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他。”
“这……现在也已经晚了。”卓玉雯试探地看向夜婉凝。
这三个月,夜婉凝经常出入御医馆和将军府,有陆秋瞑陪着,慕容千寻也放心了不少,毕竟是一个陷阱他才打断ษ了夜墨凝的腿,可是慕容千寻并未觉得有太大愧疚,因为夜墨凝对夜婉凝的感情是真的,他对夜婉凝本不该存有太大念想。
“知道了!一定全听你的。”他笑得很阳光,似乎在腿断之后没有像今日这么เ高兴过。
怒斥声从她身后响起,她身子一怔,原本心中也没有惧意,可是听他这么一吼,顿时害怕他又会如上次那夜不顾ุ她的抗拒强行让她承欢,若真是如此,恐怕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夜晚凝不由á地拧了拧眉,今夜他又喝酒了?如同一月前那夜,他带着浓浓的酒意强要了她,这才有了她腹中的孩子,若是换作以前,她定然不会留下这个孩子,没有爱就没有顾虑。
他不敢再想下去,感觉背后一阵透凉。躬身立于其身侧,丝毫不敢言语。
他笑着将画轴打开,却不料在看清画中ณ之人时,脸色大变。
同样是他的女人,为何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却是这般渺小?
看着那扇紧ู闭的寝殿门,馨妃指下的床单皱成一团。
他虽然年仅六岁,可是那说话的口气却像是个小大人。
“还说不弱,今早就听你咳嗽了两声,让你看大夫你就是不愿看。”慕轩宸半责备半心疼地说着。
“皇上,已经一更了,是否现在就寝?”胡林上前轻声问道。
这几日他故意疏远她,故意夜夜留แ宿在馨妃的寝殿,可是却现夜婉凝的一颦一笑都未能抹去,而是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即使看着馨妃,他都能ม看出夜婉凝的娇俏怒嗔来。
她回眸看着他,不知道他今日唱的又是哪出。
“你!”慕容千寻当然知道她是在影射他是薄情郎,可是他刚想要反驳,她立刻说道:“好了,月凝宫到了,故事也讲完了,皇上请回吧。”
夜婉凝有些气急,她看向陆秋暝后怒问:“难道说我目送自己的哥哥出宫也错了?”
“提醒我什么?”
他却将她强压在身下出言警告:“凝儿,不要恃宠而骄。”
他宠她,她沦陷,却又让她亲眼看见他从另一女人的寝殿而来,
呼延冰被她的举措惊住了,两ä只手不知该如何放才好,最后轻轻地将她拢进怀中。
“若是你愿意……就留แ在宫里吧?”他带着试问的口气,却也带着满满的期待。
夜婉凝摇了摇头:“我再也不想踏入皇宫。污”
哪里她经历了太多的伤痛,似乎所有好的记忆都被那ว一段伤害给覆盖,她甚至记不得是否曾经有过美好的日子。
人总是这样,在悲伤之时根本无法记起曾经有过的美好,那段记忆好似被自动屏蔽一般,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皇宫是她的魇,再也不想回去。
呼延冰不知道她的身上经历过什么,在战场上看见慕容千寻的举措,应是极爱这个在他怀中哭泣的女子才是,可是在她的身上他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因她的哭泣而心疼。
轻拍她的肩,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朕一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她仍是难以从那ว个阴影中ณ走出,缓缓离开他的胸口,记起当初ม那个人也给过她无尽的承诺,可是后来呢?
他害得她遍体鳞伤,他害得她失去了孩子,他害得她的哥哥差点终生残废……
她还能ม再相信谁的承诺?
呼延冰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她盈满眼泪的双眸更加楚楚动人,他忍不住俯覆上了她的唇……
当唇上传来他的热度,夜婉凝这才回过神来,心头一惊,整个人都傻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动弹。
“皇上,沐浴用品都已备下,奴婢们伺候叶姑娘沐浴。”
屏风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夜婉凝浑身一颤,立刻将呼延冰推开。
呼延冰也是一阵愣神,刚才他竟然会不由自主ว地吻了她……
“叶姑娘……朕……朕刚才……”他轻咳了一声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情不自禁?情难自控?
似乎说什么都担心她会误会他是轻浮ด之人。
夜婉凝也是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紧了紧指尖,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声道:“我……先沐浴了,可否请皇上出去一下。”
呼延冰闻言立刻站起身:“嗯,那朕在外面等你。”
他出去之后,夜婉凝走到เ另一侧放置沐浴桶之处,因为ฦ是在营帐内,所以能用的空间很小,沐浴桶前只用屏风遮挡出了一块小地方。在这个战场之上能有水沐浴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所以她也不再计较些什么。
“你们出去吧。”夜婉凝对那两个ฐ宫女说道。
说实话,似乎除了依兰,她没办法让其他人伺候她沐浴,总觉得十分不自然。
两个宫女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呼延冰在外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坐在屏风之外的桌前。
“谁?”夜婉凝听到倒茶的动静心头一惊。
呼延冰手中一顿ู:“是朕。”
她闻言松了一口气也放下了戒备。
呼延冰隔着屏风饮着茶,只是不舍她今日便要离开,总是担心这一别就再难相见了。
“朕……口渴,来喝杯茶。”他沉声随意找了个借口。
夜婉凝岂会不知他如今的想法,也不去揭穿,只是靠在沐浴ภ桶的边缘看着那雾气腾腾的热气沉思。
良久,她开口道:“皇上只有一个ฐ姐姐吗?或者有没有一个虽然不是亲姐姐却胜似亲姐姐的女子?”
呼延冰一怔,虽然他的二皇姐自襁褓就消เ失的事情赤焰国众人皆知,可是她是冷月国之人,怎会知晓?或是巧ู合一问?
他不再去多想,只当是巧合罢了。
“朕除了大皇姐之外还有一个二皇姐。”他说。
夜婉凝看着隔着屏风的背影,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丝毫没有回头。
“那皇上的二皇姐……在宫里?”
呼延冰摇了摇头:“襁褓之时便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夜婉凝一怔:“消失?”
“是啊,尚在襁褓却在夜里消失无踪,父皇找了二十年都没有找到,母后虽然又生下了朕和几个皇弟皇妹,可是终是放不下那个ฐ消失的二皇姐。”
夜婉凝轻叹,十月怀胎,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的。她只怀了三个月,当看见那滩血水从她身体中流出时她痛如刀割,炎后痛失已产下的爱女,想必比她痛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