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点了点头,“梦中ณ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出现,相似著我和你的男女,都在逃避追逐,逃避命运。”
她摇摇了头,一道灵光忽现脑海,“我们总是这样,不是吗?”
一直笑到眼泪被逼了出来,他才被自己的泪水吓到,静默了下来,想不到意气风的自己้,竟会为一个女人落魄至此,岂不可笑!
而在离洛阳十里的郊外的一座池塘边,有著一株又一株迎风摇曳生姿的芦苇,芦苇丛中好像有个人影,双目紧闭,依稀可以看出他有著俊朗非凡的五官,只是眉头深锁,好像有著难以排解的痛苦,唇边胡髭漫生,益显出他的消เ沉颓唐,沧桑孤行!
“小厮?”上官翩翩顿时明白今夜的“月下会”是四姊刻意安排的。
“我爹?”上官翩翩不解地回问著。
“我说小姐,你别说你这次的梦怪,你哪次的梦不怪里隆咚的,听得我神奇得很!”奶妈习以为常地说著。
“又梦见那一个面目体态和你相似的疯女在漫步及哭墓吗?”
“真是野蛮人。”
“你终于承认他们是人了?”风扬调侃著。
原来,上官翩翩初ม次见到白种人时,还以为是妖怪,她坚持所有的人都是黄皮肤,黑,黑眼睛,白种人长成那等模样,不是妖怪是什么?
风扬想,看来上官翩翩已逐渐接受有白色人种的事实,把他们从妖怪提升到了“野蛮”人,总算是人了。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们那个时代的人都不亲吻吗?”
“这种事你怎么可以问出口?”她窘得直跺脚。
“其实你们和我们都一样的,只是你们以为亲吻可耻,所以都偷偷地做,我们却认为亲吻是天经地义的事,是表达爱意或关怀的一种方式,没什么好遮掩的。”
“可是还是教人很难为ฦ情。”她皱了眉头,别过脸去,以免再看见那ว对夫妇的“逾矩”镜头。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入时,艳丽非凡的空中小姐走了过来,一望见风扬,目光亮了起来,喜不自甚,快步过来和他打著招呼,用著上官翩翩听不懂的语言。
原来,她和风扬是旧ງ识,一见面,就热情地和他互相交换两个ฐ颊吻,闲聊几句,才迈步离开。
上官翩翩把眼睛张得不能再大,除了惊讶之ใ外,她的心头还泛起了嫉妒的酸楚,不敢置信自己望见的事实。
风扬竟吻了别的女人?她只觉脑门一轰,青天霹雳。
“你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不要碰我!”她推掉了他的关心,嘟嘴气闷著。
风扬现左右有一些华人都应声看著他,像看色狼似的,不免有些狼狈。“嘿,我都被当成色情狂魔了。”
她没好气地说:“你本来就是。”
他见她余怒未消เ,自然不会笨到再去碰她钉子,在顿悟她为什么不高兴后,陪笑瞅著她说:“你该不会吃醋了吧?颊吻在西方就像你们古代抱拳作揖一样稀松平常。”
“吃醋?”她一脱口说出这两个字,便张口结舌起来,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对他如对荆慕鸿的感情。
“不过,你真的介意的话,”他看她的眼神好温柔,伸手扳正她的下颏,使她的目光不能逃避他的。“我可以尽量收敛,符合你的‘要求’。”
他用著玩笑般的语气,目光却异样地深沉坚定,不像是说著玩玩而已。
上官翩翩呆了半晌,才避开他似的别过脸去。“我又不是你的蝶儿。”
风扬好像受了伤害,赌气地回口说:“我也不是你的荆郎。”
“你……”两ä人同时伸手指著对方的鼻子,一个ฐ嘟็嘴,一个抿唇,相瞪良久,才又各自别过脸去生闷气。
一路上,两个ฐ人没有再说话,似乎都在等对方认错道歉。但有时忍不住,也会蠢蠢欲动起来,像风扬每隔三分钟就会回头偷瞄上官翩翩一眼,看她透过窗子注视机外的风景,一副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气,他便又讪讪地回头,假装没有软化的迹象;而上官翩翩则是每隔五分钟回头偷瞄他一眼,看见他全身紧绷,表情冷酷淡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ใ外的模样,便又放弃主ว动开口示好的念头。
终于在十五分钟后,两人的目光碰巧相迎,似乎都被对方แ吓了一大跳,却也在谁很短的时间内恢复镇静,在等对方先开口。结果,倔强的两人谁也没开口!两个人就真的不说话,一直到เ了中国大陆的沈阳,出了机场,上官翩翩心不在焉,差ๆ点被路上的汽车直直撞上,幸好风扬眼明手快,随即抛了手中的行李,伸手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ณ,千钧一救了她。
上官翩翩抬头仰望他惊惶的神情,不由得大受感动。“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风扬听著上官翩翩的强调,才笑了出声,额称庆地勾著她的颈子喘气。“看起来,差ๆ点被撞的人好像是我!”
真的,说到惊骇不安,风扬感受到的更甚她。
上官翩翩却突然泪流满面,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以后再也不斗气了,好不好?”
“傻瓜。”风扬伸手搂紧ู了她,任由满怀柔情激荡。
就这样,风扬在沈阳清爽怡人的夏季光晖中,拥著又哭又笑的上官翩翩,许久ื许久。
***
隔日,他们费了不少劲,寻找熟ງ悉历史古国的向导,才找到เ了东胡国的旧ງ地。千年的物换星移,人事全非,东胡旧ງ地虽未全然被现代文明所占据,但和上官翩翩记忆中的模样却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แ,是她只离开半个ฐ月的东胡。
“加德库山封闭?”风扬拧起了眉头。
“是的,风先生,因为加德库山前天生森林火灾,你看,现在还在冒烟,听说火势很猛。”
风扬顺著他的手势一望,远方的加德库山真的浓烟冲天,无法深入。
“风先生还想去什么地方吗?”
风扬觑了失魂落魄的上官翩翩一眼,回头对向导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己到เ处逛逛。”
“好的。”向导千谢万谢地接过优渥的酬金,笑咪咪地说:“再见了,风先生、上官小姐。”
“再见。”上官翩翩强颜欢笑地颔。
待向导去远了,风扬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说:“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