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差不多了就出来,一会儿水凉了,小心身子。”康熙一边说着,一边在胤礽的脖颈处接连落下温柔的吻,这般轻柔的动作带着点点刺痒,让胤礽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应的宫女太监早早都被打走了,此时走过来的,也只能是康熙而已。
“怎的,皇阿玛还觉得是胤禩带坏了胤禛?”胤礽忍不住冷冷说道,“胤禩今年才几岁?皇阿玛也不曾给他指婚,这些事他哪里晓得。”
“胤禛?为何单说胤禛?”康熙听胤礽这般说,脸色微微一沉,似有些恼怒,显是对胤禩成见反倒深些。
待胤褆走了,躲在厢房里的胤礽这才绕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
“行了,你不必说了。朕知道你仍是对明珠的事耿耿于怀。朕既然这样处置了,便不会再追究于你,你亦不必摆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好好给朕办你的差事!”康熙皱着眉,将胤褆的话打断,他这个大儿子,虽说性子有些鲁莽,却绝不是个心眼小的人,这一阵怎的地又犯起糊涂来了。
“嗯?你是想叫朕亲自来喂你?”康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胤礽。
“儿臣也觉得好了些,胸口也不闷了。”胤礽ื吃了蜜饯,低头浅笑,趁着这个功夫,又有宫女递了一碗滋补的燕窝粥进来,交给康熙,立时让胤礽ื变了脸色。
此时,胤礽ื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抱着弯刀被几个侍卫挡在身后,已然紧张到了极点。
眼看着穿着镶黄旗大阅甲的骑士被另外三人护送着杀出重围,噶尔丹眼前一亮,立时派人上前截杀,胤礽隐在高处,满身冷汗的看着那一处的情况,心里咚咚跳得厉害。若是那ว些人当真截下那几个侍卫,自己的身份就是彻底暴露,噶尔丹便可知晓,自己到底在虎溪峡的哪一边,届时集中火力,更是难上加难。
听出胤礽口气里的些许讥笑,康熙ກ轻哼了一声,心下却是带着些微暖意,这几年,他已很久未见胤礽在他面前露出放松又自在的模样了,此时难得的轻快氛围让康熙不忍打破。
说起来,胤礽一开始并不曾想到เ,康熙竟会如此爽快的答应自己,毕竟以他太子之ใ尊,又是个从来没有带过兵的,职位低了有伤皇家的颜面,职位高了却未必起的到เ好作用。胤礽本欲多费些口舌,就算随便当个ฐ参将,好歹也要出去历练一番,谁料é,这般重大的时刻,康熙却干脆利落的放权给了他和胤褆,真是让他颇有些意外啊。
“就是说这一回本宫是栽了,莫名其妙的心里便计较了。恨不得他永不亲近后宫,恨不得他一心一意只想着这毓庆宫,恨不得……”,胤礽ื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带着些许自嘲的笑意,“明明是他先动得情,怎地最后被绕进去的反倒是自己呢?”
“其实还是分生了的好。”胤礽低声道,眼里掠过一丝无力的疲惫,“再不停下来,恐怕日后就麻烦了。”
胤礽听了,喉咙一噎,心知那人在和他怄气,一时之间,越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罢了,那就跟着回去好了。”
“罢了,不提以前那些闹心的,你也少来讨人嫌。本宫记得,按计划明日便该启程回京了,皇阿玛可有提到我这伤该如何回去?”
胤礽却是低头不语,直让一旁看着的胤褆都有些着急了,“你方才不是说你有办法吗?怎地又不说话了?”
胤礽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若你们能保证,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安然离开,本宫便让你们随意冲锋!”
真到了这时候,胤礽倒是有点舍不得了,虽说之前都是忙忙碌碌的批折子,但就这样和康熙ກ两个人凑在一起,就算只是忙于政务,也并不觉得难熬,两个人之间似乎ๆ总有一种默契在里面,由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可知彼此之间到底想做什么。这样的相处,让胤礽ื觉得舒服。
抱着他的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细细柔柔的吻落在自己的耳后,轻柔的仿佛一阵风。胤礽ื笑了起来,睁开眼睛,正巧撞见康熙ກ难得温和的眼睛,只觉得喉咙一阵阵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其中有个和隆禧同岁的年轻人,和他素来投的来,私交甚好,一来二去,也不知怎地便日久生情,难舍难分。这事自然是瞒着康熙的,不过隆禧毕竟年轻了些,来来回回,却是让家中的福晋知道了。只不过,因了事情没有闹大,福全和常宁本就宠着他这个ฐ弟弟,福晋也是温顺不好事的性子,是以,大家皆是心照ั不宣,独独把康熙瞒了个彻底。
“其实那时候,若不是因为朕,隆禧当年或许不会死。”康熙轻叹了口气,慢慢地讲起当年的事情来。
“罢了,横竖这事与我无甚关系,只要你们日后莫要殃及池鱼便好。”胤禩掩饰的收拾起心中的杂念,嘴角勾起一丝调笑,看着胤礽的脸甚至带着点揶揄的意思。
他幼时与康熙并不算特别亲厚,后来又在争储之中ณ耗尽了单薄的亲情,如今听说了这事,只剩下淡淡的恍惚和惊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和复杂情绪。
“这倒是朕疏忽了。罢了,待明日叫人从你那ว里拿件领ๆ子高些的便是了,朕这是一时情不自禁,哪有太子殿下这般身经百战,无论什么时候,都记得这些小事。”
“这一身的痕迹,穿着衣服也遮不住,您就不为ฦ儿臣想想?儿臣可是仔细避开了露在外面的地方呢。”
借着康熙ກ对自己的感情,当做利器句句刺入那ว人的心,将别人的一腔热血踩在脚下,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真是得不偿失。
若说前面的话还有几分硬生生崴出来的大道理,那这一句,便显然是康熙在怄气了。胤礽听了,想也未想,径直抱住康熙的腰,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倒像个小孩儿撒娇似的,颤着声音道,“皇阿玛不脏,一点都不脏……”听康熙这样说,胤礽ื才觉那一日自己到เ底说了些什么เ混账话,心里一阵阵的生疼。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错,看着那人收敛着性子百般讨好的模样,胤礽暗自冷笑,多少有些报复的快感。
对于康熙ກ近日来,虚情假意的“腻歪”,胤礽ื可以说是淡定从容又足够视而不见,坦然接受着那人的照顾ุ,只从头到尾都不曾给那人一个ฐ笑脸,全当做何柱儿使唤。
那香囊还是去年李佳氏亲手给他缝的,胤礽嫌样子太花哨,从未戴过,却是趁机在其中放了些要命的东西。这样不起眼的香囊,想来不会有人随意翻看。
胤礽见硬闯不得,又实在没了办法,只好丧气的转身离开。心里却是急得慌了神,这药怎么就不好用了呢?怎么เ就变成这样了?
塞外天寒,入了夜,冷风嗖嗖地挂着,哪里还有点秋天的味道,简直是直逼了严å冬,何柱儿拿了貂皮披风出来要给胤礽披上,却被他随手一扬,扔在地上。
这生病了的人最是不可理喻,前脚还心心念念的为了自己้顺利继位绞尽脑汁,这会儿竟就不肯见了,如此这般,还不得让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们统统都改去支持胤褆了。胤礽ื微微苦笑,走到院子里,一扬衣摆,跪了下来。
第二日傍晚,风尘仆仆的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康熙塞北的行宫,胤礽换了身衣服,又将脸上的尘土洗净,这才带着胤祉到了康熙休养的房间。
胤礽摇摇头,低声苦笑,“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大清朝如今兵强马壮人才辈出又兼备火气之利,而那ว噶尔丹不过仗着驼城之ใ阵,只需用对了战法,便可一击而溃。这战事还未开始,大阿哥便如此瞻前顾后,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胤礽见此,淡淡说道,将话讥讽回去,让胤褆一噎ດ,方แ要反驳,便被康熙打断。
康熙自然看出了胤褆的意思,虽说他早ຉ已做了亲征的打算,可被胤褆这么一说,他亦有些害怕起来,难不成胤礽ื当真希望自己战死在外面,好让他继承皇位?单这样想想,康熙ກ心中便是一阵疼,这天下,难不成当真比他这个皇阿玛还要重要?
好不容易将两个人都收拾干净,胤礽ื先下了车,挑起了帘ຈ子,李德全见状,立刻๑迎上去,将康熙从马车上扶下来。
将领口处的衣扣都系好,再用披风将他整个人拢在里面,严严实实的遮住脖ๆ子上的痕迹。胤礽就这样随着他摆弄,心里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只呆呆看着康熙颤抖的手出神。
点翠和飞澜听了,皆是一愣,随后才站起来换了位置,心下却更是肯定了康熙ກ和胤礽的关系。想是家里宠了很久的“少爷”竟带着下人跑来逛相公堂子。“老爷”自然了火,偏要来看看那ว日陪着“少爷”的是个什么模样,如此一来,两个人的手脚๐倒是都不敢随意放肆起来,只是乖乖坐着一旁,不敢乱ກ动。
那鸨母应是与点翠飞澜交代过的,此时进了屋,皆是先朝康熙行了礼,再与胤礽打了招呼。随后才坐到两ä个人中间,伺候着斟满了酒。
“微臣自然不是那个ฐ意思。”哈图见胤礽心情似乎好了些,笑了起来,“不过皇上总是为主子好,主子不可显得过于不满。”
哈图噗嗤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怎会轻易听信小人谗言。”
胤礽斜ฒ睨了他一眼,心里暗自腹诽,本宫去的又不是普通妓馆,“都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罢了,长相也无宫中女子来得漂亮。三弟若想见识一下,下回二哥一定带你过去。”胤礽将气势开到最足,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像极了生气的康熙,让胤祉打了个哆嗦,悻悻地回到座位上坐好。
胤礽冷哼了一声,用眼神将那群小孩儿一一瞪了过去,总算让他们消停了下来。
说来,哈图跟他也有几年了,一开始胤礽注意到此人,还是当年他木兰围猎,射虎的那一回,哈图主动凑过来,明显是有了投靠的意思。他见这人长得俊俏,又勉强算是赫舍里皇后的远亲,才稍加留แ意起来。最后将人调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