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乞起身将桌上的油灯重新点燃,望着跳动的火苗道:“既然看见了,总要管一管,看来我的话还有点作用。”
忽的,金承业灵光一闪,慌忙转移话题道:“我看外面的人少了很多,发生什么事了?”
秃头乞丐几人已๐躲在门外向内偷看,忽然有一名鹰鼻年轻汉子咬牙冲进了屋内,大声道“我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苏小乞哑然失笑道“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三个ฐ瓷碗朝着脸飞了过来,可还未砸到脸上,便落到了满是枯枝杂草的地板上,骨碌碌滚到เ了脚边。
金承业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还残留แ着汤汁的几个瓷碗上。
“顾ุ家?”金承业目光闪烁的嗫嚅道“大概大概知道那ว么一点。”
金承业也将身体翻转,望着即将沉入海ร底的昏黄落日道“他真的不会追来吗?”
苏小乞叹道“如果世上少一些你这种蠢货,那ว世界就变得美好了。”
苏小乞冷笑道“我从来不会为ฦ恶人感伤,也不会错杀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我们快走!”金承业猛拽了苏小乞一把,可突然间,污泥中骤然钻出数条灵力凝聚而成的青色藤蔓,瞬间将他的双腿缠了起来。不止是他,就连苏小乞的双腿也同样禁锢住了。
金承业一把拉住苏小乞的手臂,急道“你不是他们对手,仅是小吉,修为便已到เ了虚魄四重,更何况还有一个虚魄六重的黄老。”
“你们”抖如筛糠的金修文呼声突然止了。
苏小乞淡然笑道“真到了你死我活,我们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最简单最有效的解决战斗ç,至于用的招数是不是光明正大,只需要留给死人想就好了。”
金承业正说着,突然捂住了嘴,吃惊的望着身周气流涌ไ动的苏小乞,他不曾修炼,身体更已被酒色掏空。可他能够感受到苏小乞流露出的气息,这绝对远远强于金修文。
苏小乞一把将金承业拽起来,淡淡笑道“我看他不顺眼,准备去揍他,来不来?”
“杀了他!”李麻子充满杀气的凝注着苏小乞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十几人立即起身,却见苏小乞双手连弹,无数颗灌注灵力的水珠闪电般将众人击飞了出去,颗颗落在胸膛。
只是一击,众人便全部倒地毙命。
李麻子霍然起身,脸也紧绷了起来“你竟也突破了炼气七重!”
“不如此我怎么敢来找你?”苏小乞的两条眉毛竖了起来。
李麻子不知为ฦ何竟神色一松,缓缓坐回了椅子上,淡淡道“只可惜今天我不会与你动手。”
苏小乞心中警兆顿生,心脏没来由的缩紧了。
“你问我用什么筹码换回了命,现在我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李麻子一声冷笑,道“当然是用你的命!”
刹้那间,竟有一群黑衣人涌入茅屋,明晃晃的兵刃刺人眼目。随后,黑衣人闪开一条通道来,贺老五缓步走近。
李麻子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他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เ整间屋子只有他坐椅子,其他的人只能坐在地上。
现在,屋内所上演的这场戏尽收眼底,而这场大戏的序幕正是由他揭开,就连无人能在他手上走出五招的贺老五也成了戏中ณ的角,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เ痛快的事?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李麻子斜ฒ靠在椅子上,尽量装出从容镇定的样子,可他的声音却在发颤,他不能不兴奋。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时间来?”话一出口,苏小乞旋即醒悟,道“王府有你的人。”
“有我的人,当然有我的人。”昏黄的火光中,李麻子的脸红的发亮。
“三个月前你夺回北门,我便在暗中查你,之ใ后便在沂水埋下了一根钉子。”李麻子不想表现出得意的样子,对于他来说这实在太蠢,可他每吐出一个ฐ字,语调便情不自禁的上扬。
聪明的人之ใ所以聪明,就是不会去问毫无意义的蠢话。苏小乞当然不会去问“你又怎么知道我有一天会回沂水”,无论是误打误撞,还是未雨绸缪,对于他现在的处境都没有任何帮助。
“我实在不该小瞧你。”苏小乞在叹息。
李麻子腾地站起来,道“你当然不该小瞧我。”
李麻子无疑ທ是一个极重颜面的人,他当然受不了别人的轻视。
“一直都在听你们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也该住嘴了。”贺老五的声音远比他的身材要粗犷。
李麻子快步上前,满面堆笑的躬身道“五爷消消气,消消气。”
贺老五摸着李麻子的头开怀笑道“你做的不错,还真不是为了保命哄骗俺。”
“小人哪敢有这个胆子。”李麻子腰弯的更低,几乎要低到尘埃里。
“那你知不知俺最不喜有人同俺谈交易?”李麻子的语气骤然冷淡下来,当李麻子意识到เ不妙想要逃走时,贺老五的手已๐完全黏在了他的头上,再难挣脱。
“嘭”的一声,李麻子的头如西瓜般爆碎了开,鲜血四溅,李麻子的手脚兀自抽搐几下,再不能动弹了。
手在身上胡乱ກ擦了一把,贺老五看着额头青筋乱ກ跳的苏小乞道“你倒是让俺一番好找,回去俺可是没少挨骂。”
苏小乞苦笑道“为ฦ了躲你我可没少费功夫,没想到เ还是落到เ了你的手上。”
贺老五放声大笑,道“只要是俺志在必得的人,还没有一人能逃出俺贺老五的掌心。”
苏小乞轻轻摇头,道“那今天你恐怕要失望了。”
吐出“了”字的一刹้那,苏小乞已๐向后倒掠出去,同一时间,一颗凝聚淡黄灵力的水珠射向油灯。黑暗当然有黑暗的好处,这可以给他创造逃生的机会。
可惜,苏小乞的出招虽出其不意,在贺老五眼中却实在慢到เ了极点。一道无形指风骤然间击碎水珠,水雾四散,落到油灯中ณ嗤嗤作响,火光却只是剧烈的晃动数下,便又稳定了下来。
灯未灭,苏小乞已๐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