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走吧,慢点……慢点……”杜鹏程拘泥地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下着台阶。
他打一个激灵,摇晃了一把米花韵,悄声问:“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话可不能ม这么说,既然来了,那就该好好过下去,也不枉走一遭啊。”杜鹏程劝慰道。
“怎么会……怎么就会死了呢?”
“也许她是急于替你爸解脱罪名,为了你们那个家能ม够安稳如常,平平静静过日子,才投其所好,心甘情愿送上了自己的身体,以她的性格,你觉得有没有那个可能性?”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介意,我想会不会是你姐她心甘情愿去做的,为了你爸,为了你们的家。”
“来吧,再干一杯!”米花韵跟杜鹏程碰一下杯,仰首喝了个底朝天。
“甭说你了,连我也都一直糊涂着呢,很多事情只是道听途说。”
两个ฐ人选了一个靠窗的隔间坐下来。
“走吧,咱上二楼去。”米花韵说着转身走向了右侧的楼梯。
难倒邢局长他……
还有,她突然来局里工作的事,究竟有何内幕?之前怎么连半点音讯都没有,一夜过后说来就来了,这又说明了什么เ呢?
杜鹏程被吓了一跳,傻愣愣地望着栾主任。
栾主任望一眼呆若木鸡的杜鹏程,喊一声:“老杜。”
一旦东窗事发,那后果会是怎么เ样呢?
一阵强烈的自责与愧疚漫上心头——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如此下流的事情来了呢?这要是被截图后传到网络上去,后果将不可设想啊!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家人,面对同事……
长此以往,领导所做的好事孬事全都装进了他的脑子里,简直就成了领ๆ导活动轨迹的一个记录仪。
问题很简单,司机跟随领导久了,一来二去就成了贴心人,主子渴了、饿了、有啥喜好,第一个心神领会的必然是他的司机。
“瞧瞧,你们瞧瞧啊,这娘们儿有没有……有没有压寨夫人的派头呢?够泼的吧?我是喜欢撒欢打野,可撒欢打野怎么了?那ว也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嘛,是不是啊?米花韵同志,至少还能ม调节一下内分泌呢,哈哈……”王大明口无遮拦地叫嚷着。
酒喝到了这般境地,哪还算个ฐ人,简直禽兽不如!
杜鹏程心头一揪,这才知道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却极力装出一份平静来,说:“累็得跟个ฐ孙子似的,还能干嘛呀?”
“爬山能干嘛ใ呀?吃力往前赶呗。”
身为党委书记的王大明自然对这个项ำ目急切得很,这是明摆着的事,有项目就有财发,只是动动笔报个计划,动动嘴皮子汇报一下,几百万元的项目款就到手了,况且之前他已经尝过了不少这样的甜头。就这个改良项目而然,仅去年市里就划拨了扶持资金三十多万元。
而此时的邢ฦ丰朗早已是饥肠辘辘,馋虫挠心,他迫切的欲念就是把眼前这些令人垂涎ๆ欲滴的好东西,立马稀里哗啦全都吞到肚子里面去。而对于王大明那些颇具要挟意味的问话,他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把球又踢到เ了杜鹏程那儿。
唉,穷山恶水呢!
往镇驻地走的路上,王大明仍坚持让邢局长坐到เ自己车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后排座位上。
但此时的杜鹏程对车窗外的一切却毫无兴致,他所有的心思都跑到那张似曾相识的俊俏脸庞上了,无法遏制地暗暗思忖着:米花韵……米花香……难道她们是亲姊妹不成?
杜鹏程心里竟有了嘲讽之意:来的不就是一个ฐ区区正科级干部吗?用得着兴师动众,弄出这般阵势了?真tmd吃饱了撑的,活像在演戏……
杜鹏程自己้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跑到了护城河边,面对着浑浊的河水,或站或坐,呆了整整一天。
见杜鹏程一声不吭,然后换成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你说你这个小屁孩,唵,怎么就不知道个孬好呢?你给我乖乖记好了,老宋我绝对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祖宗八辈好!如果你痛痛快快答应下这门亲事,跟米花香明媒正娶把婚事办妥了,我包你有一个好的前程,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包你仕途顺利ำ,步步登天,让你爹、你娘、你家祖宗八辈都风风光光!”
倒是女孩大度,主动搭讪道:“你不是说要还我鸡蛋钱吗?现在人就在你跟前了,怎么เ就吱声了呢?”
此情此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ย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一下,杜鹏程更是云里雾里了,自己明明来是来挨训的,反倒被宠幸了一番。多少年来,如此这般被一把手夸赞称道可是从未有过的。
杜鹏程凛然一动,慌乱地应道:“没……没……没事。”
其实栾主ว任的办公室,跟局综合办公室就在同一个大房间内面,只是用木板隔开了一个套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