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放心吧。”裴崇远看了一眼导航，虽然嘴上说着肯定能准时到，但是看着那通红的交通路线，还是挺心虚的。
裴崇远笑了：“怎么着？不高兴了？我下午确实有事儿，要不就提前过来了。”
裴崇远关上车门，叹了口气，哄孩子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这孩子太个性，别ี的孩子是小猫，他是一只小豹子。
蒋息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说：“裴哥，你载谁跟我没关系。”
蒋息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才接起来，还没等他说话，裴崇远先道了歉。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愚蠢天真，然而就在他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接到了裴崇远的电话。
身上湿淋淋的，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眼看着脚下晕出了一滩水渍。
洗完澡的蒋息看了一眼挂在那里的浴ภ袍，想了想，没穿。
“嗯。”蒋息冷得说不出话，只发出一个很轻的鼻音。
“刚上大学就是这样的。”裴崇远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刚离开家，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头还很晕，闭着眼隐约能听见裴崇远在门外跟人寒暄的声音。
这太双标了，他自己都清楚。
回到排练室的时候，蒋息把手机放进口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今天差不多了吧？我有事先走。”
可是他却莫名屈服于裴崇远的强势。
他厌烦极了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可又抗拒不了裴崇远带给他的心动。
“刚才我去洗漱，没听到电话响。”
后排座很宽敞，但裴崇远跟蒋息靠得很近。
回头看他的裴崇远也笑了，是那种打了胜仗的得意笑容。
“我想喝这个。”裴崇远看着他，喝了一大口蒋息的酒。
还是那套动作，裴崇远又盯着他看了一遍。
“外面冷，进去吧。”今年雪下得勤，雪后温度骤降，裴崇远觉得雪后的室外简直不是人能ม待的。
他命令似的口吻如果是别ี人甩给蒋息的，蒋息绝对调头就走，可裴崇远对他来说，竟然有种莫名的威严，让他不得不服从。
蒋息接过名片，迅速放在大衣口袋，道了声谢，下车了。
转过来时，一张名片递在了他面前。
蒋息回头，接过秦颂递来的围巾：“你开车吗？”
“息哥。”
对于这所谓的晚会，蒋息其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裴崇远说话了，他就点了头。
两ä人回了活动中心，裴崇远贴着笑脸跟蒋息说话，蒋息始终板着一张脸不看他，但心还是靠近了对方。
门口学生会的男生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两句，把被推开了的门又给关上了。
这是他们学院的晚会，各系各班都得参加，台上这会儿正演小品，没什么意思，但台下的观众们竟然十分配合，偶尔爆笑。
蒋息带着裴崇远往里走，快到เ自己班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没带他过去，而是转向最后面，距离舞台非常远，已经没有了观众席的空地。
两人身后就是窗台，能看到外面空旷的校园。
裴崇远的心思也不在看晚会上，这东西对他来说更没意义，他只是因为错过了蒋息的演出在愧疚，想着在这儿多陪陪他，也算是弥补。
蒋息靠着后面的暖气，手搭在上面，望着远处的舞台发呆。
“小息。”
裴崇远的声音让蒋息顿时绷紧了神经。
他终于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对这个人生气，再怎么暴的脾ຆ气，见了裴崇远，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一物降一物吗？
蒋息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今天真的很抱歉。”裴崇远说，“我明知道这场演出对你很重要，应该出来得更早ຉ些。”
他的语气很是诚恳，诚恳得甚至有些卑微。
蒋息见不得他这样，他应该是高傲的气场全开的，就算是两人温存时刻，也是有力道的温柔。
裴崇远一低头认错，蒋息立刻心软。
他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怎么就对裴崇远这么เ无力抵抗。
“也没有很重要。”蒋息说，“不过就是学校的一个ฐ小演出，无所谓。”
他话是这么说，但裴崇远知道怎么回事儿。
“总之这事儿就是我不对，你不高兴了，打我骂我都行。”
两人站的地方แ光线很暗，如果不是刻意看他们，没人会注意这里。
裴崇远的手探过去，覆在蒋息的手背上。
“你罚我吧。”裴崇远说，“想怎么罚都行。”
蒋息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没动，也没说话。
裴崇远心里清楚，蒋息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惩罚”，小男孩，能ม有什么花样呢？
“裴哥。”过了好一会儿，蒋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