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令站起身想跑,却被金刀错拦住了。金刀错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表情,然后说道:“阿唐,你跟我说老实话,唐多玉和唐多花到底是不是你的师弟,你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金刀错也有些惊讶,“这个名字你没有听过吗?”
站在唐多令身后的花相容立刻冷笑起来,“真是稀奇,我还不知道阿唐长的是猪蹄呢?”
“赔我的东西?什么东西?”唐多令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跟李甲要过什么赔偿,难道是精神损失费?这年头有这说法吗?
脾ຆ气好不代表没有脾气,唐多令也怒了,“我担心的是你们的身份会被承天门怀疑,你们的安全会受到威胁!可你们呢?就知道怀疑我和金大哥有没有什么苟且。如果有又怎么样?你们要把我拖去浸猪笼吗?”奶奶的,真以为他是他俩的女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多令忙解释道,“我只是说,你们在没有搞清原委的情况下就仓促行事,惹来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这难道不是冒失?”照理说这两个人都是老江湖了,这个道理不该不明白啊。
李甲差点晕了过去,“你问我我问谁啊?我的计划里可没有你的猪蹄!”
“猪蹄?什么เ猪蹄?”
“放心?我要是真放心那就是傻瓜。”知道他看过多少黑道电影警匪片吗?这种小伎俩还敢拿出来现眼?
“你们老大是谁?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承天门金门主罩着的人吗?”唐多令摆出电影《古惑仔》里主人公的架势。谁不知道临洋里最大的老大就是金刀错。
他忙看向花相容,可后者只是笑了笑说道:“今天过年嘛,理应一家人在一起守夜。”
“阿唐,咱们是一家人嘛,当然要在一起睡了。”
“啊?你做的?”方宁扭头看向唐多令,眼神比刚ธ才还要古怪。“你居然会做馄饨?”
方宁把馄饨咽下肚,添添了嘴皮,“这就是馄饨?我昨天特意去了那个什么断ษ背山,居然关门了,还说要等过完年才开门做生意。金大哥这又是哪来的馄饨啊?”
“我一个人出门,为ฦ什么เ不是一个人回来?我又不会生儿子。”金刀错反问道,脸上的神色还是看不出喜忧,但最后一句话显然有些怨气。
“门主!您、您回来了?”李甲满脸堆笑,希望老大看在他今天通风报信的份上不会追究他刚ธ才的童言无忌。
玉连环微微闭上眼睛,“阿唐这么做不是想让金刀错离他远远的,而是想让金刀错离我们远远的。”
玉连环从幸灾乐祸中ณ冷静下来,想了想,说道:“你是说,他是故意的,故意要激怒金刀错?是了,他曾经还说过,愿意带着我俩离开临ภ洋城,以后见了承天门的人就绕着走。阿唐到底想干什么?”
卧房门紧紧地关上了,玉连环还是心有不甘地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不让他看,还能ม不让他听吗?
两人对视了一阵之后,玉连环的胸膛剧ຕ烈地起伏了几次,最后咬着牙吐出一句话来,“好,花相容,算你狠!让你先来总行了吧!”
“以金门主在临ภ洋城以及武林中ณ的地位,我这个小生意人难道不该对您表示尊敬吗?”唐多令反问过去,他不信金刀错会说不该,他代表的可是承天门。
金刀错有些不悦,“唐兄这是何故?别人说这话我信,可唐兄说出来总觉得是在故意疏ຕ远我,难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
唐多令总觉得自己在这两ä人面前就像是随时都□着,心里虽然不乐意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与金刀错结识以及刚ธ才又在店里重逢的情形一一道来。
“呃,就是……刚ธ才……来了店里……才认识……”唐多令支支吾吾,反倒更加让人起疑。
花相容也坐起身来,慵懒โ地靠在床头,“阿唐,你记不得了吗?昨天晚上你把我们叫进来,要我们陪你喝酒,听你唱歌。”
唐多令惊恐万状地回过头,正看到เ玉连环把自己的手从他身上挪开,然后裹紧了被子,“别吵……我再睡一会儿……”
看着玉连环端过来的碗,以及双手上明显的在厨房里忙碌过的痕迹,唐多令心中一热,忽对自己近来对玉连环的防范感到内疚。
“你替我熬粥?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唐多令觉得好奇怪,向来都是他伺候这两位大老爷的一日三餐,啥时轮到他被人伺候啊?
“借尸还魂?”玉连环小声说道。
唐多令摇了摇头,“我虽然没有失忆,可我也没有骗你。我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从小到เ大的经历,可我的确不知道这具身体、你的暗卫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你、对朝天阁、对这个世界我都是一无所知。”
玉连环愣了愣,说道:“哼,只要你不找我麻烦,我才懒得理你。”
“你怎么เ会是一个废人?你长得一表人材,受过良好的教育,会武功,还会配制高明的毒药,这样的人世上能有几个?至于过去的那些事,一个大男ç人就该提得起放得下,把它忘了不就行了?”唐多令苦口婆心地劝道,他甚至希望这两人能打消找夏孤峰报仇的心思,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生。
唐多令已๐经被他吻得满脑子都变成了浆糊,“什、什么เ……”
“呵呵,阿唐,他说我会咬你,那ว我们现在就来咬一口。”玉连环不等唐多令反应过来,便又深深地吻了下去,气得花相容在一旁“无耻”、“贱人”骂个不停。
“逃走?”唐多令突然现他居然一直没有起过这个念头。为什么?是想着花相容会来救他吗?这怎么可能?
六,多么吉利的数字。这么多天没有他的消息,花相容一定猜到เ他失手被擒,大概又十分鄙夷地骂了一声“蠢货”,然后独自离去了。这样也好,离这里远点,他才能ม安全。
不料他这句话却让渐渐迷茫的唐多令突然清醒过来,他想起有心理学家说过,大部分男人都有同性倾向,只要有过同性的□关系,就很可能由直变弯,变成真正的同志。
“傻瓜,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人,你若是女人我还不愿抱呢。”花相容在他的身上轻咬着。阿唐的模样虽然入了不眼,可这身子却正是他喜欢的类型,比那个ฐ贱人还好,以前真不该放过那些暗卫。
唐多令看了看他如玉的面容,心想:“就算他承认,只怕也没人会信。”
唐多令歪过头,“明天?可我刚才暴露了,你明天去用银子会不会有危险。”
“两同心?这又是什、什么เ东西?”这么恶心的名字听起来就不怀好意。
“这是什么เ东西?”他心里已知不好。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们能先歇一歇,让我说一句话。”
“你……要说什么?”花相容也因为ฦ唐多令的神情有些慌张。
“金门主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了,正准备带人来抓捕。你们要是吵完了,就想想怎么脱身吧。”唐多令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阿唐!你、你这是要去哪里?”花相容没有留意自己的长剑已经失去了准头,玉连环却也没有趁机逃离的想法。
“我?当然是赶紧ู收拾金银细软逃跑喽,难不成还留แ下来和你们一起送死吗?”唐多令耸了耸肩膀,神情自然得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打算一般。
“阿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花相容和玉连环都慌了,不是因为ฦ即将面临的危险,而是因为他们看得出来唐多令不是在说笑。
“和你们一起走?你们在开玩笑吗?你们都是十恶不赦的杀手组织脑,是正派人士的眼中盯,和你们一起逃我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阿唐,这到底是为ฦ什么?就因为我要杀玉连环吗?可明明是他先下手的啊。”花相容很委屈地说道。
“你……”玉连环立刻对他怒目相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唐多令的笑声惊呆了,因为那笑声非常的刺耳。
“我以前也许是很傻,可和你们这两ä个人精住久ื了,怎么可能ม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他看着花相容说道:“玉公子说的没错,花阁主的毒是自己下的。”而后又看着面带喜色的玉连环说道,“可这毒也的确是你准备用来对付他的。”
他又继续说道,“花阁主也没有说错,你的天真、柔弱是装出来的,是为了让我更同情你。可花阁主一直没有揭穿却不是出于好心。”他又转向花相容,“你只是在寻找更好的时机,好让我彻底厌恶玉公子。”
花相容和玉连环都满脸惊讶,而后沉默,没人再为自己做出任何辩护。阿唐没有说错,他们又还能ม辩护什么呢?
唐多令长叹一声,“金门主说一山难容二虎,你们俩都不会放弃重获大权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放弃除掉对方แ的机会。只有我一心坚信你们会愿意和我一起过平静快乐的日子。原来我错了,我只是想着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却根本不了解你们想要什么。现在明白了,自然也就不该妨碍你们。所以……我走了……”
“你……这样也好,不跟我们在一起,金刀错就能ม护着你,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花相容低着头说道。玉连环攥紧了拳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嗯,他是这么答应我的,所以我这就走了。你们也……做好准备吧。”
唐多令走到门口,又回转身来,强忍着酸楚说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只是大敌当前,你们还是先团结一致对外的好,等保住性命再去争吧。”
唐多令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真的走了,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