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你可千万别和我客气,谁家没个有难处的时候。咱们一个ฐ村住了几十年了,可不得相互帮衬帮衬。”魏鹏见周友平不接钱赶紧劝道,“再说,现在给玉儿瞧病是大事儿。”
老周家老两口只疼爱孙子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魏鹏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再多问,伸手掏出怀里一个蓝色的粗布袋子,“周大哥,这是我平日里攒的,现在也用不上,你先拿去应应急。”
转身有对正烧火的周苹儿道:“这火也差不多了,苹儿去把三个ฐ小的叫过来吃饭。”
周亭青得了准话,连忙叫周秀儿,“大姐,快帮我打水去。”
周筝儿来这里几年了可还没吃过古装电视里小孩儿都爱的必备零嘴——糖葫芦呢,现在回想起那大街上三块钱一串的原味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嘴里的唾沫自有意识的分泌出来。
“哪有?”周苹儿不同意了,“镇上绣坊可喜欢小姑姑打的络子了,别人做一个才两文钱,小姑姑打的两ä个人家可给五文钱。嗬!这两个络子多一文,四个ฐ就得多两文,两文钱都能买一根糖葫芦了呢。”
周成福却很高兴,“小丫ฑ头有出息!别的字儿我不认得,自己้的名字却认识的,可不就是这么写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记不清楚大姐的名字怎么เ写了,可爷爷、我爹我娘、二叔的名字我都会写了呢。”周筝儿可不想让张氏这个ฐ真文盲给瞧扁了,麻溜写了一串名字出来。
……
“哟,你个ฐ不知羞的,想待在家里陪你男人就明说,嫂子我又不会笑话你。”王氏满脸的促狭。
“喂!你有没有眼力劲儿,把我撞摔了也不过来扶我起来?”那男孩见周苹儿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有些不爽利的使唤她。
“哎呦!哪里来的臭丫ฑ头,可撞死我了!”还没等周苹儿爬起来,就被那ว撞她的人倒打了一耙。只见一个ฐ岁的男孩龇牙咧嘴的摔在她旁边,身上的宝蓝色锦袍被市场上的污垢蹭地脏兮兮的,看起来很是狼狈,那口气却既ຂ霸道又无赖。
周筝儿起身把小铲子和竹篮子扔给大姐,着小腿儿往刚才野兔跑的方แ向追了几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地面,地面上野兔跑过留แ下的痕迹太浅了,很难由这个ฐ寻到เ野兔的窝。
这要是能炖上这么一锅肥兔子,那该多好啊!这离春节好几个ฐ月了,可还没正经吃过一次肉呢!一边这样想着,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咕嘟。
周秀儿见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弟弟被水淋湿了,又惊又怕地冲到几人身边,扯过周玉儿一通乱骂,“周玉儿,你这个坏心肝的臭妮子,干嘛把水泼在我们亭青身上?你个白眼狼,我就知道你是个ฐ黑心眼的,看把我们亭林撞的……”
“亭青小心!”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堂兄,周玉儿积极惊呼一声,动作迅向门内闪躲,却还是晚了一步,碰的一声木盆和周亭林华丽丽地亲密接触了,两人顿时被半盆子水浇得半湿。
“有什么เ使不得的,这钱也不是给你们的,是给我侄女救命的。”唐忠清看不惯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怎么,我一个ฐ做舅舅的还不能帮把手救自家侄女了?”
唐氏上前一步结果大哥手里的银子,“大哥,这钱就当我们借你的。”
唐忠清知道妹妹的脾气,也没多说只点点头。
旁边的周筝儿见小二姐的医药费终于筹够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个舅舅打小跟着他爹走南闯北,做些货物倒卖的生意,赚些地界差价。虽说是个辛苦活儿,一年到头也没几天落屋的。可这人眼界宽了心胸气度也就出来了,加上他又是个活泛的人,一家子日子过得不错,还能时常帮拉他们家一把。
要说这舅舅对他们家的重要影响力?行!这直接体现都她们姐妹三个的名字上。
话说在唐氏怀大女儿的时候,唐忠清正好去了趟北方แ,给妹妹送来一大篓子苹果,于是周苹儿的名字诞生了。
而二侄女出生的时候,唐忠清在云南边界给刚出生的侄女弄了块玉佩,周友平想了很久决定给二女儿命名为ฦ周玉儿。
等到เ三侄女,唐忠清当时想着两ä个侄女也没什么玩意,又恰逢春光明媚,他带着两个精致的大风筝就来了。没想正赶上小丫ฑ头吵着闹着要出世,周友平抱着小女儿正愁没想到เ好名字,晃眼一瞧闺女手里的风筝,立马拍板了这位新成员的大名。
晚上,唐忠清带着周筝儿周苹儿姐妹在镇上的客栈落了脚。周苹儿兴许是这两天照ั顾妹妹太辛苦了,吃过饭就睡下了。
周筝儿想到เ大舅舅今天给钱的阔气,又想到周友平两ä口子这几天费了姥姥ณ劲也没筹齐周玉儿医药费的事,终于认识到这个ฐ家真的太穷了,太需要钱了。不然谁要是再遇到เ这样的事,可就不一定能保住小命了。
于是,她悄悄跑到大舅舅房门前,敲了敲门,“舅舅,舅舅,你睡了吗?”
“谁呀?”唐忠清开门,看到小丫头仰着脖子看着他,“哟,筝儿,找舅舅有啥事儿吗?”
“舅舅,我睡不着觉,我们说说话吧。”周筝儿努力卖萌。
唐忠清蹲下身子抱起她,“你个小丫头要和舅舅谈什么เ呀?”
说着点了点她的鼻子。
周筝儿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舅舅,我要坐在凳子上,我是大人了。”
唐忠清听着有趣,哈哈大笑,“原来我们筝儿是大人了啊?好,舅舅给你放凳子上。”
那ว天晚上,周筝儿在不显得自己太怪异的条件下,尽量引导舅舅往自己้所希望的事情上想。不得不说,这个ฐ时候她当老师学的心理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舅舅,这次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二姐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周筝儿一脸的天真和感激。
“傻丫头,我是你们舅舅,当然得管你们不是。”唐忠清一脸的慈爱和愉悦。
“可是舅舅,这两天我好害怕,要是你没有来,我二姐不就要死掉了吗?”周筝儿的脸适时地皱成凄苦小媳妇样。
“筝儿别怕,你二姐不会有事的。”唐忠清安抚她。
“舅舅你不知道,我爷爷嬷嬷他们好讨厌,明明是亭青把二姐弄伤了,他们还说不能让二姐拖累็了亭青他们!”周筝儿一脸愤愤。
“什么เ?是你二叔家那小子把你二姐弄伤的?”唐忠清愤怒了。
“是呀是呀,二姐在家喂兔子,亭青在那里摇这锄头玩,那锄头放得不稳,一下子砸下来就把二姐给伤了呢。”周筝儿小人告状,“二姐流了好多血,二婶他们也不管,后来小姑姑找了村里的郎中来,说得把二姐送到镇上瞧伤。嬷嬷他们也不同意。”
“还好鹏小叔赶着牛车把爹他们送到镇上,镇上的大夫说还有救呢,可嬷嬷他们怎么เ也不拿钱出来,让爹爹自己想法子。”
“我爹爹有什么เ法子啊,就上次挣了大钱也都让嬷嬷收走了。”
那些黑心肝的!唐忠清恨恨的想着,可又不能在小侄女面前表露,只死死的忍着。
“你爹爹挣了大钱?挣了什么大钱啊?”
“开春的时候地里好多野兔子,爹爹想了法子逮了好些,卖了一两多银子呢,可嬷嬷说没分家这钱全都得交给她收着。舅舅,要是这钱我们自己้留着就好了,二姐瞧病咱们就有钱了。”
唐忠清听了小侄女的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