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漫长的岁月折叠,隔着生死阴阳,他们就活生生的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大抵是近乡情更怯,想见又不敢见,这一世她可能护他们一世无忧?
沈淮看着她护着玉兰花小心翼翼的模样摇头笑笑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
她轻重得宜沿着他的肩膀往下按,她听到เ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低声又问道:“沈卿书,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慕玖卷起袖子跪坐在一旁用手肘按压着他的肩膀:“那我是你什么เ人呀?”
慕玖展颜一笑:“我真不是有意为之ใ,我改,我改,我一定改。”
她发誓她连洛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好吧,那天陪她上山采蘑菇时牵了那么เ一下下小手,她小声嘀ถ咕道:“这就行为不端了?那是你没看到เ我在红袖招喝花酒时左拥右抱。”
陪他五年征战杀伐她一直坚定不移的以为待新帝ຓ登基一切都会好的。
慕玖道:“大娘,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她被救命恩人的名分冲昏了头脑一时竟忘了她本来就信誓旦旦ຆ的对沈淮保证要一路为仆为婢伺候他的。
她自认为ฦ已经尽量不麻烦他了,于是试探道:“你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让你背我,不该让你伺候我,可……”
沈淮拥住她往下倒的身子把她打横抱起,她很轻,抱在怀中没有丝毫重量。
“嗯。”
“九将军带领的飞凰骑不过区区几千兵马,这也太神了。”
“陈家军败得可真是惨,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慕玖握着帕子良久终归没有舍得用它去擦汗,既然他如此有钱那么与他结伴去晋州肯定不会风餐露宿,她弯眼笑笑:“沈公子,真巧,我也要去晋州,不若我们结伴同行可好?”
慕玖摇了摇头,目光中的阴沉一闪即逝转瞬便换成惯有的嬉皮笑脸:“我皮糙肉厚的一点也不疼,就是好多天没有吃饭,饿的难受。”
年轻后生听得心惊胆战:“就无人管束他吗?”
“这算什么เ,永安三十二年,他攻占溧阳时自称要搜查奸细一夜之间屠了全城,尸体堆成山运不出去他就让人一把火全给烧了,全城老老少少无一人幸存。”
林嬿婉道:“单将军派人来百叶堂报的信,说是有你的消息了,让我不要太过忧心,我便来城门口碰碰运气。”
慕玖抬手拂起她面前的柳条,林嬿婉对她浅浅一笑,如柳点碧湖荡起圈圈涟漪轻软温柔,这样的笑容她连梦中都不曾梦到เ过了。
明明相伴五年之ใ久她最后记得的却是她弥留แ之际穿着绣着凤穿牡丹的宫衣,梳着飞鸾髻,其上簪着五凤衔珠钗,染着血红的丹ล蔻指甲,面容憔悴。一双眼睛黑的宛若化不开的浓墨,红唇似乎要泣出血来,艰难的对她道:“阿慕,以后我不能陪着你了,你好……好好的……”
其实嬿婉并不喜浓妆艳抹,不喜锦衣华服,她永远都是蓝衣银簪,奉行着医者仁心的信仰治病救人,嬿婉应该不喜欢她总是梦到她那副连她自己都讨厌的模样。
“嬿婉,你笑起来真好看,给本将军再笑一个。”
林嬿婉白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的打算,慕玖使出浑身解数哄了一路愣是没哄出一个笑容,可真是难伺候,相比较而言沈卿书真是听话又好哄。
百叶堂中常年累็月的散着浓重的草药味,几个小伙计穿着短衫站在柜台旁抓药,慕玖歪在里间的软塌上,卷起衣袖听话的让林嬿婉帮她把脉,香炉中燃着安神香熏的她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昏沉了多久,林嬿婉俯身给她盖毯子的时候她惊魂未定睁开眼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喃喃道:“我死了所有人就都清静了。”
林嬿婉往她身上撒了一把柚子叶去晦气,不悦道:“又说什么เ胡话,你死了在这乱世之中我们差不多都得给你陪葬。”
慕玖心头一阵抽搐整个人便清醒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嬿婉,你感觉单铎这个ฐ人怎么样?”
林嬿婉如实道:“单将军文武双全,品行高远……”
“我不是这个意思。”慕玖颇为头疼该如何表述,这种委婉不露骨又能精确无误表述心中所想的说辞实在是太过为难她了,“就是你对他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她莫名道:“并无任何看法,你究竟想问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怪怪的。”
能ม不奇怪吗?现在的她可是五年后死过一次又重生的,前世她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