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常宁也是康熙的兄弟,但上回在漠北,常宁差点害得康熙丧命,这人竟也没认真计较,如今自己้找上门来询问,他也一副要息事宁人的模样,胤礽怎地能不生气?
“怎地?这就恼了?”见胤礽ื气鼓鼓的把自己缩成蚕蛹,康熙淡淡笑了起来,俯身将胤礽ื从被窝里扒出来,强硬的揽进怀里。
“怎地,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胤礽的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他此刻并不在乎胤禩知道这些事。毕竟他又不是个真的小孩,自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事他打从一开始便准备向胤禩摊牌,毕竟如此危险的关系,胤礽并不觉得彻底保密是件好事,与其后来因为什么事传出去,倒不如提前打了招呼,日后也好有个照应。而最适合的人员自然便是胤禩,是以胤礽答应的干脆利落,并不曾有一丝疑惑。
一会儿,宫人抬着盛着热水的木桶,另有随侍的宫女拿了一应的物品立在一旁้。康熙抱着胤礽躺在床上,隔着屏风看那边人影重重,竟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
“这能有什么事,再来一次也无妨。”胤礽ื皱了皱鼻子,嘴上死犟着不肯说,心下却是恼了起来。他还当真想不到,做下面的那个竟会这么麻烦,身体像是被碾碎了似的疼,腰酸的直不起来,□更是火辣辣的,光是给自己披上一件中衣就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也不知那些堂子里的相公是怎么เ受得了的。
“行啦,朕知道你并非有意,之前的事也是朕有错在先,你若不愿见朕,也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康熙这话说的随意而淡然,似乎毫不在意,随后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淡淡开口,“你说的没错,朕乃污秽之ใ人,亦无面目再做这大清国的皇帝。此事天下虽无几人知晓,但朕亦是日夜受此煎æ熬。朕决定,待来年开春,便找了黄道吉日,退位让贤。待你继位后,朕便去承德久居,不再碍你的眼了。”
到最后,还是康熙ກ沉不住气的睁开眼睛,淡然道,“若是不想见朕,便不必委屈了自个儿跑到这里来。”
经历了那些事,胤礽哪里会给康熙好脸色看,这一阵更是连礼都不行,只恹恹地窝在床上,对他视而不见。
听闻“东宫有恙”,一众皇子们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把戏,连日来,几个小的都断断续续的来看望过,胤礽ื本就精力不济,天天又要应付那些人,总是多少有些疲惫的,有些实在不想见的,就叫何柱儿推说他已经睡下,挡了回去。
若只是儿子的话,康熙再怎么多疑,也不会出此下策。毕竟面对皇位,天家亲情,本就淡薄的厉害,他从未想过,他能与胤礽当真能父慈子孝的一辈子。太子这位置,是把利刃,驾驭不好,不是伤了皇帝ຓ,就是伤了胤礽ื自己。
“齐宁,你说得太多了。”康熙淡淡开口打断将齐侍卫将满腹的狐疑都噎ດ了回去,“你虽是朕的亲信,但朕要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此事朕意已决,你只要照办便是。”
“噶尔丹大败,我估摸着就算这一回收拾不了他,也会让他元气大伤。”胤褆喜滋滋地答道,随后才又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讽刺道,“太子殿下果然孝心可嘉,看这哭的,眼睛都肿了。”
胤礽ื也正在气头上,连句解释都不肯说,只僵硬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他方一出门,便见胤褆一身戎装未卸,风尘仆仆地脸上竟是一脸的喜色,难得的见着胤礽眼圈微红,也没笑话他。
胤礽虽然并不注重在朝中展明面上的“太子党”,但私底下完全属于自己的人却也还是有的,再加上康熙临走时给他留下的人手,一整天布置下来,他很快便通过塔娜,监控了朝中和后宫中ณ几个ฐ有嫌疑的人。
下一刻,胤礽的脸上敛去了那和煦的温柔,杀机尽显。
且还不说,若无那场病,他这位皇阿玛恐怕是要亲自去的。
胤礽ื见此,只好说得,“启禀皇父,臣以为,裕亲王当堪此任。”
马车外,等着的奴才们听到这声响,皆是浑身一颤,李德全想到此时马车里坐着的人,冷汗都沁了出来,湿透了背脊ิ,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到了走人的时候。
康熙这边,却正巧解决了一半,不上不下的哪里还能撑的了半分,特别是还有胤礽在旁边看着,越着急,解决的度反而越慢了下来。
待桌上摆满了酒菜,康熙这才仔细打量起这雅间的环境来。
进了雅间,鸨母笑着张罗着上菜,却被康熙拒绝了,只见他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将带来的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碗筷杯碟一一摆好,又取出十几样小菜,都是色泽鲜亮,香味浓郁๗,不知比这堂子里准备的好了多少。
“这还差不多。”康熙哼了一声,盯着胤礽ื的脸看了半响,见他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忍不住放缓了语气,说道,“朕这也是为ฦ了你好,你尚年轻,偶尔做些荒唐事也是正常,只不可过了头,沉迷于此,实属玩物丧ç志。”
“怎地?你还不愿意?”见胤礽沉默不语,康熙ກ的声调又高了一层。
“爷,咱们要不要把几位福晋唤起了。”何柱儿见胤礽越走越快,脸色通红,似乎有什么急事似的模样,立时贴心地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
自家的儿子终究是长大了,康熙认命的想,或许也该避避嫌了。
“哎,好嘞。两位公子先上面雅间请。”妈妈见胤礽年纪轻轻,却是一副逛惯了风月场所的熟练模样,心里暗暗想留住这位财主,下定决心要拿出点好货来。
那鸨母微微一愣,绞尽脑汁也不记得何时见过这样一位神仙似的主顾,便也不再多想,只顺着胤礽说道,“不好意思,恕奴家眼拙,喂认出来。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可有哪位相熟ງ的相公?”
胤礽掀开身上的狐裘,走出帷帐。
看胤礽铁了心不走,康熙也无法,叫人帮他送了件狐皮斗篷来披在身上,又继续熬了下去。
有皇帝在,这宴席立时冷了场,人人都觉得不自在起来,连几位皇子都没了平日说笑的轻松模样,反而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
“皇……皇阿玛……”胤礽ื脸色潮红,口中也有些酒气,行过了礼,便站起来,轻轻拽着康熙的衣襟往上靠过去,又很快便被推开了。
“你额娘是个极温柔贤惠的女子。”说起已๐故的皇后,康熙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怅惘,轻轻叹了口气,“朕打继位以来,最为艰难的那段日子,都是你额娘陪着朕走过来的。她坚韧又果敢,表面上温柔,其实心里比谁都坚强,有些地方,朕也是自愧不如,她那个人,好像无论什么事都不能ม动摇他似的。
“皇阿玛,我额娘到底长得什么样啊。”胤礽ื开口问道。
他昨日盛怒之ใ下,将李德全一顿ู训斥,又叫他悄悄去查清楚这事,定不能轻饶了乱说话的人。可惜,成效甚微。李德全呈上来的名单里,除了几个ฐ平日里得罪过他的人,几乎挑不出一个靠谱的。
胤礽心里纳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昨日在皇阿玛面前喝醉酒,御前失仪,又把秽物吐在皇阿玛的身上,胤礽今日醒来,惶恐万分,特来请罪。”
胤禩听着胤礽ื一副调侃的调子,脸色越僵硬起来,“太子殿下慎言。”
胤礽的眼底掠过一丝喜色,毕竟能ม在这样的情境下,遇到一个“同类”,实属不易,就算是敌人,却也让胤礽有几分忍不住的喜色,人生在世,却找不到เ一个可以与自己共同回忆过去的人,实在太寂寞了。胤礽ื心下高兴,连调子都忍不住上扬了起来,竟是带了点孩子气的味道。
“就是上次练字的事。”胤禛吞吞吐吐地说道。
胤禛迟疑了片刻,这才小声说道,“是我陪八弟来谢谢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