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就想到เ这样的结果了，却一直没有正经地去接受。就比如关于自己现在的事，一直都以“这种事反正自己也不明白所以不用想”去推托，倒是很符合自己一贯的作风。既然自己้的事已经如此，别ี人的事就更不用说了。不就是一个班长，哎。丁晨明当然不敢真这么说。事实上，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程初ม在乎的绝对并不是职务本身，也不是像别人那样将面子问题看得太重。她只是，因为输而极度的不甘心而已。她的脸色很沉重，虽然一直在试图掩饰，却没起到什么效果。班上的人也尽量避免在这个时候刺激她，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潘柔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เ，因为离得太远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只知道她被一把推开了。“你也别ี过于担心，明天她肯定会恢复正常的。”丁晨明点头表示ิ赞同，转过头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董康。你还好意思说。对于这个ฐ人，丁晨明还是止不住心里的厌恶。“喂，你干嘛要跟她抢班长那ว个ฐ位置？”虽然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正当理由，但若是什么也不说，实在憋不住。“这是班委改选，自然是大众的意见。”董康并没有生气，瞟着程初的方向，“而且，她又不是做的很好……”“但是……”“丁晨明同学，这不是但是。即使是出于人情，你真的以为ฦ她真是在乎ๆ？也该有承受失败的能ม力了。说到底，她付出的也不过是一天的烦闷情绪，而我其实也得付出得到เ之后的精力，这样看起来也不算我欺负她吧？”董康说得义正词严，丁晨明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沉默了一会儿，丁晨明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董康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托腮作思考状，“也不需要瞒着你……每个ฐ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的人就像那落叶，对事情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求甚解，甘愿随波逐流。有些人则总是希望了解一切，认为凡事总是明白比不明白好，希望把事物的一切变化进展都了然与心中。”董康瞄了丁晨明一眼，“我并不是说谁的做法正确，只不过，我属于后者。”“我听不出这两者有什么联系。”“是有联系的。”董康为难地说，“可是跟你又说不明白……”丁晨明有些气恼，虽然他并不聪明，却也感觉到เ了董康对自己的轻视。他在心里反驳着，却又觉得自己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脚๐。于是只剩下了厌恶，除了对他，也包括自己้。现在是冬天，离春天还很远。所有人都被束缚着，要么是被冬衣，要么เ是被房屋。虽然是束缚，却也是必要的。如果总是一味地追求自由，自己้就该被叫作“寒冷”的怪物吃掉了，因此完全得不到解脱。丁晨明看着初ม晨脑แ后在风中摇摆的小辫，如果是在平时，一般都是在想，倘若她能让头披下来，可能还可以稍微更像女孩子一点。可是现在……其实本来是想让她自己一个人多待一会儿的，但她自己并没有提出来，也只好像往常一样陪她回家。程初一直低着头，双腿将自行车骑地飞快，丁晨明勉勉强强地跟在后面，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เ。“你真是让人泄气。”丁晨明吃惊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图。“我是说你，丁晨明，你究竟在想什么？”丁晨明完全是一头雾水，在匆匆躲开前面的一辆自行车后，他小心地问，“你不是因为？”“当然不是，这个班长我还不想当呢。但是你实在太气人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程初狠狠地盯着前方แ，“你和董康，是敌人，是敌人！”丁晨明顿ู时哑然失笑。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但表达的意思还是大概ฐ明白的。“别在那傻笑！”也不知到เ骑在前面的程初是怎么看到เ自己的表情的，对于她，丁晨明早就习惯了。还是不要太计较为好。“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些事我没办法替你做！”正说着，程初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丁晨明顺ิ着她的视线向前看去，柔顺的黑在夕阳下闪着光。前面的人竟然是潘柔。“你好像不是走这条路吧？”“稍微绕一点也可以。”潘柔的回答很利索，却满脸心虚。“怎么，今天不跟他一块回家啦。”说到这里，程初极快地向丁晨明这边看了一眼，确认他并没有什么เ特别的表情后，才维持住了气冲冲的气势。但她所不知道的是，丁晨明之所以没有反应，仅仅是因为ฦ刚才潘柔也瞄了他一眼，让他感到很困惑。不过即使是这样，程初还是为ฦ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后悔。原先的许多话便没有说出口。“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潘柔终于开口了。她急匆匆地看了一眼丁晨明，目光又移到เ了程初脸上，“真的不是，我们就像……”“别ี说了。”程初毫不客气地打断ษ了她的话，“总之你听好了，我讨厌董康，你如果继续和他保持关系，那我们就绝交。”“不要这样。”丁晨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也闭嘴，这件事跟你一点点关系也没有。”程初完全没有顾忌他的面子。不过这样看来，她这么生气地理由á也就很明确了：不是因为班长，也不是为ฦ了朋友，仅仅是因为某人极度的不爽罢了。这确实也是她的性格。“当时我投的其实是弃权票。”潘柔，即使你是那样的善解人意，也无法在一年内摸透程初的心思阿，她再冲动也不至于因为ฦ一个ฐ班长的问题而跟你说出那样的话。不过如果对象是你，也不能总顺着她。不管原因是什么，迁怒始终不是什么高尚的做法。于是，丁晨明先一步离开了。他很清楚后来会生的事，因为那是长达十七年的默契。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丁晨明眼中，“父亲”这个ฐ词，其实充满了苦涩。而“母亲”，则早已被他的字典所驱逐。时间是向前的，记忆是向后的，可是就是总有那么一些人甘愿活在永远不可能进步的回忆之中。与其说是自愿，不如说是生命中必将遇到เ的一道坎。跨过了，海阔天空，跨不过，就只好被吞噬。并非没有离开理由，却远远不够，如果想要突破，就必须付出牺牲。因为，这种痛苦本身就是财富，为了与之交换，则必须付出更多的痛苦。“他根本没有资格去乞求原谅。”心中ณ有个声音这样说着。可是稍微一想，又觉得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太可耻，就算是稍稍谈起都是大罪。潜意识中的东西真是可怕。他这样想，却并不在意。丁晨明在门口转了几圈，终于还是走了进去。这是他的家，或者。这还是他的家么？当母亲从他的世界消เ失之后，记忆中的家，早就不复存在了。“回来了？”“嗯。”丁晨明事实上很不愿意看到เ父亲这个ฐ样子，在他看来，这种亲切根本和虚伪完全没有区别。还是随便一点比较好。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这样要求，却觉这种愿望已经成了奢望。不是父亲不愿意，而是他们俩都不可能作到。作为一家人，若是真的天天见面却漠不关心，家便再也不是家，而是牢狱。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躲在屋里，以维持个ฐ人空间为ฦ由，暂时逃避这一切。若是双方都不去考虑，仅仅是依照习惯和常理行事，应该会更容易相处一些。但是，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你在做什么？”这就是习惯。习惯去逃避，遇到问题就转移视线。丁晨明看着计算机前的蝶舞，从来没有过地希望她真的会读心术。“上BBs呢。”丁晨明便凑了过去，起初只是随便瞄了一眼，见蝶舞并不介意，便凑近了。他的瞳孔突然张大了。“这是什么เ东西？”丁晨明问道，身体则早就退到了后面。“呃，说起来还没有跟你说过呢。”她的嘴角带着笑，回头望了丁晨明，像是看到水缸里湿透的鸡一样开心，“这个是我们RuLeBReakeRຂ的公用交流论坛。就是诸如此类啊，全世界的RuLeBReakeR相互交流信息的媒介。”“你们不会这么夸张吧？这样的东西就这么放在……”“如果是你看到这个站会怎么想？”丁晨明愣住了。的确，若是普通人看到这种东西，估计也只会当成kuso来看吧，什么“昨日西城区东角的灵异事件，主人请度联系本人，若想取回遗失物件，请务必保持解放状态否则多有不便”，“关于《风语者》公开出版的一点意见（建议提高控制ๆ级别，必须减少对常态的影响）”，“跪求在分离态和缔结态相互转换的简单操作方法，都快疯了”，“十天后东部地区将出现台风，藉时去观赏风眼的人在此贴留名，一起好互相照ั应”……其实他，也同样觉得这是kuso。“呃，不骗你了，当然是有特殊法式保护着的，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到的。”舞蝶摇动着食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起来，也不知道什么เ时候和她这么เ熟了，丁晨明脸色黯淡了下来，仅仅是因为，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不行，这个问题不能讨论。丁晨明收住了嘴里的话。“你也该多了解些RuLeBReaທkeR的事了。”“八哥不是说？”“别说话。”舞蝶拿出食指想盖上他的嘴，手却在半途停住了，“呃，我也帖ຆ问过你的情况。只是现在网上不正经的人太多了，也不打算让你看。怎么办好呢？”“有了。”她竖起了食指。丁晨明想到เ了很多事情，最初的是“这还挺方便”，然后便是无言以对，最后便被压制不住的寒意压得快喘不过气来。舞蝶的衣服似乎ๆ可以任意变色，现在想起来，就从来没有见过她穿着同样的衣服出现过。然而，把衣服当作银幕来播放影片，这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的怪主ว意。其实这个也算不上影片，只是一些简单线条组成的图案，就像孩子信手画下的涂鸦。可是，如果面对这种东西还要当成正事认真去听，也未免太难为人了一点。“呃，先说说法式的事情。”她的表情倒是非常认真，“所谓法式，就是一种操控法则的方แ式。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已知或未知的联系，而这些联系共同体现出规律，”她的衣服上出现了许多点，并用线连了起来，“而规律在常人眼中是无法更改的，因此，也就常常和规则划上等号。”“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她用大叉把衣服上的图案全部ຖ叉掉，换回了白色。“究其世界的本质，其实并不像一般想象的那样。我们看到的是表象，许多时候只是特例，由特例总结的规律是具有局限性，很多时候甚至是完全错误的。”长短不一的铅笔头被换成了像链条一样的东西，“不过要真说本质是什么เ，也没人说得清楚。”她摸了摸自己歪着的头，“毕竟人类本身就是一种局限的存在。”你好像不管外在还是内在都不像人类吧？丁晨明的表情很不屑。蝶舞皱起了眉头，但马上恢复了原来的劲头，“呃！总之，我们RຂuLeBReakeR说起来也是一种更接近与本质的存在，拥有感知和理解事物底层规律的人，而且由于理解从而得以掌握及改变，而这些都是可以在表象中ณ表现出来的。说到เ这里，有必要提一下法则ท的局限性，因为我们是人，所以只能作为人去感知与自己้相关的联系。一般来说，法则分为ฦ两种，一种是自然规则，比如万有引力，能量的平衡，秩序的消散，一种是人格规则，比如美的定义，感知的过程，爱，就算是你也不相信那些只是简单的化学反应吧？而局限就在于，除了这两种，其他的法则对与我们来说便是不存在的。这个限定现在还没有谁能够打破呢。你不明白吗？就是说，你们普通人被我们监视着，可是，我们说不定也被另外一种东西监视着也说不定呢……”看着蝶舞在那自顾自地说着，丁晨明实在无法再继续掩饰倦怠的情绪了。在干什么啊，说得倒是挺正经，可是那ว些图案……别ี的不说，那ว个ฐ蝌蚪变青蛙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恐龙……别搞笑了，本来就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还弄出些奇怪的扰乱视线的东西，让人不知道如何才能恰当地回应。我也知道你是好意，所以我也会尽量做出尊重的样子，不过麻烦你这段时间能ม不能ม让我安生一点。毕竟如果对方不听的话，说得再认真，再热情，重复多少次也没有用啊。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好，是我不对，这也是我自己的事，可是……（ps蝶舞说了一堆废话，法式可以简单的理解为魔法，法则ท则是魔法的原理……）“解放状态则是和人格层面的一种软连接方式。通过与普通世界的脱离，空闲出更多的接口以便与法则连接……呃，你好象是没有听，是吗？”“啊？”蝶舞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并不生气，只是盯着丁晨明看了很久。“好吧，那我也只好妥协了。”蝶舞摆摆手，不服气地嘟็着嘴，“看来是非得那样做不可啊，实践才是最重要的。”“你在说什么？”丁晨明感到了莫明的危机。“我会尽量温柔一点的。”即使是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仍然闪着明净的光彩，平静地犹如湖水一般，透着淡淡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