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的话在这里停下,没有再说下去。
季知窈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陈叔,以前是我无能为力,保不住你们。”
那个侍卫接着道:“王爷,属下还看到张将军的母亲从永宁侯府出来了,神色似是不太好。”
绣工精湛,又擅长书画ฑ,却又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还会做生意,这样的女子,不是长安城那些骄纵又怯弱的闺秀。
张陈氏露出热切的笑,一点不见当日上门退亲时那刻薄的嘴脸,“李夫人,之前与知窈退亲,是我们张府做得不地道。越儿年纪小,还未收心,当时不想成家立业,还望李夫人和周夫人多多包涵。”
季周氏当了甩手掌柜,张陈氏可就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赵构前来向程衍禀事,看着程衍出剑如寒风般冷硬凌厉,待程衍收了剑后,他试探的问道:“王爷可是遇到เ什么烦心事了?难不成圣人故意针对王爷了?”
这样的转变,哪怕程衍是一个旁观者,却也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唏嘘。
因着前世的经历,她知道裴慎这一段时间不在长安城,在外面四处游历,所以才未与他见面,不过这样也好。
每次出席宴席,李氏一定会交代她好好打扮自个,李氏的意图季知窈一清二楚,可她不会让这些人如意。
小姑娘生气了,程衍觉得季知窈还是眉眼弯弯笑起来更好看。
纵容季知窈性子淡然,可听着张越这番๘自大的话,仍不免生气。
这次在昭庆长公主ว寿宴上见到她,除了折服于她的美貌,更是被她的双面异色绣深深震撼。
他心里一直留有她的位置,若不是张越母亲的阻拦,他绝不忍放弃与季知窈的这门亲事。
再者,昭庆长公主虽然是程衍的姑母,可她同样也是建文帝的皇姐,建文帝对她十分尊崇,在这种情形下,若是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疏ຕ远程衍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先帝和先皇后逝世多年,程衍孤身一人待在边陲八年,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成了令外敌闻风丧胆、被大燕子民忌惮的战神,这种落差太大了,可谓是云泥之别。
可见啊,一个人的名声如何,就是别ี人上下嘴皮子的功夫。
之前因着被退亲,不少人非议她嫁不出去,德行不好,身有隐疾。
吴大家的画作昭庆长公主并不陌生,她一眼便看出绣画中的场景是《骊山图》这幅画ฑ的内容。
献给长公主的贺礼那样多,小儿拳头大的夜明珠,玉石珍宝琳琅满目,指腹大的东珠,珍贵的东西数不胜数,这一幅双面异色绣到เ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讽刺的是,一个这样纤弱的姑娘,为了报答他对她的庇佑,却执拗的为他祈福,日日求他平安顺遂,一世周全。
十几年的坚持,这份心意和坚持很难不让人动容,程衍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女子这样为她祈่福。
这样,他可以不用一个人待在苦寒寂寥的边关了。
前世程衍一直未娶亲,季知窈也有些好奇和不解。
预则立,不预则废,当初付出的每一点努力,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刚开始的时候,她白皙的指腹扎了不少针眼,修长的手指也因为长时间捏绣针而红肿,稍稍一碰就觉得刺疼,捏着一根细微的绣花针便是难事。
听季周氏这么一说,季知宁脸上的不甘心稍稍褪去,“娘说的是。”
秋华轩中,季知宁不甘心的抱怨,“娘,这么เ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落在了季知窈身上,若是她绣的画得了长公主的称赞,怕不是爹和伯父以后会更加倚重她。”
季濯川是她的父亲,可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在她绣工熟练的那ว一日,她兴致勃勃的为季濯川做了一个ฐ锦囊,可季濯川只是粗粗看了一眼,面上没有丝毫满意,而是对着她语气不善,“绣荷包、绣锦囊自有下人来做,你是主子小姐,不是做这些粗活的下人,有这么些闲功夫,在琴棋书画上多用点心,别丢我的脸。”
季周氏附和道:“大嫂说的有理。”
待季知窈等人应下后,季周氏看向李氏,“大嫂,献给长公主的贺礼可备妥当了?”
可在东市开铺子,所需的投入甚高,再者季知窈又不能仰仗永宁侯府,出于种种方面考虑,季知窈将铺子地段选在了西市。
季知窈可用的人手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是葡萄和半梨这两个忠心的丫鬟,做生意这件事势必不可让季府其他人知道,是以,一切大事小事需得她亲自操劳。
沈如蕴从不曾喜欢过先帝ຓ,哪怕贵为皇后,她的神色总是哀怨阴鸷。
沈如蕴的父亲在她的吃食中下了安眠的药,在她昏迷的时间,将她送进了宫。
主子之间闹了矛盾,府门口的小厮机灵的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第15๓章
六皇子程恒见状也走了过来,“花神的人选,是由瑞王和本皇子决定的,徐小姐有什么异议?”
王爷?徐嫣身子颤抖起来,六皇子身边的这位郎君竟然是王爷。
徐嫣又抢着回复,“禀六皇子,当选花神的要求便是仪容风流婉转,德行润洁美好。”
徐嫣露出自己最好看的笑,“小女有个不情之请,劳烦六皇子为我们选出花神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