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抱歉,我刚才话有些重,别放在心上。”
面对挽歌大大咧咧的态度,元逸升也不气恼,倒是一旁的宁远行出声制止,“越来越没规矩了,女子怎能ม说出这样的话?”
宁远行和元逸升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对,送官府!”
宁远行摇头,“是不是夸张,等到เ了宴会你就知道了。”
“没错,你要离她远一点。”宁远行插话道,他点了点挽歌的额头,道:“皇后身为正宫之ใ主,在最困难的时刻,地位也未曾撼动分毫,是个ฐ相当厉害的角色,你碰上她,说不定哪天连骨头都被啃了还不知道。”
“不用不用,我的伤不碍事的。”挽歌连忙摆手,老妇人太热情,她反倒不好意思,“一直在这里麻烦你们,我也过意不去。”
当然,这些挽歌是不知道的,宁远行也觉得她没必要知道。
挽歌咬牙,“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会这么狼狈!”
“不是。”挽歌泄气地回答,为什么เ他的比喻让人听了那么เ别扭?就不能是灵蛇报恩,狐妖结缘之类的浪ฐ漫一点的桥段吗?但是刚才局促不安的情绪却因此消减很多。
挽歌耸耸肩,“追没追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他们不在这附近是肯定的。”想了想,又对宁远行说道:“你放心,等我的脚伤好了,我就会放你走的,在这之前,你安分一点,我不会伤害你的。”
“就凭你刚才的举动,就能判ศ断他们没追上来?”宁远行挑眉,伏地听声,在侦察兵中是常用的手段之ใ一,他也是见怪不怪的。
脚扭伤了。
在他们夏国,就算是小马驹带着人跑个半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她也知道,陆韩不是洛延川。
缘你个头啊!!
这时,她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手并不光滑,甚至有些粗糙,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道,“跟我进去。”
耳畔萦绕着宁远行轻轻浅浅的声音,“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爱荷垂了一下眼帘,似乎在思考着措辞,白皙的脸蛋儿微微有些发红,小声说道:“大概是因为平宁公主ว说了,陆将军家的三公子和主子一样惊若天人,公主心中好奇吧。”
“没有,而且公主还和平宁公主约好明日去别馆。”
“虽然是这样没错,不过孤也不愿责怪丞相,只是凡是讲个灵感,今天被丞相打断,也不知道何时会再有”挽歌说得大义แ凛然,俨然把自己้上升到一个宽宏大量,心胸宽广的新高度。
挽歌一听,摇头叹气道:“孤本来快要悟出来了,可经丞相这一打断,全都忘完了。”
“哦?公主的无心之ใ失?是公主自己落入水中的?”宁远行薄唇一勾,他目光灼灼,看得让唐挽歌浑身汗毛战栗。
“公主落水,皆因臣而起,臣有罪。”
唐挽歌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么一折腾,双手弄得青紫不说,皲裂ฐ的口子更是钻心的疼,她却高兴得像个傻子,因为宁远行退烧了。
雪一化,她就再弄新า的来,反正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雪。
元逸升邀请掌事来到板车前,揭开盖在上面的纱布。
张敬良看了一眼,应和道:“的确是不错的布料。”
元逸升款款道:“多谢赞赏,这里一共二十匹,采用梭织,面料é质地柔软轻盈,着色均匀,是难得的好货。”
张敬良点头,“是这样,不错。”
“请你再看看这布料上的绣纹,绣工精细,我们是以贵行的锦绣阁作为ฦ目标的。”
“哦?不错不错。”张敬良连连点头称赞。
挽歌看元逸升把自己的布料é夸得天花乱坠,对他这个人又有了新的认识,她本以为元逸升看着软弱可欺,在交易上肯定会吃亏,哪知道他一旦ຆ进入的生意模式,竟也是个ฐ厉害角色。
果然,人不可貌相呢。
这时,张敬良身后的人上前一步清点了一下,然后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เ。紧ู接着就看到他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算着,“这些布料是佳品,我用五贯钱将其买下,如何?”
元逸升一听这个价格,既没有表示满意也没有表示不满意。
可是挽歌却表示ิ很不满意。
五贯钱,那ว不就是五两银子吗?这么一车布料才值五两吗?
她身在大户人家,前世是将门子女,衣食无忧,如今更是有公主这个显赫的身份,在宫中举办了一个识字大赛,打赏宫女太监的银两最小也得有一两,可现在看来,她真是大手笔过头了。
而又听元逸升说道:“我听说贵行信誉极佳,而且给出的价格公道,所以才打算把布料卖给贵行,想和贵行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话说一半就够了,大家都知道其中的用意就行。
张敬良哈哈笑了一声,道:“刚才失礼ึ了,价格的确有些偏低,为了表示本行与元公子合作的诚意,我再加一贯钱,怎么เ样?”
元逸升这时才微微一笑,六贯钱,还能和罗亚商行建立生意关系,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可这时,沉默的挽歌却上前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只见她对张敬良说道:“抱歉,我能ม和朋友说几句话吗?”
张敬良点头,做出请的动作,“请自便。”
挽歌将元逸升拉到一旁,轻声问道:“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
元逸升悄悄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张敬良,低声说道:“价格还算公道,虽然比其他店面低一点,但是能ม建立合作关系,从长期来看,我是赚了。”
可挽歌却一脸认真地问道:“我能帮你再赚一倍的钱,你愿意相信我吗?”
“啊?”元逸升一愣,却没答复。
他虽然对这个姑娘抱有好感,可是生意上的事情却不愿意让她插手,毕竟,这个可是关系到他以后的经济命脉,如果搞砸了,他会觉得对不起在家默默支持他的娘子。
可是,挽歌坚定的眼神却有些感染他,让他有种忍不住想要赌一把的冲动,理智上他是拒绝的,嘴上却说道:“我愿意相信你。”
元逸升说完才觉得心惊,他总是忍不住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选项,这次也是如此,这几乎是他的本能了。
虽然他的脑中想的是罗亚商行的合作关系最重要,可是潜意识里却明白某样关系比起罗亚商行,显得更加重要。
让挽歌出面无疑ທ是一个高风险的举动,但是它带来的价值却是无穷的。
如果挽歌能成,那么他就能多赚一倍的钱,如果不能ม,他虽然可能会失去罗亚商行这条商路,却能ม收获挽歌的一份友谊。
他只是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小人物,而挽歌和宁远行一看就是来历不凡,能和这些人牵扯上关系,对他以后的发展无疑有了强大的助力。
利大于弊的事,他几乎不假思索就选择出来了。
而这时却突然背后一寒,只觉得有一道清冷的视线凝视在他的身后,他转过头就看到宁远行略๓显锐利ำ的目光,感觉自己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元逸升有些尴尬地别过连,竟然不敢再与宁远行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