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十分钟后，草薙走进了帝都大学的大门。
“我当然有自信。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想要确认一下。你就尽快过来吧。”
“不懂也没关系，你就把它当成是一种高科技分析法好了。我试了四只净水器，其中能够检测出砷的有两例，另外两例无法得出明确的答案。那ว种净水器里用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成分，就连微粒子都难以附着到上面去。我让内海君打听了一下，听说鉴定真柴家净水器的时候是用的原子吸光分析法，这种分析法和我所用的方法比较起来，精度要低一些。所以，我就让她拿到spring8去作分析了。”◇米◇花◇在◇线◇书◇库◇htbookmihut
“我买了四个那种净水器，在里面灌了砒霜，用水多次冲洗过后，试验了一下是否还能现其中所含的成分。我们学校能进行的试验，就是运用诱导结合等离子分析法了。”
山本惠子不苟言笑地说道，语调生硬，带着戒备心。在草薙听来，字句之间似乎隐含着“真柴之ใ死与公司无关，怀疑我们消灭证据是匪夷所思的”的意思。
“那就是说，现在社长室已๐经重新修整过了？”
她叮嘱自己千万要忍住泪水，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阵恶心，是孕吐。她不由得连忙用合十的双手捂住了嘴。
义孝的遗体由警局运到殡仪馆是在昨天。猪饲达彦就先安排了今天的献花仪式。预定今晚会通宵守灵，明天举办一场更加盛大的公司葬礼。
“那是。”登纪子说道，“我们曾经去那孩子住的地方看过几次的，根本就不像自己做饭的样儿，她好像是要么เ出去外边吃，要么就是上便利店买便当，整天就吃那些玩意儿。”
听他这么一说，和宣撅起下唇，摆了摆手：“她是擅长手工艺，但并不说明也会做其它家务事，她还住这儿的时候，从来没帮家里做过一桩家务。她在东京独居的那阵子，听说连个ฐ菜都烧不好。”
“我觉得他应该自己煮过咖啡。”突然从旁插嘴的是内海薰。
草薙叹了口气，点点头。看来，自杀或病死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了。
“你想说什么吗？”义แ孝歪着头问。他的态度看起来很悠闲，就像是在说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绫音不清楚他是否只是故作轻松。
“是吗？但应该也很了解我的人生计划吧？”
所以，我们会在《圣女的救济》中读到“内海薰再次从包里掏出ipod，一边听着福山雅治的歌，一边喝着矿泉水”之类的桥段，或者“在粉碎了场完美犯罪的同时，他的爱也彻底被辗成了碎片，他感到如此疲惫，也是理所当然的……”之ใ类“奇怪”的对话。这不禁令人联想到东野在《名侦探的守则ท》中写到的某个ฐ场景，是他骨子里本就喜欢这样的“名探”，还是只想为ฦ自嘲提供一个ฐ绝佳的范本，我们不得而知。而东野在创น作态度上的改弦也并非人人叫好，因为这正是《嫌疑ທ人x的献身》等作品屡遭包括二阶堂黎人在内的古典推理作家、评论家们诟病的主ว因，在他们看来，本格推理小说根本不应有这样的写法。“伽利ำ略系列”在日本文坛所引的一场本格推理应该如何来写的大讨论，盖缘于此。要不是笠井洁等权威人士的鼎力支持，东野圭吾恐怕无法那么早ຉ就喜获两个“三冠王”称号吧。
毋庸置疑，“侦探伽利略๓系列”打破了东野圭吾的创作习惯，而作为ฦ该系列第四作的《圣女的救济》，其最主要价值便是成就了作者真正意义上的个ฐ“系列小说”，成就了汤川学这一作者笔下的第一名探。如前所述，严格的“系列ต小说”，最大特点在于其内在的关联度，除了拥有统一的形象一致的“名侦探”外，还必须在情节内容上具备某种明显的时空承继色彩，这主要表现为故亊有先后顺ิ序或者因果关系适合制成年表，比如岛田à下的御手洗洁、人物有生长点比如塞耶斯笔下的温西爵爷。设若我们以上述要求来审视“伽利略”的前三部作品，则会现在《圣女的救济》问世之前，“伽利略”还难称“系列”。而《圣女的救济》一书最终使该系列实至名归，毕竟东野在其中写到了汤川学在石神“沉沦”之后一蹶不娠，开始拒绝草薙等人的来访，“已经不想再和警方แ的案件搜查扯上任何关系了。”直到与草薙性格特异的内海薰介入其间，她对物理学的了解以及个ฐ人的脾性、谈吐，使得汤川很快与之亲近，并一再给予欣赏的赞誉。加上被请求协査的案件本身所体现出来的“完美犯罪”理性魅力，最终改变了汤川的态度，从挚友的事件中ณ解脱出来。因此，《圣女的救济》确实是部续作而非那类“关系暧昧”的姐妹篇，问吋它还保持了与前作合拍的一致性，都是以单个案件单个诡计来支撑整部作品，简约而乂不失华彩，尽管在结尾的安排上落入了偶像剧的俗套，无法堪比《x》的那个ฐ经典场景，但还是因为ฦ设定了一场难忘的顶级对决，而终使本作在整体性上得到较高的打分。
※论理性与世纪毒杀※
“论理”是个日语用词，有逻辑、规则、道理等意思。东野的作品普遍表现为一种精巧冷静的论理性，最明显的就是它的“理科叙事”。我们知道，叙事学在小说尤其是推理小说的创作中占着极其重要的位置，一位作家的水平高低，有很大程度就得看他的叙事水平如何。正所谓优秀的作家，一百部ຖ作品有一百个不同的开头，就是在说叙事本领。叙事能ม力大致可以分为结构方แ法、叙述手法、行文功底三个方แ面，结构讲的是框架层次，叙述讲的是视点角度，行文讲的是文字语言，此三点由á大至小、由á表及里、由抽象到เ具体，几乎ๆ涵盖了小说艺术的全部ຖ。东野的小说在这三方แ面都存在着明显的“理科向”，此所谓“理科叙事”的本意。以这本《圣女的救济》为例，通过以下分析，可见此种叙事类型之一斑á。
关于结构方法，前章已经有所述及。东野的小说大体上是“三段式”：开头生事件、谜团渐次展开，接着扮演“侦探”一角的主人公介入并予以“逻辑推测”而且此种办案过程多半中规中矩，依循着刑侦学的固有模式，社ุ会派推理小说基本上都是如此，最后案件侦破、真相大白。“三段式”体现的是一种结构上的简单明确，诠释的是理性味十足的因果关系。这在东野的早ຉ期本格作品、中ณ近期的“伽利ำ略系列”及部分社ุ会派小说中被频繁使用，比如《毕业前杀人游戏》、《十一字杀人》、《嫌疑ທ犯x的献身》、《红色手指》、《流星之绊》等。而《圣女的救济》的章则通过真柴夫妇的对话挑明杀机，很快义孝被人现毒毙家中，接着警方展开搜证和探查，最后在汤川学的帮助下解决命案，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这就是理科叙事。作为突破，方法是将结构复杂化，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作中作”，我们在阅读《脑髓地狱》等作品时自能明晰。
再看叙述手法，主ว要有叙述方แ式和叙述视点两方面。此处之理科向，主要还是指这两ä方面的固定和单一，变数相对稀见。东野所惯常使用的就是顺ิ叙方式以时间为经，叙述某杀人事件的前前后后和双视点一般只出现两类叙述者——办案者和涉案者，通常是第三人称，基本不出现“多视点交错”或“多视点共焦”等类似于《黑暗馆不死传说》的视点形式，其集中体现便是“侦探伽利略系列”。因为叙述方แ式和叙述视点的改变，小的方面会给单部作品的外观造成比较大的影响，大的方面会带来“伽利略系列”这个ฐ整体的韵律出现“异变”，可能ม让喜欢它既定形式的读者产生反感。因此，在《圣女的救济》中ณ，除了尾存在呼应上的共叙、倒叙外，整个案件过程一直保持着四平八稳的渐进势头，顺ิ着固有套路走，没有突然杀出个ฐ程咬金似的不协调感，“n线”等历史事件的引入也只是为了因应汤川学的说理需要。本书的节奏控制得很好，应缓则缓，该急则急，读起来十分明畅ม轻松。而属于“非理科叙事”范畴的“叙述性诡计”之流，就极少在东野的作品中出现。这也是他能吸纳尽可能多的读者的主ว要原因之一，“理科叙事”的阅读门槛毕竟不是太高。
然后说说东野的行文功底。他的小说语言通常朴实平白、不假矫饰，极少出现唯美的文学气息，相对地具有一种特殊的冷质和洁癖，充满着简约之ใ美和理性秩序。《圣女的救济》即是如此，其中人物的对话大多寻常直白，很少出现摸棱两ä可、寓意深远的含蓄语句，而他们的心理活动则通过简约的叙述和场景的烘托，溢于言表，读者一看即明，不必反复琢磨。义孝的无情无知、宏美的纠结矛盾以及绫音遭受双重背叛之ใ后的伤情、不忍直到决绝的“内心图景”，都在东野不瘟不火的“理科叙事”中ณ毕现无遗，作者以最简单质朴的语言不断诉说着人性的隐恶与自赎，这已构成其作品最迷人且匠心独具的部分，达臻美学的高度。
众所周知，推理小说的叙事是围绕设定展开的。没有强大的设定时，可以通过完美的叙事表现来弥补先天不足，社ุ会派比之本格派的最大优势即是于此。相反地，一旦拥有不同凡响的设定，加上叙事艺术的杰出演绎，必然会催生一部ຖ优秀的作品来，比如这部《圣女的救济》。本作在设定方面再次体现了东野在运用传统本格元素方面的创新能力，这次他将兴趣放在了日本推理作品中鲜ຒ见的毒杀诡计上。
我们知道，毒杀是古典本格推理小说的经典题材之ใ一，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最后致意》中的短篇作《魔鬼之足》是公认的毒杀推理之ใ组，欧美黄金时代的大师们差不多都尝试过这一设定，其中最著名者莫过于“一案多破”的《毒巧克力命案》柏克莱著和记载了最上乘心理毒杀手法的《绿胶囊之ใ谜》卡尔著。因毒杀本身所具备的易操作、难觉等特点，使得此种杀人手法最常为天性阴柔的女性和从事暗地活动的刺客、杀手所使用，这反映在推理小说中ณ则为毒杀频繁地出现在女性犯罪小说和政治惊险小说中，相应地以毒杀为最主要诡计设定的也多半是女性推理作家，比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生平创作毒杀推理小说多达十余部，其中就包括她的处女作《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和多萝西?l?塞耶斯ั以《强力毒药》最为ฦ知名。对于作品中提及和使用的那些经典毒杀诡计，我们称之为“世纪毒杀”。
但是，客观现实最终还是将这一题材限制在了最小众的范围里。因为随着毒物学、刑é侦学和法医学的不断进步，科技医疗水平的日渐提高，世界各国对危险品的流通渠道的严格监控，毒杀不得不逐渐推出历史舞台，也越来越少地被用在推理作品中。所以，尽管是在推理小说第一大国的日本，也甚少有作品注重毒杀，更罕见以毒杀为唯一诡计统领ๆ全局的长篇本格推理作品。我想，土屋隆夫的处女作《天狗的面具》应该是个例外吧，该作不但为读者呈现了一场经典毒杀，还“附赠”了一篇毒杀讲义，可这毕竟属于凤毛麟角。从这层意义上讲，过三次地使用毒杀诡计的东野圭吾，则真的是日本毒杀推理小说领域殿堂级的人物了。
擅长化用本格推理元素、推陈出新的东野，早在自己19๗86๔年正式表的第二部ຖ作品《毕业前杀人游戏》中就使用了毒杀诡计，其手法由á于结合了茶道的雪月花之ใ式而极尽繁复之能事。之ใ后的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毒杀出现在名作《白夜行》中，不管是小说还是日剧，都有着不俗的表现。接下来就要说到读者诸君刚刚阅毕的本作了，不知道大家是否与我有着同样的感触，《圣女的救济》在毒杀诡计的创น新性方面的价值是空前的，它之所以是“世纪毒杀”，其根本因素า就是作品在毒杀的实现手法和背后动机上都下足了功夫，从而将这一古老的本格诡计赋予了新า的涵义，而使之“焕青春”的正是东野自《宿命》以来一直刻意描摹的人性主ว题。正因为其中ณ的毒杀诡计不只是徒具古典况味的“推理博物馆藏品”，还观照、探勘到了现实社会中的人类尤其是身处弱势的女性的深层悲剧精神，《圣女的救济》的贡献之伟大便完全对得起我们对东野的枵腹以待了。与《雪地杀机》之颠覆“暴风雪山庄”模式的写法相似，本作也是在末尾处方始揭开“东野流”毒杀美学的神秘面纱。作者一改古典毒杀推理较多着墨“投毒者身份”9hodunit的习惯，很快就将凶手锁定给读者知道，这时困扰警方แ的主ว要是“毒杀手法”或“下毒途径”ho9๗dunit，而当厉害的汤川学介入其中ณ予以勘察推理之后，却意外地抛给我们一个“奇怪”的说法：唯一的解答却是“虚数解”。意即“从理论上讲是可行的，但从现实上来讲……凶手实施过这种方法的可能性却是无限接近于零……也就是说，其手法套路是可行的，但要实际行动的话，却是绝对无法办到เ的。”在这样的暗示之ใ下，内海薰的探访询问和草薙的另线调查最终殊途同归，原来解明真相背后的“毒杀动机”9hydunit才是东野设定如此诡计的主要目的，此前关于手法、途径的讨论都是为着这个颇็具人性深度的动机而服务的。汤川ษ所秉持并奉为圭臬的理性研判，在与复杂人性的交锋中再次受挫，无怪乎ๆ他在最后感叹道：“一般而言，凶手都是在千方百计地设法杀害他人，这一次的凶手却正好相反，为了不去杀人而竭尽了全力。古往今来，东西南北，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凶手……女人这种生物倒也真是有够可怕的，竟然会想出这种毫无合理性可言，充满了矛盾的杀人手法来。”于是，“伽利ำ略”只能苦恼着：“人心是一门出奇深奥的科学。”
诚然，人性注定无法被理性所解构，因为一旦论理化，其结果只会剩ທ下世间最无法简单化的情感——爱。
女性讲义与救济学
阅毕这本《圣女的救济》，兴许最想问的是标题中的“圣女”究竟指谁吧。古今中外的大量描绘女性的文艺作品，大抵有两种极端倾向——要么เ天使，要么魔鬼！在西方的宗教思想中，这两ä种身份的最经典体现便是修女圣女和巫女魔女。
东野的推理小说系谱，一路展下来，其本质的属性之一，就是“女性讲义”，其中呈示的是东野流的女性观。撇开东野的一些早期本格小说不谈，我们不难看出，他的作品实相虽然是一步步走向黑白幽境的人性森林，但根本上则体现为从“恶女”到เ“圣女”的进化。
在日本，女性的魔鬼与天使两面，主要外化形式就是恶女ugly-9oman和圣女saintly-ๅ9oman，日语中，“恶女”的本意是丑陋的女性，但通常被使用的却是其引申义แ项——品质邪ิ恶、性情冷酷的女性。与柔弱的天性常态相比，具备神秘气质的“恶女”诱惑力十足，在致令男性深深惊惧的同时，更能激男性的种种遐想。东野本人就曾不只一次地自承，他的最大愿望是缔造一个“穷极魔性之女”。出于对前辈作家的敬意和自身着力人性书写的内在要求，东野圭吾在塑造了多个ฐ“恶女”犯罪者之ใ后，终于完成了被誉为推理小说中的“恶女极品”的《白夜行》、《幻夜》两部曲，得偿夙愿。然而，“穷极魔性之女”的极致效果和经典意义，使得上述两作实难自我逾越，而且考虑到เ这样的人性描绘太过“令人绝望”，丧失了真实感，于是东野不得不将笔触转向“圣女”。也因此，我们会读到เ《秘密》中男性的无奈、《单恋》中两性的彷徨、《信》中女性的包容、《红色手指》中ณ母性的光辉、《流星之ใ绊》中女性的情仇牵绊。直到《圣女的救济》中ณ女性的救济精神，一个个ฐ女性形象不管主角、配角都得以近乎完美地被东野赋予了神圣感。东野的整个作品群，既是一份份“人性记录”，更是一张张“女性讲义”。
“圣女”之“圣”就在于她们拥有“爱”之ใ心，扬和维护了女性的美，这与是否实际具备“性爱”和“繁衍”的身体条件没有任何干系。依此标准，本作中的“圣女”也就非指绫音一人了，还包括曾面临ภ与绫音同样处境的润子、因爱而背叛师父的宏美以及解救汤川于困顿ู的薰。而不了解其“圣女”之“圣”的那些个男性，便只能ม背负遭受女性“圣裁é”的命运。本书中ณ的义孝歪曲女性之ใ“圣”，将之浅鄙到เ“生子工具”的地步，他的这一无知执念对于自己的死亡是难辞其咎的，也不值得我们注入人性同情。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圣女”在宗教史上还有着另一层含义，这与一度盛行的禁欲主义有关，即圣女是指“禁绝生育的处女”，此义项似乎也适用于绫音。综上，她无疑ທ是东野作品中ณ“圣女”角色的最杰出代表了。
对于“圣女”绫音来说，当润子以救济之ใ心留แ给她一袋砒霜、而未来的丈夫义孝则抛出借助她这个“生子工具”完成私愿的时候，她不得不订下那个ฐ可怕、可悯、可悲、可恕的惊天计划ฐ。作为一名旁观者，我们很难完全体会她当时的心态了，“她辞去了所有的工作，一心就只想着家里的事。每当真柴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坐在起居室的沙上做拼布，一边随时准备着伺候丈夫。”这份执著和意志力曾令汤川学钦佩之ใ至，但我想后者应该无法理解其行为ฦ背后的那个ฐ“疗救”之心吧。妻子渴望被丈夫救济，尽管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也只能一试，她每日监视着净水器，满怀“施救”丈夫之ใ念地忐忑生活着，这一做法在她看来，既是“他救”、也是“自救”，既ຂ是对他人行使圣德的注脚、也是向润子赎清愆尤的苦行。令人扼腕的是，她所托非人，义孝在男女两ä性关系中早ຉ已“弃救”、丧失了为ฦ人的资格。因此，难以实现绾解的“救济”，最终将故事无奈地引向“罪与罚”的结局。而作为绫音“救济者”的草薙，则不得不面对“宿命”的真相，他越是要洗清她的嫌疑ທ，则越是做实她的罪行，实在是一种残酷的讽刺啊！
“这就是女人！”内海薰在小说的末尾感慨道。仿佛只有女性才能理解女性，是这样吗？其实不管怎么说，这出长达一年的“完全犯罪”终被挫败了，所以那解答也就不再是“虚数”。而只要人类社ุ会存在一天，“圣女”就依然存在，下一次她会救济谁、又如何救济，则不是我们能够预见的了，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说明，那就是世界ศ必然为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