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窈从秋华轩离开,秋华轩里的气氛不太平静,季濯川横着眉,有几分怒意。
出了秋华轩,看着漫天繁星,季知窈露出一个畅意的笑,得了银子,又得了药材,以后还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去向季周氏请安,怕是季周氏在心里气的呕血吧!
他微微颌๒首,“打扰姑娘了,告辞。”
季知窈水盈的眸子漾出笑意,好似透过枝叶罅隙,投影在绿叶上的斑驳春晖,“我也被人非议过,许是感同身受吧,我出声维护瑞王,这是我想做的事情,是不是无用功,又有什么关系呢?”
躺在床上睡觉多好啊,她才不去季周氏那里受罪呢!
“啊?”葡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姐不去也好,她又不是小姐正儿八经的母亲,哪来的资格让小姐每日晨昏定省。”
季濯川没料到เ季知窈敢与与他顶ะ嘴,“砰”的一声,他一掌拍在桌面上,桌子上的茶盏发出清脆ะ的碰撞声,“这是你为人子女该说的话吗?”
季濯川面上的笑容不见,拉着脸,语气不太好,“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咱们永宁侯府的脸面都被你毁了。女儿家应该温柔贤淑,知书达礼ึ,你哪能主动退亲?还惹了史修的不满。幸是史修为人厚道,不与你计较。”
被季知窈这么เ一顶撞,季濯川脸色愈发不好,到底是和她那个死了的亲娘一样,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只会惹他生气。
季濯川对她的生恩和养恩,季知窈在上一世已经偿还了,她不欠季濯川什么,她不欠季家任何人。
葡萄不解出声,“小姐,您何必去见他?”
小姐性情温和,对待她这样的丫ฑ鬟也很是和善,从不摆什么架子,还会费心思宽慰她,这样的小姐,值得更好的郎君。
季知窈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她没有得到太多的东西,可她并不自怨自艾。
她再未成亲,好在有葡萄等忠心的丫ฑ鬟陪在她身旁,她也不觉得孤单。
这一世,换他护她周全,给予她无尽帝宠。
许多人都怕程衍,可对季知窈而言,程衍是将她拉出黑暗的那道光,是她心中的英雄。
外面冰天雪地,呼进去的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凉意,府上的丫鬟小厮穿着厚厚的冬衣,受不住这寒冷的天气,出屋子办事也是疾步走着。
地面上的积雪厚厚的一层,枝头上裹着一层薄薄的冰棱,平常最爱叽喳的鸟儿,都躲起来过冬了。
没有人敢为季知窈求情,五岁的季知窈,立在这皑皑白雪中,纤细的小手拍掉襦袄上的尘土,不一会儿鼻尖冻的通红,身子都快僵硬了。
季知窈浓密的睫毛翘动,小小的身子被冻的失去了知觉,“母亲,我好冷啊,我好想你啊,母亲,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季周氏为了给季知窈一个教训,不肯发话让她进屋。
两个时辰过去了,等季濯回府的时候,侍候季知窈的婆子实在看不下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季濯川ษ。
等季濯川赶到的时候,季知窈的小脸儿和樱唇没有一丝血色,连话都说不出来。
季濯川赶快请来大夫为ฦ季知窈诊治,季知窈缠缠绵绵病了数日,后来才有所好转。
上辈子的季知窈割舍不下这份父女情,心中对季濯川还有几分埋怨,在这复杂交织的感情下,不管季周氏如何苛待她,她受了委屈只管自己咽进肚子里。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她的母亲跨过鬼门关,好不容易生下了她,她这一条命,可不是由着季周氏随意磋磨的。
重活一世,怎么畅意怎么来,那些对不起她的人,她会一点一点不让那些人好过。
第二日早ຉ上,季知窈收到了季周氏送来的银票和药材。
季知窈在永宁侯府不受宠,一个ฐ月的月例不过八两银子,打点丫ฑ鬟、穿衣打扮都要从这六两银子里扣除,如今季濯川发了话,一下子给了她二百两的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钱。
季知窈准备再挑个好时机,多多从她那便宜爹那ว里要银子。
至于季周氏送来的药材,季知窈对着葡萄出声,“做的隐蔽些,将这药材送到药铺里卖掉。”
季周氏的娘家世代行医,虽不是什么เ侯爵之家,不过上等的药材可不少,季周氏的陪嫁也有许多这样珍贵的药材。
当然了,季周氏给季知窈送来的,只是明面上看着还算上等,实际真正的好东西,她可不会给季知窈送来。
季知窈不稀罕季周氏送来的药材,昨夜同意接下,只是故意为了恶心季周氏罢了。
再说,这些药材对季知窈的病情没有什么用处,她留แ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多卖些银子当做生意的本钱。
季家是靠不住的,永宁侯府,除了季老太太对她有几分怜惜,其余的人,各有各的盘算。
重活一世,季知窈对情爱、富贵还有权势等,丝毫不在意。
这一世,她只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然后离开季府,和葡萄还有半梨这些忠心侍候她的丫ฑ鬟在一起,像上辈子后十几年那样,日子虽平淡,却很安稳。
等日后有足够的银子,她才好筹谋脱离季府,所以眼下重中之重,便是做些生意。
上一世,季知窈经营的是胭脂铺子、香料铺子和酒楼ä、天地、庄子等,但现在,她的本钱不多,需要一步一步妥善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