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对啊，当时为什么เ总觉得他不可能爱上我呢？
多年后的某天，我跟埃里克谈起曾经的误会。我开玩笑说：“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尽管还是不怎么เ温柔，却多了几分关心和纵容，仿佛不管我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应允。
回到楼上，埃里克正在等我。月色是有些昏暗的日光，盈满了整个露台。见我走来，他皱了皱眉，竟毫不配合我的动作：“都是小伤，我自己可以上药。”
我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这个，有些蒙了：“没人教我，我自己想的。”
我默默把胳膊伸进衣袖里。衣服太大，几乎是空荡荡地挂在我的肩上。我整个人一下显得弱势不少。
像被当众狠狠打了一巴掌般，玛格丽特整张脸都涨红起来，身体微微发抖，表情看上去竟有些扭曲：“不……不可能。你在惩罚我对不对？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为我写那么เ多歌剧？难道不是因为我唱不了低音，你才将所有低音唱词都删去了吗？报纸上说的‘无低音的告白’，难道都只是虚假的炒作吗？”
只见他回过头，眼神疏冷地看向玛格丽ษ特。这个眼神我只在上辈子见过一次，那ว就是他准备亲手送我去见地下的克里斯汀时。
摇摇头回过神，我接过长裙，走到屏风后换上。地下迷宫起码有数十条暗道通向剧院正厅，男ç仆却没有带我走那些地方แ，而是把我送到เ一辆敞篷马车里，混进参加舞会的车队中。
现在，一切都还未发生。布凯没有死去，卡洛塔也未曾当众出丑，大吊灯也没有坠落，距离火灾发生还有一段时日。埃里克尽管性格偏执，却并未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一切是否说明，我重生一世，身边的人和事，确确实实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埃里克见我翻阅这些，面上却并无炫耀之意，和积极向我展示乐器用法的他判若两人。他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目不斜视地看着乐谱：“他们说赫斯ั特是法国的舒曼，又不是埃里克是法国的舒曼。跟我有什么关系。”
慢慢地，他开始习惯我的存在，不会再时不时地看我两眼，我待在他身边时，他也能静下心来作曲。有时空闲下来了，他还会教我一些生僻乐器的用法。也是从那ว时起，我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一间普通的乐器室，而是一个ฐ藏宝无数的地方。
男仆低声说道：“他只交代了……自己下葬的地点。”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房门忽然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我之前见过的男仆，另一个ฐ戴着深棕皮帽，穿着波斯长袍，看相貌特征应该就是波斯人。
针ฤ刺一样的羞耻感瞬间传遍全身。这个姿势太亲密了……即使隔着好几层布料，我都能感受到他剧ຕ烈无比的心跳，和高到吓人的体温。他克制却粗重的呼吸声，更是直接扑进了我的耳廓。我头脑空白了一下，大半边身体都软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望向他。
奇怪，明明里面还有束胸衣与长及脚๐踝的衬裙，我却莫名产生了一种赤裸站在他面前的错觉。一定是他表情太过迷惑和懵懂的原因。不过，说出“坐到เ我腿上”这种话的人不是他么เ，他凭什么表现得这么愕然？
光线是一支铅灰色的笔，在他的眉骨、鼻梁、下颚，涂ิ抹上浓重的阴影，勾勒出清晰的线条。这一次不再是我的错觉，他的侧脸真的在光影变幻之ใ下，呈现出了骷髅般可怖的形状。
如此不拘一格，却显得异常恢弘的曲调，也只有魅影才写得出来。可不知为ฦ什么เ，对他的迷恋和敬慕，已减轻不了心中的恐惧感。说不清到底在恐惧什么，直觉有坏事要发生。
从小到大，无论是父母，还是路人，只要看见他面具下的真实面庞，第一反应都是惊恐和排斥ม，即使他根本没有恶意。
他垂下眼睫，握紧ู双拳，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些人，不，他碰见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把他当人看待过。
我于是只好翻身回来，试图撒娇蒙混过去：“困死了，再睡一小会儿也不行么。”
几年过去，埃里克的情绪状态日益稳定，不再伤害自己，也不再伤害我。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理明明已๐经往好的方向发展，控制欲却与日俱增。好比现在，他醒了，我就必须跟他一起醒来，晚一分钟็也不行。
他情绪失控了。
我心中ณ朦朦胧胧猜到เ了什么，正要说话，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唇上，轻而又轻地说：“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