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说刑警队发展前景要大一些啊,许多人都削尖脑袋往县城里调,你们公安局也一样吧。”少女似乎体会不到赵国栋的烦恼,“哪像我们,一辈子就只有呆在这山沟里了。”
“啊?你不是在刑警队么?怎么又回江庙派出所了?”女孩惊讶的扬起脸庞问道。细腻的肌肤在镭射灯下更显得娇嫩无比,放佛有一层水光要浸润出来。
“哼,国栋你是不知道,厂里的一般女工ื,太子爷看上你,你敢不从?许你一点甜头,三班倒变长白班,就有多少人要上钩,要不就给车间主任一点暗示,你不就得落上最苦最累的活儿?”吴长庆插言,“你以为这厂里和你们公安局也一样啊?”
“卿烈彪这个ฐ家伙是个ฐ天生坏种,在厂里不知道玩大了多少女工的肚子,也是这两ä年回来少一些,他在安都办事处的时候,细纱车间和织布车间几个女工都是吃了哑巴亏,我姐在厂医院,听我姐说她就知道至少有三四个女工作流产手术,还有子弟校一个才分配来的的老师也一样。”房子全显然知晓的更多一些,语气也更低沉。
吴长庆和另外两个青年已经在门外洗衣台边上和赵德山正说着话,吴长庆还丢â给了赵德山一支烟,正要点燃的赵德山突然看见自己大哥黑着脸走了出来,赶紧将烟从嘴巴๒上摘下来捏在手上。
“哥,长庆哥和子全哥他们来找你了。”赵德山粗重的声音在窗外叫了起来。
“赵哥,邱所说星期一让我跟你一起去大观口看看。”
“赵哥!”门外的声音制止了赵国栋还欲仔细观察这具木柜的想法,赵国栋扭头和走进来的一名精壮汉子点点头打了一个招呼,“明贵啊,来,来坐,我正说到เ你办公室去呢。”
赵国栋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二楼上靠右端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一身白衬衣外扎,宽大的警用皮带将一天有些洗得发白的警裤勒得紧紧的,不过有些偏大的肚皮还是暴露出来他的年纪已经不年轻了。
“嗯,真是不巧,邱所不在,只有廖指导在家,刚才廖指导还在谈念你呢,走吧,进去再说。”皮肤黝黑的刘猛很热情,跳下车来一把把赵国栋的包丢â进摩托边斗ç里,然后一个ฐ三百六十度转弯,车轮刹车带起刺耳尖叫声,一趟子又钻进了派出所院坝里。
说句不害臊的话,就是走到姑娘们面前,就凭这身份也得加好几分,不过这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成了过去式了。
刑警队,多么响亮而又霸道的名字!刑é警,这个身份走出去谁不礼让三分?
赵国栋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点,“帮忙?他不给我帮倒忙就行了,这是xx的天下,提刀拿棒那ว是自己想要往班房里钻。”
点燃烟美美的吸了一口,红塔山的滋味的确不是甲â秀黄果树这一类货色能比的,赵德山知道这个ฐ时候自己้也的确不适合呆在这里,赶紧给几人打了个招呼,溜了出去。
“国栋,你家德山也只有你才能镇得住,现在连你爸都有些管不住了。”马正奎见赵德山在赵国栋面前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不禁叹了一口气道:“你可得把你家德山管紧ู点,这一年来,他没啥事干,就带着厂里一帮子弟东奔西走,和江庙街上那些人都有来往。”
赵国栋点点头,“谢谢马哥了,我现在回来了就有时间了,有我在,他敢?!”
“唉,厂里也没招工,要是德山能ม进厂有班上,可能就事儿了。”马正奎摇摇头,“国栋,要不你把他弄到你们所里联防队去干干吧。”
“他连兵都没当过,恐怕不行。”厂里每年当兵指标就那么几个,争得头破血流,没有点过硬的关系根本走不了,毕竟回厂里就可以安一份正式工作。
原本十分融洽的氛围就被赵德山带一帮子人来给破坏了,当孔月和韩冬与赵国栋道别离开时,赵国栋还真有些恋恋不舍,还是房子全知趣,代赵国栋邀约孔月和韩冬去找赵国栋玩,孔月和韩冬都很爽快的答应了。
和一帮同学打过招呼后赵国栋也回家了,回到เ家的赵国栋有些兴奋,躺在床上半晌不能ม入睡。厂里分给家里只有三间房,父母一间,大姐赵灵珊虽然也分有单身宿舍,但是却很少去住,所以也就占了一间,剩ທ下一间大房,就成了四兄弟的寝室。
好在赵国栋一直在外读书,毕业工ื作之后又在单位住的时间多,而老四赵长川、老五赵云海都在住校,所以也就这么凑和着过来了。
今天周末,赵长川和赵云海都回来了,四张床还是像往日那样高低床,赵国栋和赵长川一张,赵德山和赵云海一张,不过隔壁那张床的下铺现在还闲着,赵德山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赵国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他只觉得这一觉特别ี香特别长,长得像是几十年。一晚上无数梦境出现在脑海中ณ,如走马观花般的穿梭而过。
朦朦胧胧中赵国栋听得有人在说话,“国栋还没起来?”
“等他多睡一会儿吧,反正星期天,他在刑警队估计也没怎么睡个囫囵觉。”
“都快吃午饭了啊,要不让他吃了饭再接着睡午觉啊。”
“再等等吧。”
一阵脚๐步声后,房里安静了下来。
赵国栋翻身一骨碌坐了起来,胯下内裤ไ湿漉漉的,好不难受,记忆中那些女人是谁?除了唐谨之外好像还有许多其他女人,似乎很久ื没有这种生理现象了,赵国栋晃晃脑แ袋,这是怎么一回事?
房里因为窗帘没拉开,显得黑魆魆的,赵国栋有些茫然的坐在床上,是自己作了一场梦,还是怎么เ回事?他仔细打量自己的身体,雄壮而又充满力量,内裤还是记忆中的那种老式白球裤,噢,不,不,现在才是在做梦么?
恍恍惚惚间,破碎的记忆似乎慢慢连串了起来,昨晚梦境中那ว一切就像是一场漫长而又细腻的情景剧一点一点的在脑海中浮起,赵国栋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一场梦怎么会如此真实而又深刻,深刻得就像是每一件事情都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赵国栋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记忆变得更清晰一些,但是似梦似真的梦境似乎只是给了留下了串联起记忆的一条绳索,破碎的记忆悬附在绳索上,更多的东西却像是在雾霭中若隐若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竭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以便能够想起梦境中的一切,但是似乎并不那么容易。
赵国栋看了看墙上带日历的彩画,又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这是一块日本双狮自动表,带日历的,花了赵国栋整整两个月工资,没错,一切都是原样,我真是作了一场梦么?
赵国栋扪心自问,他不知道梦境中那一切是否是真的,但是如铭刻๑在记忆中ณ一般,这又是以往做梦从未有过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เ一回事?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