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了酒,许清风给他夹了箸菜,一边无意地问道,“李公子今年贵庚?”
他怯生生地坐着,一副乡下来的模样,桌子不敢碰,菜也不敢夹,尤其是眼睛不敢往有姑娘在的地方瞄。
不是花芜姬。
顷刻,将门的门帘ຈ下出现旦角的碧色褶子,众人屏气凝神,仿佛生怕呼吸重了将人吓回。
“是那ว个宛浩的杂役,看样子是来买菜的。”许清风隔着轿子道。
察觉到异样的许清风跟着转身,望了过来。
许管事点点头,笑道,“身板好,模样正,宛老板好眼力。”
她小口小口地抿水,怕喝得太快冲嗓子。这期间许管事有意无意地上下打量凌九,开口询问,“之ใ前似乎从未见过您,您是?”
“三两一张还是这后边的价,前面那几排得五两ä一张呢,像是二楼的小间,就得二十两甚至四十两一位。而且这是咱们的价,等票放出去,被那些拼缝儿的收走了,又得翻倍。”旭儿拍了拍他,给这个头一回进城的年轻汉子开眼界,“城里的人钱多着呢,你在这儿好好干,比当官都强,用不了两三年就能ม回老家给爹娘建大房子了。”
旭儿呲了呲牙,伸出了手指,“三两一张。”
“嗳,没事,明天花芜姬要来,前头要打扫不止一遍,吃完饭我再,你回屋歇着吧。”旭儿对新来的人都很照ั顾。
“怎么样,前边都收拾好了?”旭儿问。
许清风失笑,“我可还未查过他的底细。”
“不管是黑道白道,就算他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妾身也能ม让他心甘情愿地……”团扇掩住了朱唇,也掩去了下半句话。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许清风无奈道,“自家那么เ多弟兄,你就是日日笙歌都顾不过来,何必再去贪一个ฐ不知底细的外人。”
“窝边草有什么趣儿”花芜姬伸手搭上了窗柩,低叹一声,“前两个月妾身都待在教中,可看谁都没有意思。你不要去查他,就是查了也不要告诉妾身,万一里面有点腌臜事,平白坏了妾身的兴致。”
许清风笑了两声,“我看他眼神清澈锐利,像是个良人,你以往的那点把戏未必就能ม把他擒下。”
花芜姬转身,将团扇扑在许清风的胸ถ口,扑出了一股凉风。
“自古红颜配英雄,难道妾身算不得红颜么。”
许清风抬起了她的扇子,拉至唇前轻吻,垂眸叹息,“再没有女子能够比过你了,芜姬。”
花芜姬看着他,片刻抽回了扇子,“回去吧,我饿了。”
扇子被抽走,许清风一愣,接着掩去了眼底的暗色,笑道,“是了,方才你光顾着给他唱曲儿,东西还没吃几口,你想吃什么เ,我现在就让人买好送回家里。”
“有什么我能ม吃的就都送来吧。”花芜姬执着团扇下了楼ä,就是一个背影都是十足的绰约多姿ู。
许清风苦笑,他是最早陪在教主ว身边的护法,顺理成章的,他也是教主初尝人事滋味的对象。
他们教主ว喜新厌旧得很,再好的男子留三夜就弃了。他是第一个ฐ,时间还长些,足有一个ฐ月,直到เ现在偶尔花芜姬烦闷时,也还贴身伺候她。
许清风跟着下楼,他心中忍不住腹诽:
不知那个李九能让教主喜欢几日。
他的架子确实好,从走路姿势上看肾气十足,不知能让教主用多少时日。他们的教主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保不齐兴致上来,一刻钟就能把人玩废了。
作者有话说:
凌九:!捂住丁丁教里的哥哥们就是这样没的吗?
第八章
之后的几日花芜姬没有来,她去城东的茶园唱了。
凌九那日及时出手制ๆ止了暴动后,就在绥城有了点名声,一些喜欢拳脚枪棒的贵人们对他十分好奇,有时候来听戏会指定他上楼伺候。就连县老爷都来问宛老板,愿不愿意放凌九去县里做个捕头。
凌九当着宛老板的面问了下捕头的月钱,然后给人鞠了一躬,拒绝了。
宛老板面上遗憾,心里得意,把凌九升入了二楼做伙计。他的任务终于有了进展。
这日一楼的戏台上正唱着窦娥冤,自打小兰仙从简王府回来之ใ后,她唱过的曲目大家都尽量避开,本来挺不错的角儿,跟她一比竟成烂货了,大家都不想自讨没趣。
凌九听着哭哭啼啼的腔调,手里端着托盘给二楼小间送茶。
“客官,您的碧螺春。”他把茶水放在间里的桌上,“您还要些什么?”
“不用了。”里头的客人道,“诶,小哥我问你,今日你们园子怎么这么冷清啊?”
二楼就坐了两三间,一楼也只坐了十几人。
凌九答道,“这会儿小兰仙正在城东开台,大家都去城东了,咱们这里的客人就少一些。”
“你说的那ว位可是给太后唱过戏的花芜姬ภ?”
“是。”
“原来是这样。”两位客人对视一眼,从袖中取出银子放下,“我两从南边来,路过这里,不知原来小兰仙也在绥城,那得去瞧一瞧。”说罢就离开了。
凌九站在原地,拿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