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亦辰清清嗓子道:“太子殿下请放心呢!她是我的小师妹,也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弟,那老头子将一身绝学都倾囊传授给了她,她不欺负别人就是,别ี人岂敢来招惹她?我虽然没她身手好,可是我也是玉树临风智慧凡的人,你若还是不放心,那倒不如跟我们一起去。”
他没有做声,也不甩开琼玉抓着他袖子的手。
琼玉一听,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淡起来。
“嗯,那是当然,晋阳哥哥从小就疼我。师兄,你知道吗?我和晋阳哥哥认识还要谢谢你呢!”琼玉朝他眨眨眼,“就是那次你被人从酒楼里扔出来的时候,我就因为多嘴被你也扔了出去,当时真摔得我七荤八素า的站不起来,于是晋阳哥哥就扶了我一把……”
“师兄,我始终感觉你跟我很相似,如果晋阳和师父师兄哪天不见了,我会上天入地的去寻回来。可是,假如我哪天也突然不见了,你们大概也会想法设法的去寻我回来,纵是寻不见也会想念我的,对不对?”
“如果没有,也不想念,这么久了你还会把当时放在你襁褓里的白玉镯子一直贴身放着?”
“师兄!”琼玉有些气虚更多的是惊喜,看着燕亦辰也从外面挤了进来,与她平躺在床底。
血腥的江湖啊,老兄,走好!
琼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你想取他的命是难了点,我的剑只砍过木头还没沾过血。意思就是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说吧,为什么要杀他?”
“真好吃,十年不见玉儿真的变成了一个心灵手巧的大姑娘,我欢喜的很啊!”许久不见的调皮神色又重现晋阳的脸上。
琼玉一拍脑袋,笑嘻嘻地道:“晋阳哥哥,你还是快吃了这碗粥,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以后我再告诉你我这十年来的生活,好不好?”
“你是?”左ุ云疑惑她喊出他的名字,心里怀疑更加深入。
“请问,你识得玉儿小姐吗?玉儿小姐……在哪里?”声音掺杂着惊喜、担心与不安。
“师父,现在天色尚早,不必麻烦师兄起床送行,这些年师兄虽不喜欢我,却也忍耐着跟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感激的很。眼不见为净,有师父送我就行了!”
平日里这个ฐ时候都会见燕亦辰在大榕树下或逗鸟或吹笛子或侍弄他那一堆毒花毒草,今日万事却都显得诡异的很。
“师父……”琼玉有些哽咽,上前抱着燕衣仙道:“谢谢师父,你放心,琼玉都明白。”从十年前她留在这里便明白,假如她真的能回到冥府又能做些什么?找冥王大吵一番?还是掀了他的冥府?抑或是找到裕宁和爹娘?可是就算做了这些又怎么เ样,裕宁和爹娘还是会被冥王扔到轮回道里转世投胎,她却只能再做回她的引魂使永远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而那害死裕ษ宁和爹娘的坏人却依旧享受着这绚烂的世界,继续逍遥法外。
“什么?”嘴角挂着残羹,燕亦辰从饭桶里抬起头惊讶的瞧着她。心里本想说,她涉世未深,出去做什么。可是嘴上却不由自主蹦出:“死丫头,你走了,谁来做饭?”
清晨的林中空气中散着泥土的清香,林木上还挂着晶莹的晨露。那丫头八年来也真是刻苦,天还没亮便爬起来到这林中温习,生生是要将他比下去。
“少恶心,别太感激我,要不是我肚子也饿,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啊?”琼玉一脸迷茫,倒让燕亦辰不自在的哇哇大叫起来。
“那……师兄想怎么样?”
燕衣仙笑靥如花满脸写着孺子可教的赞赏,轻轻扶了下她要跪下的身子道:“允了,允了,嘿嘿,我的好徒儿啊!”
忽听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地敲门道:“太子殿下,小姐有些异常,平王殿下差小的请您过去瞧瞧。”
“冬季玩也好,谁输谁就脱衣服便是。”晋阳不动声色的建议,看随安一脸苦相心情大好。
“好,下次我要赶在夏季回来我们还玩跳花庄。”琼玉狡黠一笑,随安脸上的伤感顿ู时被恐惧代替。
“玉儿在想什么呢?今日先委屈一些,恰好随安也在这里,我们三人便玩‘跳花庄’吧。嗯,我想想输了怎么惩罚。天这么热,谁输了就要多穿一件衣服,好不好?”晋阳朝琼玉眨眨眼,琼玉会意马上会意积极地响应着。
“最近后山有些不太平,听说那里离奇死了好些个人,至今案子还没有破,官府现在也没有头绪。”
“那殿下要不要将她抓过来,为殿下是问?”
琼玉死死的抓紧裕ษ宁的衣服,全身剧ຕ烈地抖动着。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世上还是有她想留下来的牵挂的。以往,每次试着以死去找冥王麻烦,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许多时候又担心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真的身在幽暗的冥府,全然没有了那人间的温情。她原本为鬼身的时候,总见那些死魂站在望乡台上迟迟不肯投胎,心中甚是不屑那纠纠缠缠地人间,不如她冷血冷性逍遥自在来得快活。可是如今她真的知道了,有人牵念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了。
“裕宁……”嗓子里有些堵,一时说不出话来。
琼玉自觉乖巧地张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陪了自己้十年的人。裕宁是真的疼她,而这种疼只是对家人的疼。她应该很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为ฦ什么心口却……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