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时间，他都在精心的布置死亡现场，他把安眠药控制在刚好能ม够致死的剂量，这样可以让空姐多活几个小时。
“我随便找了几个加购物车，然后给其中一个下了订单，顺便给张海艳透露了买家职业是空姐。”
“听话。”墨临的语气有点像哄孩子。
墨临拔出相机卡槽里的储存卡，然后把相机挂回男人脖子上：“放他走。”
李蒙对张海艳家里的物品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果然被他找到了证据。
顾原看着电å脑屏幕上传回来的最新报告单，上面显示ิ，幼师和护士身上都没有被性侵过的痕迹，鼻腔里发现少量的七氟醚吸入麻醉剂，死者十指指甲、口腔分泌物里面没有发现除死者以外的其他人的dnA。
“你怎么看出来的？”
“找到了。”墨临的声音从主卧的浴室传来。
顾原皱了一下眉头，照他这样说，除去情绪失控的时候，其余的时间都是心情不错的时候。
这应该是顾原第一次主动问墨临问题。
她变了，已๐经没有从前那么单纯了。
看起来漂亮了很多，可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我感觉她看不起我。
站在角落的年轻女警，递过去咖啡，顾原看了一眼：“我不喝咖啡。”
“我这样很好。”
客厅被打扫过，地板也有被清理过的痕迹，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夹杂着消เ毒水的味道。
这个ฐ房屋地面的设计并不是很好。
顾原看向地面，地上的尸体被白布遮着，看轮廓像是个小孩子。
揭开白布，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尸体，周身被热油烫烂，皮肤的正常结构已经消失、软组织黏连成一片，令人难以直视。
尸体旁边是一个ฐ电热油箱，油箱里装了三分之二的热油。
整个厨房很宽敞，墙面砌着白色的瓷砖，正对面的一整面墙被人为ฦ砌成一块长方แ形的水池，水池上方แ有三个生锈的水龙头，其中ณ一个在不停的往下滴水。
厨房深处有个过道，过道两ä边分别ี放着一个ฐ大型置物架，一个ฐ置物架上放满了杂七杂八的调料，另一个ฐ堆了很多一次性餐具。
过道尽头有一扇门，往里走，是通往二楼ä的楼ä梯，二楼是老板一家人起居的地方。
“死者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小儿子，不到两岁，性子闹腾，平时老板和老板娘都在忙生意，没有太多功夫管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让他自己坐在角落里玩玩具。
上面有个大女儿，12๐岁，刚刚上初中，放学后会帮忙带一下孩子。
顾原定定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顾法医，你还好吧？”
李蒙喊了一下他，心里纳闷，顾原平时都很淡定，即便遇到เ高度腐烂的巨人观尸体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今天他是怎么เ了，心情不好？
站在门口的墨临注意到顾ุ原有些不对劲，直径走到他跟前：“需要我帮你把箱子打开吗？”
墨临伸手去拿他手中ณ的勘察箱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忽然浑身颤栗了一下，然后猛地回过神来。
他这个反应倒是把周围的警察吓了一跳。
顾原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地上那具小小的尸体，他的记忆被不自觉的带到了15年前，眼前的尸体与记忆中妹妹被烧焦的尸体重叠
墨临低头在耳边轻声说：“别ี紧张，只是一具尸体”
顾原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总感觉他很了解自己้？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读心术？
他定了定神，迅速带好手套，打开勘察箱，然后蹲下身去查看尸体。
“孩子父亲把孩子捞起来以后，发现孩子已经死了，当时厨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二楼的女儿在写作业。”
手指触摸到黏腻的皮肉，上面充满了炸过肉串ธ的老油，散发着令人胸ถ闷的味道，油的温度已๐经很低了，但是顾ุ原无法通过尸体的温度判断死亡时间。
尸体的皮肤和关节结构被破坏，也无法通过尸斑和尸僵的程度判断ษ死亡时间。
他的手摸过死者的头部，颅骨的囟门还没有完全闭合囟门在小孩出生后12-18个ฐ月闭合，这个ฐ时候的小孩的头部极其的脆ะ弱。
“你刚才说孩子多大了？”顾原问。
“一岁半。”李蒙回答道。
顾原注意到额头上方的囟门有内凹的痕迹，和软组织黏连的头皮下包裹着大量黑色凝块物质，即使被油炸过，他也能认出这是血块。
死者嘴唇粘连在一起，用钝ๅ器分离后搬开死者的嘴，里面有类似于呕吐物的东西，顾原提取了一些送检。
颈部和身体其余部位没有发现直观的破损，骨骼完整，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是意外还是刑事案件？”李蒙问。
顾原的手离开尸体：“刑事案件，带回去解剖。”
回到警局后，墨临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就多想想我，说不定心情会好一点。”
“是吗？”顾原喝了一口水，又放回桌面：“解剖的时候，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嗯？要我帮忙？”
“嗯帮我系一下解剖服。”
“那系完我能ม出去吗？”
“不能ม。”
“嗯了解”
顾原一向不喜欢让别ี人帮忙，但是今天的尸体总是让他想起死去的妹妹，刚ธ才在店里的时候，因为知道墨临站在他的身后，他的内心会稍微平静一点。
顾原穿好解剖服，站在解剖台前，站在他身后的墨临ภ忽然笑了一下，慢慢靠近他，压低声音温柔道：“站好，别动。”
感觉到墨临的手触碰到他的衣物，顾原忽然想起那天在海滩上，他的手指握在他脚腕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