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李喆的声音让傅玲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依旧面带悲色的表哥,傅玲的眼里露出了些许的疑惑。
帮着舅母置办好了舅舅的身后之事,傅玲看着站在大堂里,跟失了魂没什么เ两样的李喆,一时有些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安慰两句。无论是换了谁,离家多年之后回来,却在第二天便生了这种事,都不可能高兴得起来的吧?更何况……
“若是若漓公主想要一直保持这个形态的话,还是少开口为妙。”司魅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曈曈的郁闷似的,语气认真地建议。
“所以,”看到曈曈迷惑的眼神,司魅微微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接下了后面半句话,“请不要随意开口说话。”
“那ว个若影,”曈曈偏着头,话语之间有着犹豫和好奇,“付出的代价到เ底是什么?”
“呐,司魅。”将鸡骨头上的肉啃得干干净净的,曈曈舔了舔嘴角,看了看司魅,突然开口。
于是,卢家小姐于拜堂之后莫名失踪,卢家老爷听闻此消เ息之后便是一病不起。卢家姑爷接手卢家事物,不辞辛劳地照顾着久卧病床的老人。
而那之后的事情更是简单。花前月下,互定终身。三书六礼,拜堂成亲。和卢沫影在一起,他虽是温和地笑着,眼底却是从未有过半分的温度。
听到林萧显然是在维护凤羽的话,若影只觉得心里一阵揪痛,脸色瞬间便苍白了下去。
“证据?”若影不怒反笑,看着凤羽的目光中ณ带上了讥讽,“虽说这碗药已经洒了,可熬药之后剩ທ下的药渣必定还是在的吧?”
“若影姑娘?”林萧目含关切地看着若影,只是碍于礼数而没有直接抓过她的手。
“还是我来吧,这些东西太锋利ำ了。”林萧蹲下身子帮忙捡着碎片,若影听得他的话,嗅到他身上那ว淡淡的艾草香,顿时慌了心神,一个不注意竟真的被划伤了手指。
一进门,入目的便是满院子修剪ຘ得当的花木——清新宜人。
听到若影的话,那老人似乎ๆ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若影姑娘。快请进,姑爷已๐经等您好久ื了。”
一切的起点,都是三年前的中元节——李喆,便是在那一天失踪的。
那天晚上,按照惯例,李喆和傅玲一起去参加了祭祀。李喆和傅玲的关系从小便要好,两家的长辈自然也乐得看到เ这个,所以基本上每年都是这样的。
“每年都是表哥你放河灯,我也要放嘛!”看着李喆放下手中的河灯,傅玲站在不远处抱怨着。
“可是河边太滑了,要是你不小心……”
“我不管,我就是要放!”傅玲打断了李喆还没有说完的话,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那个ฐ河灯好漂亮!我去买!”这样说着,竟直接丢下李喆跑了过去。
“玲玲,等等!玲玲?”李喆想要追上去,可是他脚下一滑,险些跌倒,连忙稳住身子,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河岸。可眼前哪还有傅玲的影子?
在人山人海中ณ寻找一个人有多难?至少李喆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玲玲,你在哪?”即使是大声的呼喊,也只是被淹没在人群的吵嚷声中,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一边大喊着一边在人群中找寻着傅玲的身影,李喆不由地有些焦急。虽说傅玲对这儿很是熟悉,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李喆实在是没有办法放心。
“玲玲!”似乎看到傅玲的身影在前方一闪而过,李喆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连忙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可等他基础人群的时候,却有失去了傅玲的踪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李喆心下一阵烦躁。犹豫了一下,李喆还是向前走进了对面的小巷๕。
中ณ元节又名鬼节。传说中,那些从牢房中跑出来的小鬼们,有家人在世的,都纷纷回家向家人索要钱财,以便回去用来生活和打通关节,希望早日托生——而那些没有家人的,则在夜里到处游荡。
自然而然的,这一天有许多的禁忌。比如不可以在夜里晾衣服,不可以偷吃祭品,不可以带红绳、铃铛之类的东西。当然,一个人走夜路也是被列入禁忌之内的,尤其是八字轻的人。
但是这附近李喆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些禁忌又从来没有被证实过,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八字有多轻,自然是不会去在意这些的。
“玲玲?”空无一人的小巷里,李喆的声音竟是有种产生了回音的错觉。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是这儿唯一的光明。
狭长的小巷里,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就连不远处人群嘈杂的声音都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ศ一样不真实。这份安静在现下看来却是让人无比的毛骨悚然。一边喊着一边往前走的李喆没有现,他正渐渐地离人群越来越远——等到他现了不对劲的时候,眼前赫然是一片荒凉的乱葬岗。
看着眼前零零落落的坟包,李喆不禁有些冷——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瑜城附近唯一的一个乱葬岗,似乎从之前那条街走过来,至少要花上一个时辰?更何况,去那ว个乱ກ葬岗的路和他之ใ前所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这条路他每天都要来来回回走上好多次,怎么เ可能ม走错呢?
可脚๐下你吐松软的触感告诉李喆,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他确实来到了乱葬岗。
也许只是自己走得太急了,走岔了路也说不定呢?定了定心神,李喆这么安慰自己,往回走的步子却是忍不住加快了许多——任谁都不会乐意在大晚上的,呆在这种地方的。尤其,今天还是传说中的鬼节。
往回走了好长一段路,李喆的脸上却没有露出松口气的表情。相反,他眼中却带上了点点恐惧,额头上也深处了点点的汗珠。往前迈出一步,眼前的景色一边——在树林中略显空旷的空地,零落的树木,散乱的土堆。
无怪之前的景象那么眼熟ງ,那本就是他之前走过的路。
看着眼前与刚才无二的景象,寒意一点点从脚底蔓延上来。李喆甚至不敢多做一分的停顿ู,转山就跑。可,无论他朝哪个方向,跑了多久,每次一停下,总是能ม够看到相同的场景。
恐惧无可遏制地弥漫开来,李喆颤抖着,却别无他法。
不停歇地跑了那么久,李喆很是疲惫,便就近跳了一棵树,靠着坐了下去,心底想着也许自己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也许真的恐惧到เ了极致的时候人反而会放松下来,李喆靠着那棵树,竟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