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不会不妥。”凌九听着屋里压抑的咳嗽声，觉得花芜姬要是真的听说自己罹难，保不齐会跟着一起去了。
他今日来这里，倒也算不上强迫。
凌九猛地睁眼，他怎么เ还真的想娶花芜姬了！甚至连借口都为自己找好了……
可是护法答应了，若是他死了，教里也会好好安顿花芜姬的，更何况她是护法的妹妹，护法自然不会让她委屈，就算他死了，花芜姬也能改嫁……
凌九身为孤儿，自幼在教里长大，被当做杀手培养起来，还从未被人这般温柔体贴地服侍过。
她做好了饭菜，麻利ำ地把碗盘摆到桌子上，羞怯地望了凌九一眼，“时间仓促，不曾弄来好菜。不过妾身为九郎温了一壶好酒，九郎尝尝。”
可是昨日晚上看见了那包金子后，他第一反应竟然是：“二百两金子，不知道能ม听上几回花芜姬的戏。”
他转身回了屋，从床头摸出了那ว两个金元宝，掂了掂重量。
她脉脉地望着凌九，“日后就把这里当做家，有什么事儿只管开口，就是妾身帮不了的，许管事多少能帮上。”
凌九十分头大，低着头嗫语，“娘说了，让我离姑娘家远些，不要招惹人家。”
凌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转头，对上了花芜姬那双似哭似悲的杏眸。
“九郎要去哪里？”
“……不过那ว毕竟是三护法，你还是告诉他一声吧。”副堂主叹气，“咱小九真可怜，情窦初开好容易看上一个女人，对方比他有钱有势不说，还是上司的姘à头。”
副堂主瞪大了眼睛，“捷足先登了？”他接着一拍巴掌，“那也不怕，咱小九长得不比三长老丑。”
第九章
这般想着，凌九终于浅浅地睡了过去。
“不管是黑道白道，就算他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妾身也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团扇掩住了朱唇，也掩去了下半句话。
“嗯。”柔美的女子笑了，她弯起了眸子，点了点头，“今日近看之下，看得更透彻了。虎背蜂腰，身上没有一丝废肉，那张脸也是画过的，去了伪装必然是个美人。”
一场戏唱得有波有折，好容易在中午时分结束。兰仙班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大家伙并不怎么在意中间那ว点意外，面色如常地收拾卸妆。
“妾身晓得。”花芜姬点点头，从那ว将门口出去了。
今天唱的是长生殿，凌九眯着眼睛听着，听杨贵妃拈酸吃醋口不择言、听杨贵妃万千宠爱于一身、听杨贵妃死于马嵬坡、听杨贵妃被招了魂魄、听得凌九昏昏欲睡，又开始疑惑为ฦ什么有人要花三两银子来听这种东西。
一晃到了上午开戏的时候。凌九跟旭儿去了前面招呼客人，锣鼓经响完，座儿的茶都满了，凌九就站在茶水台子后边，一边打量哪里需要伺候，一边支棱起了耳朵。
“……”
“那你要听什么？”副堂主摊手，“你就喜欢听别人夸你尿尿远，你除了尿尿远你还有什么可夸的。”
凌九回神，低着头有点脸热地轻轻点头。
花芜姬唱完就走了，台上台下散落着无数金子银子还有宝石首饰，全都是唱得好时座儿砸上去的。她自己不能去捡，等一会儿收场的时候由检场人把台面上的收了，台下的就归茶园里的伙计。
三堂堂主于是嘎嘎嘎ะ地大笑了起来，一指坐在旁边的凌九，“丑货，你是不是觉得把老九赶出去，你就是三堂的红花了？想得美哈，别说你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就算尿尿你都还没我尿得远。”
三堂堂主ว疑惑，“你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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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ฦ你龌龊！”堂主挥手赶他，“滚滚滚，我都看不上你，好姑娘还能看上你？”
烦球。
……
凌九现在的任务变得复杂了一些，他要扮演的身份，从为ฦ了给大哥赚聘礼ึ钱而进城打杂的老实农户李九，变成了和小兰仙私定终身的一步登天飞上枝头的老实农户李九。
他死死瞒住和小兰仙订婚的消息，以免自己过完年走了以后，花芜姬坏了名声，没法出嫁。
但是这样的体贴似乎让花芜姬不太开心。
她这天唱完了戏，卸了妆又巴巴地跑来看他，“九郎，我们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今晚你陪妾身去宾云楼吃顿饭，好不好。”
凌九听见她的声音就觉得耳朵发痒。
“好，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凌九颔首，既然决定了要好好哄人姑娘开心，他就一定努力做到。
花芜姬ภ用团扇掩住了唇，笑得欢喜矜持。
“那ว妾身就去那里等九郎了。”
她盈盈地欠身，转身先走一步。
花芜姬ภ出了宛浩的门，深吸了口腊月的冷气，余光最后瞥了眼门内扫地的凌九。
自己้几番示好都被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