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便是来了结这孽障,既与尔等无关,速速散开罢。”云清拔剑而出,布下结界以保肉身,打坐祭出元神而入荣府。事从权急,那些小鬼受了感召而来,想必那女鬼已然出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身后一个浑身的灰衣小鬼见他愣是瞧不见人儿,抬手把他的脖子连着头扯着掰过来,“这儿呢,是个ฐ俊俏的小道,不知是个什么道行……”
电光火石之间,白启取出腰间摄魂瓶,二指迅速划出追魂诀,然而摄魂瓶上狼眼所射幽光竟直指陆婉心。
“小瓷是谁?”女子秀致的眉微拢,“我是陆婉心,大理寺卿荣之ใ妻,你可是来错了地方?还不速速离去,我且不提此事罢了。”
陆瓷心豪迈地扯了两只鸭腿边啃边问:“方才那拦路的道长可还在?去请他过来。”
檀木圆桌上放了许多吃食,没见过世面的陆瓷心只略๓认得肥鸭烧鹅几样,另有需得新婚夫妇一同食用的猪牛羊肉,俗称“同牢”。
赵渠闻言唇角一扯,笑问:“既如此,道长意欲何为?”
“嗬,这是干嘛来了?”一出口便察觉自个ฐ儿未免太兴奋了些,赵渠连忙调整下面部表情,强作肃穆状,沉着调儿喝问:“拦路者何人!难道竟是意欲抢亲不成?”
这清楼乃是陆德荃经营的第一家茶楼,起初ม并不是此等规模。彼时他尚且目不识丁,便请了位秀才题名。那秀才因乡试落榜正喝的烂醉,狼毫一挥,原商定的“清心楼”便成了“清楼”。
茶足饭饱,白启还听得邻座闲话许多。
若是肉身腐烂,魂魄便无法寄身,何况陆瓷心如今少了二魂三魄,若是不巧被别的捉鬼道人碰到,轻易便可打得她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如坠冰窖的陆瓷心冻得一个ฐ激灵,当即瞪着眼破口大骂,“白启你有病啊!好端端的作什么เ妖!”
“我没有,我没有害人之心!”陆瓷心委屈摇头,又求救于白启,墨黑的瞳仁儿骨碌一转,脆ะ生生的嗓音分外真切,“小白,你相信我对不对?你教过我鬼亦有道,不可伤人不可害人,我最听你的话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晕倒,不是我做的,是别的鬼!”
白启微微眯起眼,直直地望进陆瓷心晶亮的眸子里,却见她眼神略有闪躲。
他微微叹了口气,握住陆瓷心的手,对云清道:“小瓷如今少了二魂三魄,转生的结印符又不知去向,我此番千里迢迢地带她来京城,便是为了寻来那道符,送她好生投胎去罢了。我知道你容不下她,可若你果真要强行将她驱逐,势必会让她灰飞烟灭!纵然她一时糊涂犯下过错,也罪不至此吧?何况小瓷跟了我许多年,从来乖巧纯良……”
“说到底,你还不是偏私维护她,为ฦ她脱罪?”云清冷哼,“倘若我今日偏要驱了她,你又当如何?”
白启垂眸看向腰间的摄魂瓶,长睫敛去了眸底一掠而过的狠戾,不疾不徐地拍了拍瓶身,“那ว就要问问它了!我这宝贝不仅能ม捉鬼,收人的元神也使得,你想不想试试?”
“你果然易走邪ิ门歪道!”云清咬牙切齿道,他早看出来白启是亦正亦邪的秉性,又见他对这女鬼百般佑护,故而试他一试罢了,未曾想白启竟心狠至此。
云清又瞥了一眼紧紧ู攥着白启衣袂的陆瓷心,警告道:“你最好看管住她,若再生害人之心,我必不饶她!”说罢便甩袖离去。
白启略有疲惫之ใ色,一把拉过陆瓷心拥进怀里,“小瓷,你可知道厉害了?再有下次,我可保不住你了!”
陆瓷心眸色微闪,闷闷地小声辩驳,“我没有害人……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