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连玉长叹,神色哀戚,“那云儿也是极其通透之辈,劝薛流娶妻不果,便自刎æ以成全薛江两家的亲事,留书一封,自言身份卑贱,配不得薛流,劝诫他为人子当孝,为人夫当敬,为ฦ人主ว当善……”
言墨也是一愣,“我急忘了。”
“纪呈霜?”颜苏思索道,“竟然是他,我的确没想到。你如何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
颜苏迷茫地望着言墨,而言墨也这样无声地望着他。
“先生,我不明白。”颜苏握着言墨的臂膀,转身看他,“既ຂ然你愿意帮助这里的百姓,那你为何想要离开呢?”
“呵,这匣子又不是你的,你怎么เ卖给我。”
少年一愣,显是没想到颜苏会问这样无厘头的问题,他手中ณ翻转着匣子,皱眉道:“我也不知,但不会少于万两ä。”
☆、宁山绝笔九
吃过早ຉ饭,二人一同在院外晒太阳。一张软榻铺着羊绒锦被,置于红白梅林间,覆雪为画,傲梅成诗,惬意之ใ极。颜苏舒服地窝在言墨怀里,竟幸福的不知身在何处。
另一边顾飞晚也给穆清远和自个儿到了酒,笑道:“穆兄,过几日比文招亲,你恐怕又是头冠。洞房花烛,春宵帐暖,可真羡煞ย小弟啊!”
“蝶儿,你再看下去,我可要吃醋了。”
薛流沉吟一会儿,抬头看了看颜苏,便背起手在台上踱着步子,一圈又一圈。薛流不时停下脚步望着颜苏好一会儿,又低下头闭上眼,再走几步。付连玉知道他写诗要花时间,也不急,就在一边看着。
颜苏点点头,转而去看楼下,却发现楼里所有人都望着自己。虽没多少尴尬,但也不会太自在。言墨坐在他身边,拿了杯茶递给颜苏,自己้直起身,卸去方才的慵懒模样,浑身散发出一股威แ严气势,叫人直把视线从颜苏身上移走。
举着棍子的黑影伸手一招,从黑暗里走出两ä个高瘦人影,用麻袋将人一装,抗在肩上,偷偷摸摸拐到เ后门,左右无人,三人一溜烟便不见了。
似乎是吃撑了,半夜里颜苏爬起来,开门去找茅房。月色暗淡,摸着石子路走,还会踢到矮树。艰难地走了半天,竟是不知身在何处。
紫月轻笑,湿热的气息洒在晟熙耳后,让人有些不自在。“还能有什么,不过是几个尸位素餐的废物,别理他们就行了。”
晟熙任他整理长发,垂眸不语。没一会儿,紫ใ月放下木梳,依旧抱住晟熙,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像是怕惊扰了画ฑ中的飘渺仙人一般:“跟我说说话,嗯?”
颜苏的肩膀隐隐发抖,司空任风知道他心里难受,也许已๐经哭了。但他还是要说:“你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为他伤心为他担忧,他却不问你在哪里,也不管你过得好不好。他和当年一样,得到了一个人的身和心,转身就将她抛弃,不管不问。说是追求什么自由,连江山也换不走他的理想,事实上,也只是一个只会逃避责任的人。”
“他抛弃了他的子民和国家,抛弃了妻儿,如今又来招惹你,用过就丢â。”司空任风冷笑一声,“这样的人,你还记着他做什么?”
颜苏的拳头越握越紧,他的肩却不再颤抖。他迈出步子,缓慢而艰难,仿佛每移动一寸就要忍受千刀万剐的痛苦。然而,他终是背对司空任风,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司空任风收回视线,望着潭中ณ嬉闹的鲤鱼,唇边笑意消散不去。这份笑中ณ,有多少是快乐,有多少是得意,有多少是讽刺๐,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水面映照着他的脸,一条鲤鱼摆尾滑过,带起的波纹瞬间将画面扭曲。
又是一个月,颜苏默默地发着呆,默默地体味着思念的苦涩。他恨不得将发疼的心脏一把挖出来,扔到水池里喂鱼!
“唉哟!这是谁啊?我看看,我看看……”从墙头蹦下的少年在颜苏身边转圈儿,好笑地打量着他。“这不是晟熙殿下么?怎么这么一副苦恼的模样!呀,不对,应该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颜苏瞟了眼少年,又将视线转回水潭,对着一池子鲤鱼发呆。少年笑嘻嘻地往他身边一坐,拿肩膀顶了顶他,笑道:“不就是父子乱伦么เ。你以前又不知道他是你父亲,做了就做了呗!现在既ຂ然都分开了,忘记他再找一个不就行啦!”
这人的脑子是浆糊做的吗?颜苏莫名其妙地望着少年,瞪了他半晌,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咧开嘴乐呵呵道:“我嘛ใ,江湖人称无痕燕是也!”
“无痕燕?”
“我可是不输飞天侠盗的轻功高手!”少年瞧着颜苏眨了眨眼,突然凑近他面前道:“你是不是很崇拜我?觉得我很厉害?”
颜苏奇怪地望着他,只觉这人思维跳跃不可理喻。无痕燕当然不会懂ฦ颜苏眼里的奇怪,他只瞧见他漆黑的瞳仁里隐隐发亮,那双眼像镜子一样清晰地照ั出自己的脸,顿ู时心头一动,脱口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颜苏愣住,更觉得这人的想法常人完全无法理解,至少他是不能顺利解读的。然而他这么一愣,无痕燕竟觉得是自己้说中了颜苏的心思,在暗叹自个儿聪明无匹的同时,也不禁红了脸。
“哼!虽然你是皇子殿下,少主ว大人,但我也绝不会雌伏于你身下。”无痕燕又睨了眼颜苏,坏笑道:“不过你要是真看上我,也只能让我压。”说着,他竟然倾身扑向颜苏!颜苏一惊猛的后仰,少年一压,就将他顺势按在潭边。
“你给我起来!”颜苏怒目而向,无痕燕却挑了挑眉,伸出一只手覆上颜苏的腰带。“放手!你快放手!”颜苏一抬膝就朝少年腰腹处顶去。
“啧。”无痕燕一个翻身躲开,顺ิ势又坐了起来。笑看着颜苏爬起,道:“得咧,我才不想上你呢,男人屁股那么小,怎么可能插得进去!”
颜苏已面红耳赤,却是被气的。他瞪着眼,喘着气,真是再也不想和这人说话。
“好啦好啦!别气别气,我逗你玩儿的!”无痕燕拍拍颜苏的肩,眨眼道:“心情是不是好多了?刚才没有再想那ว个人了吧?”
“是没有想,心情却更糟了。”颜苏道。他呼出口气,朝无痕燕笑了笑,“以前看你还挺正常一人,怎么这会儿这么粗俗。”
“啧,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无痕燕摆摆手,望着颜苏又道:“既然你心情好过来了,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无痕燕摸了摸下巴,缓缓说出一个名字:“段玉秋。”
“你找他?”
“他去哪儿了?”
颜苏不禁又拿奇怪的眼神看他,“原来你看上的是他?”
无痕燕的脸色立马就黑了,“我果真不该同情心泛滥逗你开心,只要你一恢复过来,我就讨不了便宜。”
颜苏无辜地眨了下眼,道:“当时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把三重金锁匣卖给你,你欠我五千两银子。我可没逼你。”
无痕燕脸色愈发的黑,咬牙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快说,段玉秋在哪里?”
“在京城吧,大概。”如果阿吉没有把段玉秋救出来的话,那他肯定还在京城的刑部ຖ大牢里。
“你确定?”
颜苏郑重点头。穆清远已将他押解进京,交付刑部处理,人自然就在刑部大牢。
无痕燕见此便沉默了。他紧皱着眉头,眼神深沉地望着水潭,表情十分凝重。看的颜苏别扭至极,忍不住问道:“你真看上他了?想千里追夫?这一去,可不一定回得来。”
“你傻了吧。”无痕燕突然出声,“我和他是宿敌!宿敌你懂不懂?我们俩迟早要分个胜负!天下第一的轻功,到底是他的飞天步,还是我的燕无痕。你看着吧,我一定会打败他!”
颜苏已不知自己้该说什么เ好,嘴角抽了一会儿,道:“你,你就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