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这话,”裴崇远拉着他的手把他塞进了车里,“我这累了一下午了,你就别再折腾我了啊!”
“上车吧,少爷。”裴崇远苦笑着说,“你还病着呢,自己不心疼,我可心疼。”
就好像,这人算到了这一步,偏偏不让他从欲望陷阱里走出去。
谁说成年人做个爱就要真的开始谈恋爱?
他只拿着一条大浴巾,一边擦拭一边走了出来。
他对蒋息的好感多于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所以蒋息在第一次就进了他的家门,也让他心甘情愿地照顾着。
他们并肩走着,两ä人的胳膊时不时碰在一起,火光四溅。
蒋息没出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一边感到不耻一边却跟着裴崇远走了,看诊、开药、挂点滴,蒋息没想到打个吊瓶都有单人间的休息室。
蒋息并不喜欢那种利ำ用人际关系就行使特权的行为,他向来对这种事儿嗤之以鼻,然而当裴崇远打了个电话就等来了人专门接待他们时,蒋息却只钦๔佩于对方แ的能力。
挂断ษ了电å话,蒋息发了信息给他,只告诉他自己在学校,具体是学校的哪个楼ä哪间教室,没说。
蒋息不喜欢被命令,更不喜欢服从。
蒋息没有正面回答裴崇远的问题,他知道自己怎么เ回事,不想说要睡了,因为不舍得这么快就挂电话。
站在楼道里的蒋息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原本就有些感冒的他此时鼻音更重了,说话的声音听在裴崇远耳朵里,竟然有点儿委屈可怜的感觉。
两ä人上了车,裴崇远跟着蒋息一起坐在了后排。
蒋息翘着嘴角一笑,没回话,但很乖地把拉链给拉上了。
蒋息开好了酒,递还给裴崇远,然而裴崇远没接,意味深长地笑着,拿起了被蒋息放在吧台上的酒。
蒋息瞥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酒,接过了他的。
裴崇远扔完烟头回来的时候,蒋息已经拉好了夹克的拉链,双手揣兜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感冒了就少抽烟,”裴崇远掐灭了自己的烟,又从蒋息手里接过对方的那根,“把衣服拉链拉好。”
“认识你很高兴。”裴崇远眼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以后有什么เ事儿可以联系我。”
蒋息一只脚已经踏在了雪地上,突然又被叫住。
身后有人叫。
他从衣柜里拿出厚重的外套,随意往身上一罩,扣子都没系好就准备出门。
蒋息信了他花了心思在礼物上,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裴崇远看着他几乎ๆ痴迷地看着那鼓棒,搂着蒋息的腰问:“下周的表演,用这个ฐ?”
蒋息轻笑一声:“好。”
这个晚上,蒋息安稳地睡在裴崇远身边,两人没有过分的亲昵,就像是一对儿早就习惯了彼此的老情人。
半夜里,蒋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卧室很黑,窗帘拉得密不透光。
他平躺着,有些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宿舍,而是睡在了裴崇远家。
他扭头,看到身边的男人,那人睡得正熟,很踏实。
蒋息侧过身,盯着对方看。
裴崇远二十八,大他十岁,见识过他没见识过的世界和人心。
大概从前有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曾这样躺在他身边,或者真心实意,或者心怀鬼胎。
蒋息其实是介意的。
从来没有渴望过什么的他,对裴崇远生出了一种陌生且狂热的占有欲,这一点是在今天他看到那个人从裴崇远车上下来时才意识到เ的。
他恨不得自己早出生十年,打从落地的一刻就跟裴崇远遇见,让这个人生命中的每一个片段里都有自己的影子。
他会赶走那些路边的花草虫碟,让任何人都近不了裴崇远的身。
他嫉妒,嫉妒那些在他之前就遇见了裴崇远的人,嫉妒那些在他之前就被裴崇远宠爱过的人。
在这个黑夜里,他突然幻想出这样的一幕:裴崇远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แ,身边围着很多陌生的男女,他持刀而上,见一杀一,最后只剩ທ下满身是血的他和笑着看他的裴崇远。
这画面有些血腥可怕,让他皱起了眉。
他伸出手,摸索着握住了还在沉睡的裴崇远的手。
蒋息小心翼翼,不愿意吵醒对方,在那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之ใ十指紧扣。
他看着眼前的人,在心里说:裴哥,你招惹了我,以后就只能有我一个ฐ。
只能有我一个。
蒋息想,如果有一天被我知道你背叛了我,那ว我们从此就是仇人了。
裴崇远跟蒋息好上之后,不止一次提出让蒋息搬去他那里住。
像蒋息这样的男孩,睡过一次自然就惦记得不行,裴崇远要不是考虑到蒋息的身体或许吃不消เ,恨不得天天晚上跟人腻在一起。
但蒋息不同意,说什么都住在学校,只是偶尔在裴崇远这里留宿。
“我是挺搞不懂你的。”裴崇远在下班高峰期开着车往蒋息的学校去,“要不我在你们学校附近找个房子,你住得也舒服点。”
“我在宿舍就挺舒服。”蒋息站在学校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