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可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他属于“脏口”那种，话里总带着“他妈的”、“丫的”、“操行”之ใ类的点缀，让我觉得很好玩。艾红却有些生气，忍不住就说：“跟你说多少遍fanwai了，说话要文明些，别总带脏字儿，你怎么就不听呢？”我忙笑着打圆场：“没关系，我觉得挺好，又不是外人！”张可就像终于找到เ了支持者似的，看着艾红：“就是，你的老同学嘛，又不是外人，再说我们都是男ç人嘛！”艾红白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烤鸭却来了，是一个男服务员用饭车推来的。
我们的车又一次等红灯的时候，我已经能看到เ全聚德的店面了。“你们家孩子应该能打酱油了吧？”我问艾红。“没那么เ夸张，现在我看看……才两ä岁半吧！”她笑着。我们接下来的对话就认真了：“男孩儿吗？”“女孩！一直放他父母那ว儿，见我都不亲了，像见后妈似的！”“你老公做什么的？”“他呀，跟咱们同行，是个美编！”“怎么不叫他一快儿来呀？”“来了，在店里等着呢！”
我掌握这个令人惊喜的动态时，已๐近晚上十点半了，我正躺在北京开往省城的火车上，报信人就是方东方自己。电话里他很哀伤，我能想象出他那ว张清瘦的戴着近视眼镜的沮丧ç的脸，他说：“你说她怎么会拒绝呢？我觉得她对我有好感，我想主动一些，把关系确定下来，就给她打了电å话说喜欢她，可她却说我们俩不合适，你说她会不会在故意考验我呀？”我说：“不知道。”他说：“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呀？我都快疯了！”我说：“这我可不清楚，女孩的心思谁能猜得出来呀？”他说：“方舟，你有经验，帮哥们儿出个主意！”我说：“我有狗屁经验哪？这种事还得你自己้来！”他就嘟囔：“那ว，那我还是找徐冬吧，他这方面经验多……”他的声音已๐带了哭腔。
二十七
回去的路上，女记者跟我们坐了一辆车，我们正聊得热乎，方东方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这个ฐ电话纯是一种炫耀，头一句话就说：“方แ舟，我和赵婷今天玩得很高兴，一起吃了饭，她还到我住处坐了一会儿呢……”方แ东方的话让我大惊失色，我们结识这么长时间，她还没光临过我的住处呢，两人都独处一室了，你想想……我大脑混乱，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应付方东方的，我只记得方东方最后说了句：“得，不浪费你长途话费了！”就挂了。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女记者问我发生什么了，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
我们点了五个菜：泡椒鸡爪、水煮ุ鱼、麻辣小龙虾、炝炒莲白、酱香牛柳。凉热搭配，炖炒皆备，荤素า相宜，确实都很合我的口味，我本就喜欢吃川菜的。又要了普装的燕京啤酒，我们就开始举杯动筷儿。开始两人还客气地跟我聊着，后来就和张小月一块儿忆起了同学往事：那个女班花先是跟了张三，后来又被李四撬去了，听说现在又离了婚；寝室那个小五，整天盼着能找份好工ื作，终于如愿了，却突然被查出了癌症，死了……云云。我听得兴起，就忽然插上一句：“你们都是大学同学吗？”被打断ษ的张白二人愣愣地看着我，张说：“不是，我们都是作家班的同学！”白说：“怎么，你不知道啊？”说完看向张小月。“作家班？”我也看向张小月。张小月却忙端起酒杯：“来，喝酒！”
一直躺到เ了十一点，我才穿衣起床。坐在那儿心里却空荡荡的，我忍不住拿起手机，给方东方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纯属试探性的：“你小子，怎么样，昨晚拿下了吧？”方东方却跟我装ณ迷糊：“什么呀？什么拿下了？”“你他妈别ี给我装灯，我是说赵婷！”“啊，啊，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人吗？我可是正人君子，我就是送她回家了，一个ฐ手指头都没碰！”“得了吧，你看上去像个老实鸟，可蔫儿不动的比谁都坏！”“哎？你可别ี侮辱我的人格呀？不信你自己问他呀？”
大家刚动了筷子，刘ถ艾丽却起身出了房间，我以为她去洗手间了，可却去了好长时间，回来时，拎着满塑料袋的小食品，塞给了徐冬的女儿，刘艾丽说：“这回该叫我阿姨了吧？”徐冬的女儿就乖乖地叫了一声，刘ถ艾丽说：“再叫一声！”徐冬的女儿便又叫了一声，大家就笑了。
二十四
我们的通话结束后，我想赵婷肯定也睡不着了。我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可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那个文弱歹徒的举动，忽然又变成了很多个ฐ问题，在我的大脑里转来转去：一个ฐ看上去瘦小文弱的人，怎么就去杀了人呢？而他为什么เ，又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呢？
今年二月份的一个清晨，在三元区一个居民小区的院子里，一青年男ç子被枪击致死，此案好像在当时的报纸新闻里都出现过，我隐约有点儿印象。案发后，案子的侦破工作一直没有什么เ进展，直到最近才有了突破。令警方大吃一惊的是，主谋竟是一个柔弱女子，凶手是她花钱雇用的，而她杀青年男子的理由á很简单：“我爱他，他却爱别人，我得不到เ的，别人也休想得到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