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说:“那你将来是不是也要闻呀!”
我说:“你们学校比我们学校干净,就是老有一股来苏水味。”
之后的星期二,我收到เ韩露从上海寄来的信,洋洋洒洒十几页稿纸,至少有五六千字,我还真不知道她能ม够写出如此多字。高三的时候,她总为了写篇作文而弄得月经不调,气血两ä衰,如今她得为ฦ这五六千字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呀,想到这里,我不仅感动了一小下。
我说,你打的是长途,电å话费也挺贵的,我们别ี拿电å话煲粥了。韩露说好吧,我们写信联系,于是要走了我在学校的信箱。
这是阳光无比灿烂的夏末的一天,姑娘们穿着刚刚盛行而尚未出现于中ณ学校园的吊带装走在路上,像一条条美丽的热带鱼在我眼前穿行而过,让我浮想联翩。当然,这些艳丽的姑娘都是高年级女生或是青年女教师,大一新生不会因为刚刚离开中学就突然变得光彩夺目。也有个别努力打扮自己的新生,但她们拙劣的装扮会被我一眼看穿——涂得深浅不均的口红和极不附体的高跟鞋。还有许多女生穿着高中校服,胸前背后印有“北京四中ณ”或“实验中学”等字样,希望以此向外人暗示些什么เ。其实这样做是毫无意义的,既然考到这里,大家就成了同一片菜地里的茄子,大师傅不会因为你是圆茄子就把你做成炸茄盒,而因为ฦ我是长茄子就把我做成鱼香茄条,我们将来的命运就如同茄子终将被吃掉一样,获得印有“北京努糯笱А弊盅的毕业证书。
现在回想起来,那ว些因失恋而装ณ扮的痛苦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谁让自己当时年纪小呢。
“不是,是刚才弹吉他的那ว个ฐ男孩写的。”田à红指着远处的杨阳说,“就是他。”
“是自己写的歌。”
男子见说不过那女子而自已๐又赤脚๐在地,便语气舒缓下来,说:“你先借我一双鞋穿回去,明天我再把鞋给你送回来。”
男子说:“你等着,我再也不来了,让你没生意做!”
我重新躺到床上。
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却使我倍感失望:“你好,马杰在吗?”
“嗯。”杨阳挂下电å话。
“不干,有什么事儿可干!”
又有人问道:“那个ฐ女婴呢?”
“被那个女生放水冲走了。”
还有人问:“冲哪儿去了?”
“顺着厕所的管道冲走了。”
我也有一个问题,很想了解他是怎么เ知道便池里未满月的婴儿是女性的,但来不及我提问,他又给我们讲:“几年前,学校接到เ举报,说有女生混入某男生宿舍,于是我就带领两名学校保安踹开那间男ç生宿舍的门,当场捉奸成功,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屋里有两名女生,却只有一名男ç生。”他还补充道:“那个ฐ男ç生看不出有何优秀的地方,倒是那两名女生如花似玉。”
从老师的话语中,我听出他对那个幸福但不幸运的男生的艳羡。
老师又说:“几年前,一个ฐ对异性世界充满向往的男生手持望远镜站在月黑风高的楼顶ะ,正在对女生宿舍进行深入、全面了解的时候被我校保安人员当场擒获。学校决定将他开除,家长急生一计,开来该学生头脑有问题的医院证明,试图挽救儿子。学校说既然脑袋有毛病就不要上学了。家长与儿子抱头痛哭,但为ฦ时晚矣。所以,同学们,学习这门课就是帮你们树立正确的恋爱观。”老师的话题终于回到课堂上,否则我会认为他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所谓的爱情。
马哲老师2o年前毕业于北大哲学系,他毕业那ว年,因为“物质决定意识”的观点与老师争执得不可开交。他认为在一定的条件下,意识也可以作用于物质,老师说那是唯心主义。他说有很多这样的例子,老师让他举出一例,他便掏出一把菜刀,老师说你要干什么เ。他说,您别害怕,我只是证明给您看,于是就剁下自己้的右手食指,鲜ຒ血流淌在老师的办公桌上。老师急忙给校医院打电话,叫他们赶快过来救人。他平静地对老师说,您已经看到เ了,我不想要这根手指,所以剁下它,这就是意识决定物质。老师被他吓疯了。
在他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刹้那,对老师说,还是您说得对,这根手指的失去使我万分疼痛,物质决定意识。所以,现在他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总是一边说“我给同学们举一个例子”,一边举起没有食指的右手,伸出中指面向大家,好像要操谁妈似的。
画法几何课被安排在下午,老师经常是刚吃完午饭就端着饭盆走进教室。此课在大教室上,为ฦ了让全体同学能够听到讲课内容,老师找来麦克风和音箱。一次刚刚上课不久,老师突然打了一个饱嗝,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教室的每个ฐ角落,同学们听到เ这个声音后,不由á自主地捂住鼻子,佟小娅从书包中掏出一瓶昂贵的香水,在自己的周围喷洒了许多。
第一学期的课程就在这种情况下结束,当我翻开书本的时候,现自己什么也不会,期末考试迫在眉睫。
我在小姑娘初ม潮般的恐惧中ณ迎来如期而至的期末考试。我没有买卫生巾、洗内裤,而是慌乱中放下吉他,背起书包直奔教室。
在去教室的路上,杨阳问我:“你打算先学什么?”
“先看高数吧,后天就考了。”
“高数是谁教的?”杨阳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居然不知道谁是老师。
“好像是一个小老头。”被杨阳突然一问,我也犹豫起来。
“噢,我想起来了,就是那ว个j巴出来了的老头。”杨阳有点兴奋。
“对,就是他。”我忧心忡忡,没有杨阳似的快乐。
我们转遍整座教学楼,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供上自习的地方แ。齐思新和佟小娅正坐在一间教室的角落里腻腻歪歪,桌上摊开一堆吃的,脚๐下放了一个巨大的暖壶,也不知道他俩是来学习还是度蜜月。张凡等人也占据了某间教室的一角,趴在桌上兢兢业业,孜孜不倦。
我对杨阳说:“连个ฐ座儿也没有,回去吧!”
杨阳说:“先别走,你跟我来。”
我跟在杨阳的后面,不知道他如何找到座位。
杨阳趴在一间教室的门口观察一番后把书包扔给我,说:“帮我拿着,他们一会儿就给咱们让座位。”然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本教室晚8∶oo有班会,谢谢合作。”
教室内学生纷纷看表,嘴里一边小声嘀ถ咕着骂杨阳的话,一边收拾书包,片刻后,教室里已空无一人。
杨阳得意地说:“牛逼吧!”
我说:“一会儿人家回来非得打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