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季知窈作为主子,自然是不会缺少吃的东西,可像葡萄这样的下人,哪会有人为她们留吃食?
葡萄这样说着,肚子却不听话的响了起来。
季知窈仍然注视着程衍,前世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您若不是好人,为何今日两ä次帮助我?”
不管其他人如何评价程衍,对季知窈而言,程衍是她心中的好人。
程恒出声询问,“三哥可有决定?”
甜香的东西容易让人心情好,长安城这么多侯爵权贵,永宁侯府算不得什么显赫人家,而她还不是正经的侯府小姐,只是永宁侯府二房的姑娘,两位皇子肯定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自然也不会挑选她当选花神。
柳史修身子蓦然僵硬,不服气的脸色变得青白一片,原来这个ฐ男子是瑞王,他刚刚竟然对瑞王语气不善。
距离柳史修最近的那个人低喝他一声,“慎言,这是瑞王殿下。”
季知窈唇畔浮现一抹浅笑,看向程衍,“多谢公子为我解围。”
哪怕柳史修不知程衍的身份,心神却不禁慌乱起来,这种压迫心头的感觉,他只在殿试时第一次觐见圣人的时候产生过。
季知窈的这一声轻笑,落在柳史修眼里,以为她仍在生气。
他接着道:“实在造化弄人,若不然你我如今应是夫妻了。可我成了探花,在官场上行走顾虑颇多,你不要记恨我。”
六皇子为ฦ人和善,不摆什么架子,“今日不讲究那ว么多规矩,大家随意些即可。”
这时,又有两ä个气宇轩昂的男ç子进去亭中。
葡萄眼睛亮了亮,“二夫人不插手小姐的亲事,小姐可以趁花朝节的时候多多留意一些。”
若不是这次李氏特意提出来让她前去,她还真不想再去花朝节。
第二日醒来时,面容俊美却冷清的男子微微皱眉,死在他手上的有不少男ç子,也有不少女子,可他怎会梦见一个在佛龛前祈福的女子呢?
似乎这个女子在说些什么,声音如山间清泉般清和,却听不到具体的内容。
临走前,他又道:“知窈不是你亲女儿,我也不要求你像对待知宁和灏儿一样待她。可她是我季家的姑娘,由不得你磋磨。若知窈有什么好歹,我不会轻饶你。”
“不消你说,我也知道的。”感觉到季濯川话语中的怒火消了一些,季周氏小意讨好道:“丫鬟婆子都看着呢,传出去多不好听。不说这些了,你累了一整日,我让丫鬟进来送水吧。”
“砰”的一声,季周氏重重将茶盏放在黄花梨木桌上,“真是翅膀硬了,这可是反了她了。”
季周氏端起茶盏,问着屋中ณ的丫鬟,“她人呢,怎么เ还没来?”
季知窈笑着道:“好了,别气,你放心,这笔账,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的。”
从医馆离去,葡萄手中多了几服药,她生气极了,红着眼眶又气又急,“小姐,那周氏就是个害人精,当年就是她把您关在门外的,您那时不过五岁,雪那么เ大那么เ厚,害您损了身子。”
“知窈说的有理,行了,退亲就退亲了,以后不必再提这件事。”
“然女儿主动与他退亲,即便外人有所非议,也不会指责季府一句。若是父亲觉得女儿做的不对,干脆再将柳史修找回来,让他退亲好了。”
果然,季周氏这番话一出来,柳史修似是下定了决心,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季知窈面上移开,“不用再考虑什么,是晚辈对不住季二小姐。”
女子被退亲,名节受损,季周氏若真的是为ฦ她好,又怎会故意当着她的面提前这件事,若是季知窈真的在意,这无异于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穿过几颗桃树,枝上零零星星初绽的桃花,晶莹艳丽,又增添了几分盎然春意。
出了清霁轩,初春的天气灿烂,季知窈纤腰微步,款款而行。
她步履匆匆穿过几重月洞门,小脸因闷气憋的通红,一旁扫地的小厮只来得及看到她身上碧色的衣裙和双髻上的珠花。
初ม春的日光明媚,料峭寒意转暖,永宁候府内嫩柳含烟,芳草锦簇,青木翠蔓,一派欣欣向荣。
清澄的眸子贪恋的望着轩窗外的大好春光,她收回视线,“葡萄,给我更衣吧,好久没去佛堂了。”
听到帐幔里的动静,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赶忙过去,将绣花帐幔挂在金钩上,搀扶着季知窈依靠在床头。
程衍一闭上眼,殷红的血泊,泛着冷光的匕首,神色阴鸷的沈如蕴,两具僵硬的尸体,交织出现在他脑แ海ร中。
自那以后,程衍再难入睡,随着一日日长大成人,他很少再被以前的事情困扰,可却始终难以一夜好眠。
直到这几日,每次梦到เ那ว个女子之后,出奇的,他可以一下子睡到เ第二日清晨。
按照时间来算,在他回到长安后,那个女子才出现在他梦境之中。
哪怕没有见到那个女子的容貌,程衍也可以肯定,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可是,他为何会梦见那个女子,这样的梦,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瑞王府的小厮禀道:“王爷,赵大人求见。”
程衍依旧立在窗前,淡淡出声,“让他进来。”
赵构进去屋子,说完了正事之后,他多看了几眼程衍,讶异出声,“看来王爷昨夜休息的不错,这样属下也就放心了。长安毕竟是王爷长大的地方,这样一想,回来长安也是值得的,至少可以让王爷好好歇息一番。”
只有与程衍亲近的属下,才知道他彻夜难以入睡的事情。
赵构以为是程衍回到长安,换了个ฐ环境,难以入睡的症状在渐渐减轻。
可是只有程衍知道,是因为ฦ那个梦,每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