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杯换成了凯蒂猫,碗碟新添了很多素淡的花色,而屋内更是随处可见的粉红色:粉红色的手机、粉红色的外套、粉红色的玫瑰喷雾、粉红色的唇膏……
当然,这些都被她愤愤定为怪癖,我摊摊手,不置可否。然后一转身就听见她咬牙切齿地对哆哆说:“快!去咬他!”
我忍不住挑眉咳嗽ณ了一声,目光阴寒地盯着她。洛丽塔果然如同一只动作敏捷的小猫般“蹭”一下往我母亲身后跳去。
她在说起自己้“能干”的时候调皮得在脸侧摆了个ฐ“V”字手势,逗得母亲一脸宠溺地笑。想不到我温柔恬淡的母亲居然丝毫不反感这种聒噪,反而一面轻拍着洛丽ษ塔的手臂,一面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长。
母亲从来都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甚少逆过我的意。我不明白为何她提起之蔓时,眉眼间总难掩一派鄙夷之色,我每每问起之蔓,这之间是否有何隐情和误会,她总支吾不肯言语,好不容易转好的抑郁症瞬间又有了复的迹象。
在我印象里,母亲一直是个温婉如水,似是行走在江南烟雨之中的女子。可谁知道,这样柔和的母亲,竟在三年前,褪去所有的包容和宁静,变得凌厉且逼人,拼死拼活亦要阻止我和之蔓的爱情。
再次见到她,是在车祸第三天。我刚飞了趟美国洛杉矶,终于跟那ว边的公司签下合同,将近三千万的收益都没能缓解我的乏累,一身的疲惫却在听到เ电话那头医生的一句“秦总,您送来的小姐醒了,各项指标均正常”之后统统烟消เ云散了。
为了一个ฐ女人魂不守舍,结果撞到了另一个ฐ魂不守舍的女人。
再喜欢有什么用,这家店已经关门了,更何况橱窗里的熊又没有艾伦身上的味道,它顶多只是个替代品。
我憋了半天,觉得眼角都红了,却只摇摇头,蹦出蚊子似的几声哼哼,我说:“一点也不喜欢。”
呃?
我吸了吸鼻子,脑แ袋高运转着想要纠结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既可以蒙骗过关,又不至于显得我很悲伤。
爱,我爱。
“honey,听说西郊花园附近出了起车祸,乖不要吓我,开机好吗?”
啊……看来以后想拖他再请我来这家店是没指望了,管不了那么多,我心一横,继续频频点头给这家店抹黑,“不需要吃药不需要打针ฤ,只要能让我回家乖乖๔躺上床就行,我以前每次拉肚子都睡一觉就好了!”
下一秒身子就稳稳落进了一双有力的臂膀之ใ中,男子熟悉的冷冽气息包围过来,对上他探究的眼神,我低声道:“唔……彦辰,我拉肚子,能不能先回去?”
“咚咚咚!开门!”我吸了吸鼻子,转身正色对着他胸ถ膛的位置佯装敲了起来。
心情不佳,说出口的话都顺带开始伤人。我说完后伸手假装擦去额际厚厚绒线帽子带出的汗,实际是将眼角的泪抹去,这下终于可以抬头见人了。
他挑了挑眉,语一如既往的缓慢,“冷你可以开暖气,至于睡觉,如果你困了,自然会去睡。”
“你都不适当表示一下关心吗?比如这么冷的天,你一直缩在沙上会感冒诶,又比如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他长得实在是很好看,屋外金黄的阳光爬上他简洁却矜贵的西装,我愣愣盯着他逆着光的姿态,又开始呆。
“什么?”因为我太虚弱,护士不得不靠过身子。“是……”我才不要叫无名氏那么戏剧性的名字,我急得拳头紧ู握睫毛直闪,可这帮人的眼里分明都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