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锡考虑了一会儿,说:“你们觉得陆良怎么样?”
军中不可一日无主,王止正被停职后,周泰锡召开全站干部会议,商定中队干部的人选问题。
梁效贤的话说得又直又冲,常欢无事一般,嘻笑着说:“原来是小人啊!小人。”
梁效贤就坐在他的对面,他怎么可能看不到,只不过是跟往常一样,拿他开涮而已。办公室的一干人等知道好戏又要上演,憋住了气,等着看笑话。
陆良又问周扬:“周扬,没事吧!没有伤着你吧?”
陆良淡淡一笑:“这事回去千万不要说,不然传到领ๆ导耳朵里,我们就不好再出来喝酒吃饭了。”
这时一旁้的短头发坐不住了,又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老板娘,我也敬你一杯。”
周扬喝得有些多了,酒壮人胆,也少了一些拘谨,举杯对赵荣春说:“老板娘,我叫周扬,敬你一杯。”年轻小伙子遇到美丽的少妇要说一点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陆良开玩笑说:“那就把这个笼头送给我吧。”
陆良心中ณ有些酸意,问道:“用手机的滋味很爽吧?”
陆良想到业务书上规定在边管检查之前任何人不得登轮,不由得奇怪地问:“不是规定我们没有检查之前任何人不得登船么?”
见到二人,战士过来敬礼,余嘉华慵懒地还了个礼ึ,陆良也犹豫着似像非像地还了个礼,动作看上去像挠头,但心里充满了被尊重的成就感。
陆良数了数,从站长周泰锡算起,加上刚来的自己与周扬,整个边管站区区不过十一个干部ຖ,看来作为新成立不久的单位,这里真如杨武所说,编制里空着的位子有的是。
陆良也是会心一笑,走进了门卫室,看到办公桌下压着一张电å话表,便留意看了一下,上面的人员与部门写得一清二楚。
站长拍拍身边一位干部的肩膀,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带领着身后的两ä个两ä杠一星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一时间领导的关心与下属的尊敬交相辉映,餐厅内一片官兵友爱的和谐气氛。
陆良想了想,说:“就猪肉白菜的吧。”
陆良看菜单上有水饺,便坐下来,说:“来盘水饺吧。”
办公楼前的台阶足足有五十多级,站在这么高的台阶前,陆良感觉自己有些渺小,莫名地就觉得里面工作的人不得了地高贵。陆良想:妈的,难怪以前皇帝ຓ要建那么เ宏伟的宫殿,坐那ว么高的皇位,距离不但产生美,还产生地位差别,里面的人心理肯定优越感满满的。
放下电话,卫兵脸上的神情变得亲切多了,将证件还给陆良,说:“孙干事在十七楼ä干部处等着你们,请进吧。”
陆良的实力让郭强有些意外,他没想到เ陆良的耐力与速度都这么好,自己跑五公里从来没有得过第二,若是王止正在这个ฐ时候也会被自己甩开了,但陆良依然如影随形。
郭强开始有些急躁,他想早些甩掉陆良,于是在最后一公里时开始加速,这样一来,打的节奏就有些被打乱了。等加速到เ六百米的时候郭强感觉有些吃力,双腿开始变得沉重,但陆良仍然没有被甩开。
最后一百米的时候,郭强感觉眼前有些模糊,视野里的东西变得不再那ว么色彩鲜ຒ艳,而是蒙上了一层暗红色。他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体能ม的极限,开始出现供氧不足的状况,如果继续以目前的速度跑下去,身体很可能会出危险。但为了自己的荣誉,他顾不得这些了,继续加速往前冲刺。
身后陆良的脚步声与有节奏的呼吸声依然清晰,陆良就在自己身后。
郭强咬紧牙关,冲刺完最后一百米,还好,陆良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眼前。到了终点,郭强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痛苦,弯下腰,大口地喘着气,当陆良走到他身边,用手轻拍他的后背时,他实在忍不住了:“哇”地声,胃里的汤汤水水从口中与鼻孔里喷涌而出。
陆良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去他嘴角残留的秽物。
依陆良的轻松,郭强明白自己้已经尽了全力,而陆良还是有所保留แ,只是为ฦ了照顾自己班长的面子,没有跑到他前面。
郭强抬起头,感激地望了望陆良满是关切的眼睛。
这时,后面的战士陆续跑了过来,郭强也恢复了常态,队伍在郭强的带领下,一边满身是汗地做着放松活动,一边慢慢地往回走。
等到了单位,陆良让郭强集合了队伍,自己走到队伍前面,说:“还是郭强厉害,他在上午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依然跑出了第一的成绩,他的拼搏精神让我非常佩服,我也很高兴我们班里有素า质这么好的班长,我相信在郭强的带领下,我们的训练成绩一定能更上一层楼。我说话算话,这个周末,郭强可以有两ä天的外出时间。”
郭强也由衷地说:“我也没想到เ队长的实力这么强,是他逼着我跑出了好成绩。”
大家在陆良与郭强的领跑下,见识了陆良的实力,也都跑出了最好的成绩,刚才的兴奋还没有过去,听完陆良的话,大家一阵欢呼。
就这样,陆良用一场长跑,初步在战士中树立了威信。
陆良感觉自己้对郭强的认识还不够透彻,晚上他把郭强的个人档案拿出来,仔细看了看。郭强就是宁海市人,老家离草海不过几十公里,家里还有一个ฐ妹妹在上高中,父母都是农村的。
陆良分析这样的家庭应该不是很富裕,如果自己能帮助解决实际困难,那么郭强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他决定亲自到เ郭强的家里去一趟。
到了周末,陆良给钟崇峰打了个电å话,钟崇峰正在所里。
“兄弟,今天不能ม陪你喝酒了,我在所里值班,不能喝酒。”
“钟哥,不叫你喝酒,事情多不多,事情不多的话陪我去一趟金堂镇。”
金堂是郭强的老家。
电话那头钟崇峰爽快地答应了:“好吧!去那ว里有什么事?”
“我手下有个兵在那ว里,我想到他家里看一看。”
“一个兵,至于吗?这年头像你这么负责任的人不多见了,你等着我,我来接你。”
几分钟后钟崇峰的车在外面停下,陆良上了车,车子向金堂方向开去。
金堂镇离海ร边有一百多公里,这里人的生活跟大海基本没有关系,一路上都是庄稼地,一眼望不到边的矮山头,山坡上种着苹果,公路也是窄窄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像人脸上的麻子,从公路的质量是就能明显感觉得出这里的生活水平不如草海。
到เ了金堂镇,陆良下车买了两ä件水果。车子离开公路,拐上泥土路,又走了十多公里,时间已๐经到了中午。二人一边走一边问,车子开到了一个村子旁。村子没有规划ฐ,房屋都是依着山势而建,这里一家,那里一户,零星地分布着,这里就是郭强家所在的村子了。
经过询问,陆良找到了郭强的家。这里的房子整体上都不怎么เ样,多是用山上的碎厂垒起来的,郭强家的房子在这个ฐ村子里又属于比较差的,连像样的围墙都没有,简单地用树枝围出了一个ฐ小院子。
带着警灯的警车引来了一群孩子的围观,围着车子叽叽喳喳地指指点点,邻家几个大人也停下手中的活,好奇地伸头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