪了人,根本就出不来了,等宋家一倒,哪里会有人追究你我。”
宋夫人哭道:“我如何不想救他,可那些朝堂上的事情,我们这些深宅大院的女子哪里做得了主?我平素里从不过问你父亲官场上的事,如今他在京中ณ与谁交好我也不知道,这可怎么办啊。”
宋玉璃也是后来进了苏府,才渐渐想清楚这些的。
“我瞧着还是柳家的如烟小姐好些,瞧她身段便知是练家子,听闻她的鞭子耍的极好,一会儿咱们不若去找她切磋一番?”
“你们这些大老粗,怎还和小姐们舞刀弄枪的,若只论容貌,自然是宋家那位大小姐最美,知书达理,若不是家中ณ出事,今日只怕想见她的最多。”
一时之间,不少人又跟着笑了起来。
“谁不知道宋家小姐最美,可你们敢娶吗?”又有人调侃道。
“怎么不敢?”突然间,角落里一个少年开口,正是陈谦,他显是喝了几杯酒,眼中微醺,耳朵也是通红,结结巴巴道,“咱们当兵的又不靠官场那一套,功名都是靠战场上一刀刀拼出来的,岳家再厉害,还能帮我们打仗不成?”
这自然是少年的天真,若没有可靠的家世,战场上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立功的,但比起比拼资历的文官,武将确实是有实力的人更容易出挑。
少年们听了,一时雄心大盛,纷纷道:“说的好!”
陈谦听此,备受鼓舞继续道,他一边说,眼睛一边闪闪发光:“待过两ä年,我建功立业,定要八抬大轿娶自己最爱的女子进门!”
他眼中放光,那边宋玉璃却忍不住打了个ฐ喷嚏。
她本欲带着宋雨彤去寻宋夫人,却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迷了路,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后院。
此时柳如烟和闻幼薇都不在院中,少年们也都去前厅喝酒,只沈秀带着几个女孩在后院里玩闹。
先是投壶、荡秋千,现又在踢毽子。
宋玉璃与沈秀玩不到一处,便带着宋雨彤安静坐在一旁。
没一会儿,林沅沅也过来了,咬着下唇,似是左右为难的模样。
“林姐姐这是怎么了?”林沅沅性子温和,很对宋玉璃脾气,见她似有难处,她忙问道。
林沅沅瞧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我今日来此,其实也是家中逼我来相看的。”
宋玉璃微微一怔,而后笑道:“原来如此,却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今日来此宴席,都是非富即贵,能相看的家族势力,自身实力,都是京城里拿得出手的。
林沅沅眉头紧皱,轻轻叹了口气才道:“是皇城司的苏九卿。”
宋玉璃听此,不禁一怔。
“苏九卿?”
林沅沅点了点头。
“我父亲驻边已有一年,今年年初,苏将军接替防务,与我父亲说上话了,二人说来说去,不知怎的就有意儿女的亲事,这才传书,让我借机相看。”
“这是好事啊。”宋玉璃笑道,“苏大人年少有为,定是个ฐ好归宿。”
林沅沅勉强笑了笑,面色间颇有些犹豫:“市井传闻,苏九卿对女子从来都不假辞色,只怕我是入不了他的眼。”
宋玉璃心中升起一丝微妙之感。
其实林沅沅说的没错。
苏九卿的脾气有些不近女色,上辈子宋玉璃便发现,他身边并无伺候的姬妾,而她入苏府之后,苏九卿也不曾娶过妻子或有过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