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何苦费事。”胡灵上前摸了摸林容的脸,“真是俊俏的公子呢,姐姐不中意吗,我可是十分喜欢呢。”
“举杯消愁,愿姑娘康健。”林容一口饮尽杯中酒,却不料这酒被胡灵使了坏,林容当即昏厥过去。
徐音懒懒笑问,“奴家徐音,不知哪里得罪了公子。公子将我掳了来,还要一口一个妖孽来唤奴家,奴家有什么错处,还请公子明示。”
这不是,昨日来杀她的那个ฐ人吗。
“你将胡氏害了?”隔壁那个ฐ小公子突然问,“我从来没见过凌虚师父这样……”
思绪被打断ษ,徐音看了他一眼,“只凭一个狐尾,就要将事情栽在我头上,我又能多说什么呢。”她顿了顿ู,“小公子,你抓我来的,为何你也在牢里?”
“我是苏城太守王允的儿子王恒,听闻父亲与师父捉妖几度不得,便想着为ฦ他们分忧,他们大概怕我莽撞,以前闯了祸,也是如此天天抓我进牢里的。”
农人暴乱ກ……来杀她的也是农人……镇压……太守之子……凌虚道长……
徐音顿时心下了然。
“小公子,你为何学道?”
“我不是做官的材料,文章也写得平平,世间妖孽横生,百姓哀苦,总想着做些什么。”
“百姓哀苦和妖孽有什么相关?”
“当然妖迷了人心,所以百姓才如此。”
徐音只觉得好笑,反而越笑越大声。
“世上妖成千上万,能活千年万年,朝代百年更替也有兴有衰,难道千古以来那些百姓安居的朝代是因为多灭了妖吗?”
“这……可近来城中不安,的确然都是妖怪作祟。”
“噢?你说来听听?”
“城南的尤家小姐,被妖怪掳走几日,做了好几场法事才寻回来,可是也疯了。
“城西一位独居的婶子死了,死状离奇,都说是中了邪。
“还有城东的商铺常常丢â银子。
“人们走在街上有时候会莫名打起架来……
“还有,还有你,你指使农人暴动,将不肯听你命令的人通通杀死。”
徐音突然妖媚地笑了,一双盈盈杏眼中的光穿过牢中ณ重重栅栏,在这昏暗中ณ晃人眼睛。王恒的心也晃了一晃,急忙撇过头不再看她。
她的声音甜到发腻,说的故事却让王恒心头一凛,“城南的尤家小姐,因家中ณ债务许给了天香酒楼ä的秦四爷做小妾,尤家小姐宁死不从,寻着机会逃了,没想到这秦四爷竟然早早设伏,将尤家小姐强行奸污,这小姐当日就神志不清,不见好转,秦四就又扔她回尤家,对外称她被妖精所害。”
“城西的婶子,独居二十年,她丈夫二十年前与高门贵妇私通被发现,最后失踪了,也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她仅有一子,却也在三岁夭折。年长日长,一人青灯独坐二十年,总有些想不开的时候。”
“城东的商铺,有名伙计叫做慧行,虽然名为慧行,但其实是个跛脚的,慧行原本不是伙计,而是那商铺的老板儿子,但老板被他的徒弟害死,慧行也被打断了腿百般折磨,所幸他命大,居然活了下来,那ว徒弟驱使慧行做粗使杂活。那ว徒弟不知,商铺在建时设了许多机括,本为了防贼,慧行却用这些机括,挪了些银子,救济穷人,也顺便吓了吓那ว徒弟。”
“人们走在街上打起来这事,本就是苏城积怨深厚,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而已。”
“至于我嘛……”
王恒定定地望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杀人并不是你亲眼所见,你不过见我埋尸而已,况且要说妖法,你的凌虚师父不也有法力?”
“小公子,真的是妖十恶不赦吗?”
王恒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