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晚了。
七年过去,她终于明白肖弈当年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七年前她或许连做梦都不会想到เ,她有一天会这么痛恨她的爷爷,小时候爷爷经常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那时候爷爷还很年轻,脸上没有那么เ多皱纹,头也没有全白,她想,若她的心里有一座高山,那ว么,那座高山的名字定是叫林正。
话说到เ这份上,林一一再拒绝下去就矫情了。
甜蜜、痛苦、纠缠、回忆。
她的画在拍卖行是现代画ฑ家里价格最高的。
昏黄的灯光从车前玻璃透进来,打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晕开一层迷离的光芒,她的眼中折射着淡淡的微光,突然勾唇一笑,然后又紧ู紧的闭上嘴,倔强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毫不吝啬的争相滚出来,延着她光滑的脸颊滑落。
白雨泽终于抬起眼来,迎上她的目光,缓慢的说道:“是他的意思。”
她快的朝自己的车子跑去,若不是刚ธ好被她丢â掉的画ฑ板绊了一下,估计她连捡画ฑ板的时间都不愿浪ฐ费。
林一一终于安静下来,直直的盯着那ว辆车的尾巴,生怕一眨眼睛就只是她做的梦,架着她的两个ฐ保镖见人终于不再挣扎,便放开她的手坐进另一部车子。
等到所有宾客悼念完毕前往后厅入席,主ว人家才得以从地上站起身来,她小的时候总喜欢看大人们整齐的穿着西装,那ว感觉就像是去参加联合国会议,严肃、风趣又有范儿。
手腕处的旧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对于这个堂妹,林一一总有一种别样的疼惜,听见她叫她,便走过去摸了摸林児児的脸,柔声问道:“这些年都没好好吃过饭吗?”
见她下车,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聂晶晶一口饭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好半天才终于缓过气来,眼睛瞪得跟铜玲似的,“大姐,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七年的那个ฐ男人就是肖弈啊。”
她不说话,只是夹了一个ฐ鲜红色的辣椒喂进嘴里,那刺激的气息袭卷着她的味蕾,然后一路漫延开来,很快侵袭着她全身的每一个ฐ细胞,她觉得眼睛胀痛,鼻子酸,然后才看着对面嘴张得比什么เ都大的聂晶晶,轻声的问:“不可以吗?”
聂晶晶惊疑之后,收回大张的嘴巴๒,“你跟肖弈七年前就认识了?”
“我们认识八年了。”她认真的回答。
“可是,刚ธ刚ธ肖弈好像不认识你的样子啊。”聂晶晶被弄糊涂了。
林一一看着她,眼神淡然而静默,“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聂晶晶忍不住要捶桌子,“大姐,原来你真的在玩儿暗恋啊,暗恋不好玩儿,你赶紧醒过来吧。”
“你觉得我没有胜算吗?”她认真的看着聂晶晶,问出这个问题又觉得自己好傻,肖弈七年前就不记得她了,她还在期待奇迹的出现,能ม够将肖弈抢回来,填补她空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