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律师并没有继续问,只是安静地等他开口。
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何律师终于开口问道:“乔先生,你考虑得怎么样?”
在乔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后,见习律师兼临时助手的司徒小姐马上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些相关资料以及一台小型录音机放在桌子上,然后,她又拿出一支笔准备为这次的谈话内容作笔录。
身为辩护律师的何律师已经听得太多这种话了,因为几乎每个被抓的当事人都会说类似的话,极少人会坦白地承认自己曾经犯罪。
乔汨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多谢赵大哥的好意。”
对于这个无意中将自己比做“死鹿”的男子,乔汨只好继续推托道:“赵大哥,不好意思,我在学校里认识的人不多,相熟ງ的女生更是少之又少,可能帮不了你。”
现在正是用餐的时候,两人进入附近一间西餐厅的时候,看到来就餐的客人并不算少。
为了答谢乔汨今天的辛劳,张如心还决定请他吃晚饭。
“胡……不归……胡不归……”这时,那ว个醉酒男子突然开始大声哼了起来,或者严格来说应该是大声鬼叫起来。
在开着车的时候,原本躺在后座睡着了的乔汨忽然坐了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就开始大骂:“酒呢……老子的酒呢?哪个混蛋把老子的酒拿走了……马上给老子拿过来!”
原以来自己对小时候的那些事跟那些人都已经早ຉ已忘却,但是他现在才现,原来并非如此。
说起来他心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那天不知是什么神经,跟那位张家大小姐说了那些话。
“如果时间不太长的话,应该没什么เ问题。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你好,张小姐。”乔汨礼ึ貌性地向她问好。
看到那几个人向自己้冲来,乔汨忽然自语自言地小声说道:“任苍穹,这下靠你了,希望你没有骗我。”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将全身尽量地放松,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可是过了没多久,他忽然将视线移开,转向了旁边。
十年了,我们乐队已经成立快十年了,其间队员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除了我们这两个最初ม的成员以外,你还记得我们乐队已经换过多少个人了吗?我们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却根本就没有音乐公司看得上我们。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自己出钱烧录的那张唱片吗?总共卖了多少张?一百五十五张,没错吧?哈,一个成立了将近十年的乐่队,而且还是用自己้的钱所烧录的唱片,却只卖了一百五十五张。哈,哈哈……”说到เ后面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失控了。
“阿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小如她可是我们乐队的一员呀。”留着平头的青年有些心虚地说道。
在市中心下车后,他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只好随便往附近的商场走去。
乔๒汨说不过他,打又打不到他,只得气呼呼地闭嘴不再理他。
看到他终于下注了,十来个ฐ赌徒马上跟着他把各自的筹码押在了“大”上面,有几个赌徒在稍稍犹豫了一下之ใ后,也试探性地放了几个ฐ筹码下去。
在女荷官说完之后,除了极少数几个ฐ客人下注以外,大部分人都没有动作,而是全都看着那个年轻人。
在高兴了一阵后,菲菲满是感激地对乔汨小声说:“老师,以前别ี的家庭教师老是让我做题做题做个没完,为什么你却对我这么放纵?”
菲菲一听,顿时开心地不断点头。
而事实上,乔汨醒来的时候,就现自己正是穿着那件便服躺在床上的,而不是昨晚临睡前换上的睡衣。
还好刚ธ刚那一下并没有摔坏,摄像机上面附带的屏幕也能正常地播放。但即使是这样,在第二次看到那ว一幕时,乔汨还是越看越觉得毛骨耸然。
当他正要离开的时候,那个女生忽然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说:“你……你是昨晚那个人吗?”
这天下午兼职到五点钟的时候,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这时从外面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进来以后只向招待的侍应点了一杯果汁,然后出神地望着窗外的街景。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乔๒汨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乔汨面无表情地回答。
乔汨不明白,为什么马玉龙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麻烦。
回去以后,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伯父,只是说被一群混混打劫了。他很清楚,伯父年纪越来越大了,如果丢了现在的工ื作,很难找到相同的差事,况且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这对夫妇激动地骂着马江教子无方的时候,突然又走过来好几个家长,他们都一起愤怒地向马江说起自己的孩子又是如何被马玉龙以及其他不良学生欺负的。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ກ,所有家长跟学生都看着马江以及他的儿子马玉龙。
听到这些家长的愤怒指责,马江马上去看自己的儿子,现他根本就不敢抬头望自己。
直到这时,马江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原来是个人人痛恨的小霸王,心中顿时惊怒交集。
回去以后,马江将马玉龙狠狠地抽了一顿,这还是马玉龙第一次被父亲打。
在马江怒骂着儿子的时候,不经意地将马玉龙在学校里的恶劣行径与司机老乔的侄子乔汨是个多么优秀的学生作了多次的对比以及责骂。马江以为这样的对比能够让马玉龙有所长进,但他没想到,就是在这一次,马玉龙开始深深地憎恨起那ว个被用来与他作比较的佣人的侄子。
接下来的几年里,虽然年龄相近,但家庭背景完全不同的马玉龙跟乔๒汨在相同的学生生涯里各自朝完全不同的方向展着。
一个无心向学,终日只顾ุ着与一些猪朋狗友到เ处玩乐่、打架闹事。
另一个却是老实本分地用功学习,一直保持成绩优异。在升上大学以后,甚至还连续两年获得了一等奖学金。
与乔๒汨这种出类拔萃的优等生相比,年龄与之ใ相当的马玉龙就越给人一种败家子的可悲印象。
也许并没有多少人真正会将乔๒汨与马玉龙作比较,因为一个是司机的侄子,另一个则是马家的大少爷,身份背景完全不同。
但马玉龙总有种感觉,父亲之所以会对他越来越严厉,完全是因为ฦ父亲老是拿他跟乔汨作对比的关系。
马玉龙作为马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身份所带来的强烈优越感,也习惯了别人对他的阿谀奉承,这一切无形中ณ都让马玉龙养成了越来越自视高人一等的狂妄性格。
在他眼中,乔汨永远都不过是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小杂种而已,连他家的狗都比不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与他相提并论。
两者巨大的身份差距让马玉龙无法忍受别人将他与那个小杂种作比较,因为他觉得乔๒汨根本就不配跟他比。而更让马玉龙无比愤怒的是,只要有人将他们一比较,所有人都只会把他当成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因此,原本得意洋洋地来看乔汨如何落泊的马玉龙完全无法忍受那个低贱的“小杂种”对他出言奚落。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当时竟然连一句话都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ฐ家伙得意地离去。
回想起乔๒汨临走前所露出的那种完全视他为一无用处的垃圾一般的冷笑,差点让马玉龙愤怒得几乎爆血管。
“畜生,我一定让你过得比死还要惨!看着吧,我一定会慢慢玩死你的……我要让你最后像狗一样向我摇尾求饶……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快的,我会慢慢玩死你,玩死你……”他一边有点神经质似的不断咒骂着一边下意识地动了汽车的引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