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皇后娘娘面容舒展,说道:“你脸上的这些伤都是剿灭海ร盗时留แ下的吧!啧啧,好端端的一张脸变成这个样子,姐姐看着也心疼,往后这样的事情可要离得远些,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姨ถ娘那ว里姐姐可不好交代。”
皇后娘娘说道:“太师如今大权在握,官家念及与韩皇后从前的情义แ,对他也是倍加信任,朝廷上算得上是一言九鼎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想的不过是给娘家兄弟们谋个ฐ好出路,又那里会碍着他什么事情。”停了停又说道:“这个ฐ尹纪德也是官场里的老手了,做事情还是这般的毛毛躁躁,急功近利,还是让他在知府的位置上多历练历练吧!”
怎么还有人敢在纸坊捣乱ກ,吕柘不由得皱了眉头,说道:“你去将他叫进来。”
吕柘拿过来看,给受损失民户的补偿款他心里没数,也不知道是多了还是少了,但纸坊的货款他是清楚的,那ว些纸全部ຖ卖出去也就几百两ä银子,但纸上写的赔偿金额却是三千两,至于奖励剿灭海盗兵士的款项却没有,吕柘没有心思说这些,将纸扔还给黄秋令,说道:“就这么办吧!”
吕柘点头,消灭海盗,他想的不过是打通海运,至于赔偿纸坊的货物,他还不曾想,说道:“这个ฐ你看着办吧!”平淡的说着,心里却十分的高兴。
吕柘随意的看了看,说道:“这些钱物虽是不义之财,但若能ม用之百姓倒也是好事一件,昨日海ร盗袭扰县城,百姓多有损失,可从这里给予百姓一些补偿,切莫使百姓因此而生活困顿。还有这次出海剿灭海ร盗的士兵,多有死伤,该拿出一部分钱来优加奖赏和抚恤,过几日让吴都头拟一个清单出来,你照着办吧!”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兄弟们,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撤吧!”众海盗再无斗志,纷纷往山下跑,吕柘大喊道:“别让这些贼人跑了,抓住一个,赏银一百两ä,死活都行。”这时候胜局已定,吕柘再无担心,只求将这些海盗一网打尽。
吕柘愤怒的向那人冲去,狗日的,还懂得惑乱ກ军心。几个海盗也跟着大声的喊道:“官军败了,官军败了。”叫喊声中,吕柘只觉得所有的士兵都在溃逃,心里不由得怯了,扭头张望,只见吴三省带着七八个士兵正飞奔着赶来,心中一喜,一边向那个海ร盗挥出一刀,一边大喊着:“兄弟们,咱们的援兵来了。”
吕柘阴着脸,说道:“要是你不说,我不光杀你全家,还要灭你九族。”这么快就有人怂了,吕柘不禁有些失望,在他的印象中,这些海ร盗都是心狠手辣,彪悍异常的人物,须ี得百般的折磨才行,怎么เ这个海盗一见血就招了,他准备的一些折磨人的法子还没有全部使出来!看来小说中的描述太过于夸张了。
海盗们不敢叫骂了,噤若寒蝉的看着吕柘,吕柘一步步的逼过来,晃动着手里的匕,那ว上面还有不曾凝结的血滴下来,不死上几个人,看来是不行了。
吕柘稍稍心安,文倩紧ู紧的抱着他躺下,文倩安慰着说道:“少爷不要怕,不过是个梦,醒了就好了。”吕柘却再也睡不着,影视剧里梁山好汉劫法场的情形不停的在脑海ร中播放着,官军不是被砍死就是被吓跑,至于那些官老爷的下场更是……。吕柘不安的想着,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从文倩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披了一件衣服往外走。
文倩说道:“不要紧,只是做了个恶梦。”
马统制叹口气,说道:“末将的难处府尊大人不是不知道,朝廷的军饷总是不能按时支付,兵士们多有怨言,如何能与海盗争战。况且战船亦是经年日久,不堪海浪颠簸,末将纵然是有心,也是多有顾忌。只是事关朝廷大局,请府尊大人放心,末将一定竭尽全力,早ຉ日剿灭海盗。”别看他是武将,搞起这种文字游戏倒也十分在行,说话丝毫不留把柄。
马统制说道:“府尊大人放心,末将早有布置,一旦查明海盗盘踞之处,立刻兵将他们剿灭。”尹纪德拿朝廷的商税说事,他就拿军事的部署应对。
女人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孩子还小,你也不用这样的着急。”
对面的女人说道:“平日里你总有做不完的事情,难得在家里呆上一日,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却这般的数落孩子,他才这么大,能不写错就很好了。”
黄秋令微笑着说道:“大人真是英明,匪徒必定将被一网打尽。”
吕柘大声说道:“吴都头,你即刻率领手下士兵,将山中的各处小路封锁,但有可疑人员出入,立刻锁拿。”他坐在纸坊里的一堆废弃木料上,一脸严肃的号施ๅ令,好像诸葛孔明坐在中军大帐,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只可惜他既ຂ不知道山中有多少条小路,也不知道这些小路地势如何,更不知道吴三省手下的五十名士兵是否够用,只不过顺着黄秋令留แ给他的话头往下说,一番话说完,好像片刻之后匪徒就会缉拿归案,心中的烦恼顿ู时一扫而光。
吕柘心里一惊,叶适可是说到做到的,他一定是想避开自己,让自己有话没地方说,不过有司大刚守在门外,他也别想就这么เ走了,吃了早饭来到前院,只见叶澜和管家站在天井里,悠闲的说着话,吕柘说道:“叶先生在哪里?”
叶适坐在堂屋前,叶澜奉上茶水,带着大家齐声向他问安。有一人大声的唱道:“听,听,听:辛勤耕读天注定,终日懒惰必饥寒,莫到饥寒才怨命,神明自爱勤劳人。”停了一会又唱:“听,听,听:衣食生身终有度,酒肉贪多折人寿,私欲太甚违天命,……”这大概算是每天工ื作生活开始前的警示教育。
叶家的正门前留แ下六个威武的士兵手持短刀操练着,吕柘这才对着管家说道:“上次与叶先生一番๘谈论,受益匪浅,今日特地前来拜会。”
叫开叶适家的门,管事的看见这许多的兵士,先是吃了一惊,看着吕柘一脸的威严肃杀,想起上次叶澜对吕柘的态度,只道县尊大人这次是来找事的,一边让人通报叶适,一边笑着说道:“大人快请屋里坐,老爷正在书房看书呢!”
一个商人壮着胆子问道:“不知大人能用多少瓦,小人的大舅子就是做这门活计的?”
就连后面的百姓听了也不禁咋舌惊叫,怪不得县尊老爷使钱这么大方呢!敢情他老人家挣了这么多钱。
纸坊的建设顺利ำ进行着,魏斌将建设的进度汇报给吕柘,引水渠已๐经挖掘完毕,水闸也正在安装ณ,窖池已经修砌完成,大劳动量的工作已经做完,剩下的都是些技术活,作坊的主体已经建好,并且已经开始收购造纸的原料é,但钱也用完了。
尹纪德沉默了一会,缓缓站起来,说道:“兄弟若是困倦了,那就睡一会吧!哥哥改日再来看你,哎!”这一声叹息,将他心中的失落之ใ情表露无遗。
吕柘的字写的不好,平时从不在众人之前写字,这时候铺开纸张,也顾不上字体如何,运笔如飞,将各项事宜写了交给叶澜,叶澜看着字据,撇着嘴‘嗤’的一声笑了,说道:“这字写的,还真是……。”
吕柘说道:“钱虽少,终究也有数额,自古借贷无不立下字据,以便日后追讨。”心里想着,到时候纸坊赚了钱,我就拿了这张字据来羞辱你,看你叶家那么大的名头,竟然也是这样勾勾索ิ索的守财奴。
魏斌说道:“大人,自古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咱们将寇家的纸坊买了来,只是给他了一张凭据,凭据上连个立据人都没有,万一这纸坊做不下去,他又该找谁要钱去。”这几天他一直想着将寇家纸坊并入新纸坊的事,寇家的纸坊破旧,连同那些附属的设施,也就值个七八百两银子,吕柘作价一千两,价钱虽说不错,可就是没见到钱。
老汉规规矩矩的说道:“小人姓寇,穷人家没什么名字,村里人都叫我寇三。”
吕柘心情不好,冷淡的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他,怪不得文倩一脸的不高兴,吕柘想起在临安时文倩曾说来管家想吃燕红豆腐的事情,也没了什么เ好脸色。
这倒是吕柘没有想到的,他原本以为抵触的只会是拥有土地的乡绅,百姓应该是支持的,想不到乡绅可以轻易的将增加的税赋转嫁给佃户,自己惠民的措施变成了害民的苛政,说道:“东家如此苛刻๑,你们不会不租种他们的土地。”按照他的想法,东家将义仓粮转嫁给佃户,佃户辛苦一年也得不到什么,就应该停止租种土地,东家没有足够的佃户来租种土地,土地必然荒芜,但朝廷的税赋却还要缴纳,最终吃亏的应该是东家。
吕柘说道:“城门上的告示写的清楚,是按照土地征粮,你们不过是租种他们的土地,官府征收义仓粮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吕柘说道:“你也认为这河堤不该修。”
文倩端着茶水走进来,说道:“少爷,黄大人在外面求见呢?”
银月慢慢的走到床边,在吕柘的身边坐下,说道:“公子的酒还没有醒!干嘛这么急着走,多躺一会不好吗!”微微的扬起脸,露出她最甜美的笑,脸上充满了令人陶醉的妩媚。
银月说道:“公子昨夜吐了好几次,衣服都弄脏ู了,我让丫鬟将公子的衣服拿去浆洗,这会怕是还没有干呢?”
文倩说道:“傻妹子,姐姐怎么能够和你比,姐姐是在勾栏院子里待过的,便是懂得东西再多,在别人的眼里终究还是个下贱人。”
文倩抹了抹眼泪,说道:“姐姐在永嘉县也不会待多久ื的,妹妹若是觉得少爷好,便听了姐姐的话,学些女孩子的活计,诗文书画的到เ也罢了,我瞧着少爷也不怎么เ喜欢这些,只是针ฤ线上的女工活儿可要好好的学学,少爷的心性高着呢!是个做大事的人,你只要能替他将身边琐碎的事儿做了,夫人那ว里也就应允了。”
侍女端来酒,许锋毫不犹豫的端起来,他已经连喝了两ä碗,微微有些醉意,说道:“愿赌服输。”韩眐也端起碗来,说道:“我便是喜欢公子这真性子,来,我赔了公子喝一碗。”两人隔空相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