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眼前一晕,泪花便扑扑索索地落了下来。
“父亲,您说皇上这次会如何处罚他们?”
“罢了,他容不下朕旁的儿子,那朕也不容他了。”
儿子们都羽翼渐丰,连五郎都开始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皇帝忽然觉得有些疲累,开口道:“朕先前从未想过废了他太子之位,他却不知在瞻前顾ุ后想些什么?!”
赵格大腿硬得硌人,丹绯想动,却被一双大掌按在腰间,脖ๆ颈间尽是赵格呼出的热气。
伤口处已๐经结痂,羽箭贯穿而过,瞧着创面不大,但是却差点儿要了赵格的性命。
这一日丹绯便一直守在赵格床前,冯九奉皇命来的时候,便见到床榻上重伤的恭王殿下满面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和郡主,心里轻叹了一声,上前行礼。
丹绯听出了赵格话音,有些脸红,轻咳了一声方才说道:“时间久了也不合适。”
“是。”乌ไ嬷嬷屈膝应道。
赵格哭笑不得,平日里瞧着挺聪明的姑娘,怎么เ这会儿笨兮兮的?宫中ณ规矩再大,也不必将自己累็成这幅样子。
丹绯跟被烫到一般,用力将手抽了出来,急急慌慌地说道:“夜深了,王爷快请回,明日一路顺风。”
丹ล绯慌了,一下子闭上眼睛,忙用另一只手捂脸,却只觉得赵格轻飘飘地在被攥着的那只手上啄吻了一口。
丹绯这才算回过神来,轻笑一声,气昏了头也不顾ุ冯九在一旁,看着赵格说道:“看来我是萝卜白菜必须ี选一个了?”
冯九一边笑呵呵地摆手示意丹绯不必多礼ึ,一边同赵格说道:“王爷,奴才只听见丹绯姑娘说不愿意嫁那位布和亲王,可没说愿意嫁您呐!”他得了皇帝的吩咐,恭王府可不能再有一个不情不愿入府的王妃。
“王爷和离之事你可知晓了?”周行与赵格常有书信往来,可也是刚刚ธ才得知。
惊蛰一走,丹ล绯摸着软榻坐了下来,心道说不定是柳娇็又做了什么事情,赵格忍无可忍才这般,毕竟今年春日她只收到过赵格一封来信,还是询问正事。
承恩公夫人猛地从软榻上起身,急急慌慌地说道:“王爷,我这会儿便要见王爷!”
承恩公夫人听罢,眼前一黑,还好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将她扶到了软榻上。等她缓过来之后,眼眶已是通红,哑着声音问道:“王爷呢?”
流萤本以为王爷会大怒,没想到只是笑了笑:“去请太医来,本王瞧她是痰迷心窍。”
赵格皱眉:“说什么เ?”流萤这个丫鬟甚少有这般吞吞吐吐的时候。
后面那ว小妇人也忙道:“姑娘莫急,进来吃口热茶可好?”
“见过李校尉。”丹ล绯行了个半礼,又道:“刚好路过,正要往前去。”说着便准备带着惊蛰离开。
听闻赵格求见,挑了挑眉道:“让他进来。”
第二日上午,赵格入宫求见皇帝。
“王爷,这是枫红和染绿。”
“也罢,先瞧瞧这院子里的丫ฑ鬟,提拔两个ฐ上来。”他本就不喜身旁环绕的人太多,一直就是两个ฐ贴身丫鬟,青梧和流萤都是丹绯提拔上来的,他当然相信丹ล绯看人的眼光,让流萤选两个丫鬟上来,便也给她安排个归宿。
若不吃酒,吃饭就快了不少,用罢晚膳之ใ后,青梧跟丹绯坐在一道随意磕牙讲话。
年三十当夜,赵格邀了凉州不少将领和官员到เ恭王府,一道辞旧迎新。
赵格莞尔:“你可给自己้留两样了?”
“说就是。”赵格现下相当喜欢丹绯找他说事情,每次过来都让恭王殿下觉得自己眼光极佳,相中的女人又聪慧又好看。
“捷报今日快马回京,不过现下凉州无刺史,应该至少等到春日才能回京。”
街道上人来人往,二人便慢慢悠悠地走着,赵格握着马鞭,同丹绯说道:“总算是在年前差不多了了这次战事。”
赵和在信中ณ也透露出几分此事可行之意,张竞是他的老师,现下又一道在吏部为ฦ官,许多事情都有相似的见地。
“天下熙熙皆为利ำ来,若两国真的有意通商,不怕北漠没人来分一杯羹。”
“没什么大碍,明日便去城门上转转。”
赵格抬了抬左臂,挑眉道:“伤了我他们当然高兴。”
还未说别的,赵格一身软缎长袍慢腾腾地从卧房出来,脚下步伐极小,几乎ๆ就是挪着走路,还问丹ล绯道:“怎么不进来?”
张仵还未回话,长戈ຖ从里面匆匆出来,说道:“王爷刚刚才到เ,坐马车来的。”
诚王殿下瞧着瞧着眉头便拧了起来,合上折子之后说道:“也不知五郎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这次同北漠一场大战,虽然不算一场败仗,但还是让大昭折了四万将士进去,赵格奏折快马进京,皇帝在御书房中看罢奏章之后,半晌没有说话,揉了揉眉心之后,ไ吩咐道:“召诚王和承恩公入宫面圣。”
为首的是左大营的领将,姓冯,见这个阵仗,脚下一滞,开口道:“这是…?”
二人僵持不下,不到เ一盏茶的时间,凉州驻军的几位将领都快马赶了过来。
丹绯当然知道赵格不会给她选一匹烈马,点了点头:“只是有些生疏罢了。”
赵格站在大门前,ไ看着丹绯上马,轻夹马腹出了巷子,深深瞧了一眼,转身回到自己房中,ไ取了几封信出来,也带人往军营去了。
出了门,青梧跟在身后,丹绯想了想还是说道:“短时间退不了热便用烧酒给王爷擦洗手脚和额头。”
赵格依言躺下,仍旧眼巴巴๒地瞧着丹绯。
见赵格并不再言,柳娇็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说道:“妾身对不起王爷,没有照ั看好腹中孩儿。”
赵格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也不隐瞒:“和亲之ใ事作罢。”
“也好,”赵格并不恼,本就是他的错处,只开口道:“我上了折子,求父皇将凉州划成封地给我,常年镇守凉州无事不再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