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魏大账套上裤ไ子说道，“你心眼有点……小。”
“没睡好？”睡在对面的魏大账问道。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蒙英将陈茶倒进垃圾桶里，冲洗茶杯，换了新茶，置纯净水于不顾ุ，哈腰去提地面上的开水瓶。
“这个……这是保管员的职责，你想到了前头了。”蒙英意识到萧云川还有话说，便问，“还有什么事？”
“不难，不难的嘛！”雷组长说道，“只要认真踏实改造，满分十二分都能ม拿得到的。”
“一样，一样的嘛！”雷组长抽了几口，问道，“听说你快要减刑了，是吗？”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吴侬地区的？吃不惯面食。”萧云川说道，“你进来有几个年头了，该适应了啊！”
“是的。”萧云川拖过一张小凳子，落座，道，“你不知道么เ？”
“我说组长，说话总要给人留点面子啊！”在一旁揉面的学习组长说道，“你看哦，萧会计被你说得都站不住了。”
“就是呀，有关系改造就顺畅，我他妈的也想找关系，可到哪里去找呀，他妈的口袋也没银子啊。”杜龙喷着口头禅，却始终没有暴露一点愤愤不平，心平气和地说道，“所以我说啊，老萧改造比我们幸运。你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大家都不是傻子。和你一样，大家都能是会计，心里都有一本账。”
“以前对敲竹杠是恨之入骨的。”萧云川说道，“我在想，你们身在公门，拿政府薪水，为百姓办事是其本分，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干吗绞尽脑汁地在纳税人身上榨่油水？是不是太卑鄙了？”
“公务员薪水是纳税人给的。”藏保管说道。
“对，公门中ณ人的工资就是我们纳税人给的。纳税人是衣食父母，按理说你们这些做儿子的吃父母的应该及时为父母服务啊。”萧云川瞟了臧保管一眼，说道，“对不起，我没占你便宜的意思。”
“嗨！你多心了。我现在不是公务员，是犯人。”臧保管大度地说道。
“我认这个ฐ理，结果呢，不但多费周折多掏不明不白的银子，还把那些衙门老爷得罪尽了。”萧云川摇头说道。
“你不是认死理的人，是小气。”臧保管说道，“有财大家，你才有机会大财。”
“你说得非常正确！后来我明白了这个道理。”萧云川点头说道，“敲竹杠是给你面子，换作一般的商人，你送一座金山他们都不会正眼瞧你一下。”
“所以，后来你就乐意接受敲竹杠了啊？”臧保管眯起眼睛问道。
“当然啦，一本万利ำ的事，不做是二百五。”萧云川说道，“所以啊，老臧你敲送货的人竹杠是给他们面子。”
“都是明白人，竹杠不敲油水自流，但要是遇见那些榆木疙瘩啊，你敲得再响，也是白敲哦。”臧保管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今天遇见的不是死脑筋的主。”
“哈哈……你还是打算敲竹杠？”萧云川笑指臧保管说道，“你就不怕被监区长现么？”
“见缝插针ฤ，有机会就要好好利用。”臧保管撇了撇嘴角，说道，“受贿就是在刀尖上舞蹈，刑法都敢触犯，还怕小小的……违规？”
“呵呵，本性不改哦，你。”萧云川撇嘴笑答，“堂堂前政府官员也会干偷鸡摸狗勾当，想不到เ啊！”
“咱俩谁也别说谁，都一个ฐ品行！”臧保管怡然地说道，“为ฦ官为商都贪婪无度，是人之ใ本性。”
“我贪婪吗？”萧云川ษ心想，臧保管你说得太露骨啦！
“你很高尚？你……等一等啊，我先去到粮油仓库给他们大米。”臧保管遥望粮油仓库前主食组长及几名犯人，对萧云川说道。
“嗯，你去吧，冰库这里我替你看着。”萧云川说道。
回望冰冷彻骨肉片如林堆积如山的冷库，萧云川细想，臧保管所说是有现实基础的。在司机或货主身上捞的那点油水，无论对于自己还是臧保管来说，经济承认能力没有一点问题。问题是，有些东西是凭开账购买是办不到เ的，比如说香烟，规定最高只能购买十元档次的香烟，且有数量限制。这是其一；其二，人都喜欢讨便宜，特别是对于有权利ำ的犯人来说，有权不用是吃大亏了，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