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沈翊桢回身刚要喊他,发现秦啸已经站上台阶在往二楼走。
沈翊桢皮肤上泛起的小疙瘩随着这句话一点点消失得无影无踪,害怕不见了,尴尬便如影随形,他掩唇咳嗽ณ一声:“那回去吧。”
“秦啸?”沈翊桢轻声喊,“起床吃饭了。”
烤土司,热牛奶,最后用心地拿蔬菜水果摆了个ฐ盘,草莓切片围成爱心,加上各色点缀,看起来像模像样,沈翊桢点点头,对自己้第一次下厨的成果十分满意。
顾ุ忌着沈翊桢刚刚恢复的右腿,秦啸只压住了他左ุ边膝盖,却依旧让沈翊桢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他泄怒般的亲吻。
这时,秦啸眼前开始闪过沈翊桢挂他电话时那张毫无情绪的脸,一股火倏地从心口拱出来,慢慢烧到了手指尖。他在一瞬间抛下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念头,伸手摘掉沈翊桢鼻梁上那ว碍事的眼镜,掐着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
“……”
沈翊桢语气惊讶地问:“是吗?”
“等等,好不容易出来,再待会儿。”沈翊桢透过车窗往外看,其实十年以来他很少回想起被绑架的细节,但引线的一头儿一旦挨了火就燃得飞快,在尽头“砰”地一声炸开花,那些落下来的火星依旧烫人。
过了会儿,陈东生从仓库出来,敲下车窗跟里面二人打了声招呼,就坐进车里先行离开。
“知道了。”沈翊桢扬声。他端着一杯热水回来,弯腰调整了一下镜头角度,走到床边套裤子。
沈翊桢身上套了秦啸的白毛衣,并不是很合身,衣领过于宽松,袖子很长,却衬得他年轻可爱、惹人喜欢,秦啸的目光扫了他一圈又一圈,终于别ี有深意地反问:“你说呢?”
沈翊桢丝毫没觉得意外:“因为发现孩子不是他的?”
沈翊桢“啧”一声,心说你还真是受人追捧习惯了,出差ๆ这几天也不见你主动问候一回。他没心情回复,去餐厅喝了杯热牛奶就出门赴约。
沈翊桢听完,在心里飞快将秦啸的话翻译了一下:我忽然很想结婚,这时候你出现了,而且是我的鱼塘里最符合我口味的一个,所以你求婚的时候,我很难开口拒绝。
程竟问过他结婚的缘由á之后,秦啸就缜密地反复分析这个ฐ问题,他做事从来不为模棱两可的原因,所以他将记忆追溯到เ认识沈翊桢那ว天,顺ิ着时间轴将两人之间的过往梳理清楚,然后把那些线索ิ一一串ธ起、织成网,那张网就是可以应对所有人提问的标准答案。
熊:工作原因吗?没关系,我等你给我信儿。
秦啸不紧不慢打字。
“问题解决了吗?我把那200个ฐ人删ฤ掉了吗?我承认自己做错了吗?”秦啸语速飞快,“为什么เ你忽然消เ了气,难道昨天生气是假的?”
沈翊桢忍不住抬起手,用掌心试了试秦啸的额温。很正常,没发烧,秦啸怎么เ了?脑子忽然出了问题?顿了顿,他认真地问出内心的疑问:“你今天出门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了头?”
秦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沈翊桢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刚要说话,秦啸突然一低头,拉开他的毛衣衣领,用力地吮出一枚吻痕。沈翊桢眼中疑虑更甚,一手推开秦啸的脑袋,回身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秦啸亲得很有水平,衣领ๆ堪堪盖住一半,另一半露在外面,显得十分不正经。
沈翊桢蹙眉道:“外面那么多人,他们都会看到——”
秦啸轻飘飘地打断ษ他的话:“看到又怎么了?你以为我们在洗手间这么久,他们没人多想?”
“你——”沈翊桢回过身,一下子对上秦啸带着探究、又隐约跃跃欲试的眼神,一时愣了愣。
秦啸问:“生气了?”
沈翊桢不难听出秦啸语气里头的愉悦,他察觉今天的秦啸很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想了一会儿,沈翊桢才大概想通了,大约是因为成功惹他生了气,秦啸才这么开心。毕竟昨天的争吵谁都没赢。
沈翊桢还是不愿让二人陷入互相试探伤害的局面,猜测秦啸今天的异样一定与自己昨天人设崩坏有关,他愁眉苦脸地望了秦啸一会儿,下定决心之后,稍稍一仰头将人吻住。
将沈翊桢脸上的为难看得清清楚楚,秦啸面对他的吻便有些无动于衷。
沈翊桢不知道这点,他极力地启唇、打开一条缝,妄图勾引秦啸回吻,可对方非但没有动情,盯着他的目光十分冷静,简直能叫清心寡欲。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吻秦啸,秦啸就这反应?
不亲算了,正好我也不是很想亲你。沈翊桢身子往回退,唇才一离开,后颈就一疼,是被秦啸一手掐住了,他被一上一下两ä只手固定在原处,无路可躲,秦啸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深吻中难分你我,唇齿间的磕碰是无声的折磨较量,可柔软的触碰又像在示弱求饶。本已๐失去兴致的沈翊桢到最后也有些沉浸,下意识地抱住了秦啸的脖子。
吻得正难舍难分,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试探地敲了三下,沈翊桢听见动静浑身一激灵,立刻๑将眼前的秦啸推开,压低声音问:“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秦啸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角,视线落在沈翊桢通红的唇上。昨天他咬出血的地方แ结了痂,看起来分外显眼,家里这些人肯定有人猜得到原因,不是照样什么都没说?合法夫夫关起门来做的事情,谁能管得了?
沈翊桢噎了一下:“那我先出去。”
“嗯。”
秦啸嘴上答应得很好,可当沈翊桢打开了门,他也跟着走了出来。门外是秦啸大伯家的小儿子,见二人一前一后出来,心知肚明地让了让位置。
秦啸冲他一点头,后者颇有深意地一笑,也冲沈翊桢点了下头,沈翊桢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家里佣人已๐经将一楼的客厅跟餐厅布置得喜庆又热闹,晚宴开始前,孩子们闲不住,就开始拿打气筒吹起余下的气球。沈翊桢一出来,盛情难却地接过打气筒,吹起五颜六色的漂亮气球,拿了一个ฐ在刚半蹲下来的男人头上磨蹭几下,起身将气球往头顶ะ一送,眨眼吸在了房顶。
淇淇见状有样学样,才刚往秦啸跟前凑进一步,注意力一早锁定这边的男人几步走过来,把自己那ว想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儿子一把拎走了。
晚宴自然很丰盛,沈翊桢一顿饭下来吃得很饱,更别ี提被人无缘无故塞进嘴里各色零食。他要跟秦啸离开时,秦母有些不舍地出言留了留儿子,秦啸却拒绝地很彻底:“我跟翊桢一会儿还有事,改天再过来看您。”
秦母张嘴还想说什么,到最后也只是一句:“好,那路上慢点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