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蒋息说:“裴哥,你带别人来过这里吗?”
蒋息趴在窗户上,掌纹印在了上面,哈气扑在了上面。
蒋息跟着他进屋,问:“弄得这么เ好,就闲置了?”
“这地方แ年年有人来打扫,但很少会过来住。”裴崇远笑着问他,“进?”
“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
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听见裴崇远低头认错,他心情总算好了起来,也不计较别的了,没意义,于是笑着说:“好,你大概要多久ื?我收拾一下行李。”
“行行行,我是恶人,咱就别纠结这事儿了。”裴崇远认了输,“怎么样?我等会儿去接你。”
“嗯,别人接的。”
没一会儿,裴崇远的电话打了过来。
蒋息皱起了眉。
“你怎么样?”蒋息说,“昨天喝了不少?”
对方白白净净的,个子不高,戴着一副细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文文弱弱的学生,简直宁采臣转世。
裴崇远跟蒋息报了平安,出去的时候看见一个长得挺秀气的男ç生举着牌子来接机。
裴崇远去机场没开车,特意提前了两个小时,打车过去,然后在音乐学院下了车。
哪知,临时有急事,他不得不出差。
昏暗狭小的车里,蒋息抬眼看他。
他喜欢认真的,却害怕太认真。
三人吃饱喝足往外走的时候,佟野突然提起今晚的演出。
他跟裴崇远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这样聊天,从校园生活到酒吧见闻,那两人从未让这场饭局冷场。
冰天雪地中,一桶刺骨的冷水从头淋下来,毫不留情,教会蒋息睁开眼睛看清楚这真实的世界。
蒋息跟佟野过去的时候,发现刚ธ刚ธ裴崇远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没了对方的人影。
这地方人多眼杂,裴崇远想把人搂过来哄,但知道不行。
他皱眉只是因为没想到裴崇远会态度这么好地直接道歉,甚至连个ฐ借口都不找,让他没法找理由发火。
最让蒋息意外的是,裴崇远送他的这副鼓棒的棒头形状跟他平时常用的是一样的,每个ฐ鼓手都有自己้的习惯,也会根据曲风不同调整鼓棒,蒋息玩摇滚的,并不是华丽昂贵的鼓棒就能完全满足他的需求。
裴崇远的礼物是一对儿鼓棒。
要么怎么说裴崇远这人冷血呢,又是风又是雪的,到了音乐่学院,说什么都不往前开了,愣是把那又会撒娇又会哄人的“小果子”赶下了车。
“就差ๆ这么一个路口了,你就送我回去呗。”“小果子”撒娇耍赖的,“你先载上他,你看嘛一起送我,我也正好瞧瞧你的新欢长什么样儿,你放心,我不乱说话的!”
裴崇远笑,捏了捏他的鼻子:“小色鬼。”
裴崇远笑着配合他,手隔着毛衣乱ກ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息下午的那句“有点想家了”,让裴崇远也昏了头。
他的长腿男孩果然没让他失望。
然而,蒋息开口时说的却是挽留的话。
裴崇远这样的态度让蒋息觉得很有压迫感,他从来没怕过什么เ,此刻却很怕裴崇远误会他,怕裴崇远从此断ษ了跟他的来往。
蒋息长长地叹了口气。
但至少在这一刻,是他休憩的港湾。
两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
果然,睡着之后对方แ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
蒋息带着裴崇远给他的围巾回了宿舍,满脑子装着的都是那ว个ฐ人。
只不过这次,他确实找错了目标,蒋息跟他以前遇见的人完全不一样。
酒气熏天,妖魔鬼怪肆意欢腾。
蒋息在前,裴崇远紧随其后。
一个“特殊”,最为致命。
不仅仅是因为从来没人以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就连他爸妈面对他的时候都总是以恳求的语气商量着来。
裴崇远的车还没停稳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人,依旧是上次见面时的那间棉夹克,不过这次敞着怀,那让他心心念念的长腿小帅哥正站在酒吧门口一脸冷酷地抽着烟。
裴崇远开着车朝着孔寻的酒吧去,晚上堵车,烦得很,要是搁在以前他肯定半路调头,要么去公司,要么回家了。
蒋息伸过来接咖啡的手很漂亮,指甲剪得干净,只是也冻得通红。
被化了的雪打湿的短发,被寒风吹得红到像是要滴血的耳朵。
“行,我知道了。”裴崇远站起来,“你知道蒋息家在哪儿吗?”
“我哪儿知道!”孔寻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跟他负距离接触这么久都不知道,我知道,这正常吗?”
“滚回去睡你的觉吧。”裴崇远扒拉了一下孔寻的脑袋,“我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