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长编》卷八】
【《崇祯长编》卷十三】
督师大学士孙承宗言“……今关城聚秦晋川梁燕赵之众尽耗客兵。亡论粮料不继其即继也不逋不哗而坐食使自坐困。盖以速战之备为久守之谋欲进则ท不足久ื守则ท必变故议兵必在土著。”
阎教授此处提到关门重兵云集无非是为ฦ了吹捧孙承宗经营有方可是他不曾想到的是因为他疏于查证所以他的说辞让孙承宗“自食其言”了。
二、在“改贡道”的问题上阎教授语焉不详、自相矛盾
第一章话说阎教授的所谓“学术”
1)孙侍郎为ฦ何忙大举
其实“柳河之ใ战”应该说是因为ฦ孙承宗当初选择了“修筑宁远”这个策略๓后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促就而成的。
“修筑宁远”不仅代表明军屯驻关外的开始而且还彻底否定了王在晋依托山海ร关防御的策略。明军开赴关外屯驻本来是为“战”而准备的并非以“守”为宗旨ຈ所以兵马规划得很多达到十余万人可是又没有必胜的把握结果连年驻扎边关而又不出击如此的状况不仅导致军费激增还造成了长期的消耗这才惹得朝中怨声载道而孙承宗此时很是尴尬可谓骑虎难下最后他和马世龙一起谋袭耀州ะ也是迫不得已๐的选择。
此时孙承宗进退两难的境地十足的应验了当初王在晋对“屯驻关外”的预言
“启无巳之争遗不了之ใ局而竭难继之ใ供”
王在晋大致意思是说在当时条件不成熟的情形下开赴关外去渐图恢复只会挑起不可能有结果的争斗遗留下不能了结的局面这种无法完结的过程必将造成难以为ฦ续的消耗。在柳河之战前夕孙承宗、马世龙所面临无疑就这种窘迫的境地。
可以说孙承宗、袁崇焕当初ม都支持开赴关外“渐图恢复”的决策是错误的他们缺乏็战略眼光和对战局深层次的思考而王在晋则ท是将“战局发展”和“战争消耗”联系了起来所以才有准确的预见性。而他思考战守之策的出发点也跟孙、袁二人截然不同他的出发点能ม着眼于国家已经很脆弱的财政他深知国家是经不起长久消耗的而孙、袁二人只是言战、求战心切豪言状语甚多可谋略实在不足眼界也很狭窄最终导致了窘迫的局面。
在战略๓上来评断袁崇焕、孙承宗之流“修筑宁远、屯军关外”是个错误的主ว张它给明朝带来了很大的危害让财政长期背上了沉重的包袱这对整个ฐ明王朝的兴衰都是有着长期而深远的负面影响为明朝最终因财政崩溃而灭亡埋下了祸根。而王在晋当初否定袁崇焕“修筑宁远”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王在晋的眼光和谋略确实要高于孙、袁二人而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远见卓识主要还是因为ฦ他有很担任佥事、巡抚、总理三部ຖ侍郎等职的深厚军旅背景不象孙、袁二人一个是刚从礼部ຖ过来的侍郎一个ฐ是才到เ辽东的县令。
“孙侍郎”于天启二年六月巡ำ视山海关之时他到兵部也才四个多月对辽事、军务的了解远不及王在晋不过他此次前来是为了考察“袁县令”越级反映的问题——“修筑宁远”是否合理当时“孙侍郎”并没有立即支持“袁县令”的主张只是反对王在晋暂时依托山海关防御的策略“孙侍郎”认为一切都要以战为主所以回京以后“孙侍郎”自请督师并提议撤换了王在晋。
“孙侍郎”督理辽东军务以后折腾了好几年最终的局面却是战又不战可又羞于谈守进退两ä难、骑虎难下。在兵科给事中李鲁生上的一份奏折里有详细的阐述并切中了“孙侍郎”在山海关战守策略上失误的要害
兵科给事中李鲁生言“从古征战未有陈师境上数年不进者亦未有去敌既远虚设十余万之众坐食自困者有之则守戍之众而非进取之ใ旅也。战守机宜专决于外臣何敢遥度。但战则有战法秣马厉兵简卒剋乘刻期举事即有大费可期永省。守则ท有守法远斥堠固营垒高城深池屯田积谷以待事会。兵不须众马不须ี多庶堪持久。今以十四万之众岁费六百万虽言唯敌是求其实百事不办战固未能守亦羞称虚糜自弊而不虞其后臣所为中夜彷徨当食废著也。枢辅当审时度势知彼量己。可战则ท用战法可守则用守法。为朝廷固疆ຆ宇为民生惜物力以选练为务以屯牧为先必不张恢复之虚声只在条恢复之ใ实事。夫兵以卫民。今畚锸及于锦、义而于掫乃在宁前卒有风声保无鱼溃鸟散籍寇□粮之忧乎。先时外拟以觉华、首山为二眼今肩背在外眼反在中受人暗算岂计之得。以臣愚见山海既为神京门户所关□重必先增□浚隍复其形式列台置垒扼其要害而又广设地网机桥之数御其冲突。庶人心以定敌汽斯张。即卒有不利而根本不摇乃为ฦ完全之ใ师耳。若进无可乘之ใ锐退无可凭之险。徒以耒耜为前矛以篰屋为坚垒慕展土之虚名受饵敌之实祸则臣之大恐也。”
李鲁生的上疏发于天启五年六月他对孙承宗陈兵关上的布署提出了质疑。他说自古以来的征战中从没有谁将讨伐之师驻扎于本国边境上数年之久更没有见过谁将十余万军队放在远离敌军地方长期消耗至给养难以为续的地步。
战、守两个ฐ策略๓应各有其法如果要“战”那准备就必须充分并规划出兵的日期如此虽然一时有大的开销但决不会导致长期消耗可谓一劳永逸；如果要“守”就要作长期的打算兵马不需要太多而堡垒工事要多修筑如此才能长久稳妥。
如今孙承宗在山海关一带布署有多达十四万的军队每年消耗军需六百万两ä既不敢出战又羞于谈守如此长期消เ耗下去如何了得？
接下来李鲁生又对孙承宗所谓“恢复”之ใ说也提出质疑。他认为孙承宗修筑宁远以后又继续往前推进到เ锦、义แ等地虽然声称是“恢复”但实质上是徒有虚名。这些地方并没有宁前一带所修筑的坚固工ื事一旦后金军进攻这些地方根本没有坚守的把握很难保证守军不鱼溃鸟散而守军果真不能坚守那当地所囤积的粮食就有落到เ后金军手里的危险。
另外李鲁生还认为驻军锦、义แ之举跟先前提出的说辞自相矛盾在先前看来宁远、觉华乃是监视敌情的辽东双眼如今又向前推进到锦、义等地岂不成了“肩背在外眼反在中”？这样何谈宁远、觉华有监视敌军的前哨作用？如此的布局很容易让后金偷袭得手。
最后李鲁生阐述了更为严重的后果。他提出山海关作为ฦ北京的门户应该得到加强只有完备了山海关的防御体系整个关上的军队才有强有力的后盾这样才能有效的稳固军心和民心。眼下的局面是既ຂ没有进攻的能ม力又没有坚实的防守阵地前矛、后盾分别ี都未达到可战可守要求在此情况下还为了图一点拓展土地的虚名去驻扎锦、义等接近敌人的地方แ很有可能诱发敌人进攻若果真如此那是会酿成灾难性后果的。
不过孙承宗并未理会李鲁生的告戒他此时和大将马世龙正陷于众议哄然的境地。孙承宗、马世龙此时希望策动一次军事出击并获得胜利来缓解压力他们选择的目标是耀州。
耀州ะ位于三岔河东岸是后金最靠近明军的前沿。后金在此地驻扎的兵力并不多耀州城也很残破后金的这些部队主要任务是修缮耀州城。当时明军的前沿在锦州、义州卫都在大凌河西岸。明军前沿与后金前沿隔着两条河即大凌河、三岔河。大凌河以东、三岔河以西的地区乃是双方แ的缓冲区孙、马二人策动出击攻击三岔河以东的耀州是打破相持阶、宣布缓冲区作废的标志这次攻击导致了一系列ต严重的后果包括后来发生的宁远大战。
2๐)袁县令怎会遭兵变
孙、马二人策动攻击耀州是在许多条件都不成熟ງ的情况下为了摆脱困境而勉强发动的当时的军心士气并不具备一战故在开拔前夕山海、前屯、宁远、松山等处纷纷出现了士兵因为马料银子而哗变的现象。当时袁崇焕已经是宁前道驻扎于宁远主持修筑和防务孙承宗、马世龙于天启五年（1625๓年）八月进攻耀州前夕宁远一带哗变索要饷银的士兵还包围了宁前道的官衙事后袁崇焕专门上疏ຕ澄清他不是没有发给军饷。
户部主事扬呈秀揭“据宁前道报川湖兵以索ิ饷杀人殴将结队不散盖因马乾二三分之短少概称三月无饷非职全未给与也。若不预呈或疑ທ职不速发取祸ຖ非轻不得不一言以明之ใ。”
大学士孙承宗题“川湖兵极难约束四月中有前屯□武营之纷噪。七月以来宁远游击徐琏报称所统川广兵绕宁前道号矣。松山参将樊应龙报称宁武营所统南兵闭门矣。又报乔桓所统武中营系去年招募三月抵关迄今未领ๆ一钱众心彷徨仍作偶语乞念危边将饷银立赐发给庶人心可按。臣卧病右屯谨力疾以请。”
关内道刘诏报樊副将受兵凌辱行李尽抢将官周镇、盛忠亦被挫辱乞将见在银粮速为给发。”
由上三份奏章可知八月前夕孙、马的部ຖ队相继哗变接连出现折辱将官的事件其起因有二一是说三个月未发军饷一是说少了二三分马料银子不过宁前道袁崇焕特别ี声明并非没有发三个ฐ月的军饷如此看来折辱将官的哗变应是仅仅为ฦ了一点马料é银子这样的说辞似乎非常奇怪但其实不然对于军兵纷纷哗变所要军饷之举ะ王在晋的解释很清楚
王在晋按军中缺粮则兵饿死缺马乾则马倒死止缺马乾三分兵何以噪。盖枢辅急欲进兵兵畏出征籍口索饷为逃散计而以为ฦ军饥鼓噪。则近于欺矣。甚矣边兵之难御而枢辅之不度时审势也。
王在晋在以上三条奏章后的按语明确指出如果真是缺粮那士兵会饿死缺马料马会饿倒只缺三分马料银子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哗变的真实原因是士兵畏惧出征所以在孙承宗急于进兵的前夕为逃散作打算也就是先将银子要到手能要多少就要多少最好是连不该发的也预支到เ手或者干脆谎称三个月都没有发银子了而上阵以后就逃遁如此既能ม保住性命又能拿到银子。这其实是兵不可战的征兆不过孙承宗并没有理会。
3、终成柳河之败
不论真实原因是否如此至少说明军心不稳定不适宜开战可孙承宗、马世龙还是强行策动出击。正当各地军兵纷纷为索饷而哗变之季孙承宗却以病体守在右屯亲自督办出击事宜而右屯已经位于大凌河、三岔河之间的缓冲区了这说明开战在即连孙承宗都亲临一线督战了出击耀州则是箭在弦上而不得不发。不过耀州ะ之战并没有太多的悬念马世龙派遣的部队一过河就一败涂地。
辽东总兵马世龙遣副总兵鲁之ใ甲等谋袭锦（耀）州渡河败殁。先是降虏生员刘伯镪自虏中归声言四王子见住锦（耀）。兵不满三百。如我师渡河辽民即杀四王子歼其众以归。马世龙信之。遂托言东哨接济难民调前锋营副总兵鲁之甲参将李承先领兵渡河。而所调水兵游击金冠等大船不至济以鱼船往返不能ม多载喧竞于河者四昼夜。奴酋已觉伏兵掩击我军败北。二将死焉。巡ำ抚喻安性以闻。且言近驻守关门距右屯颇็远一切遣将调兵渡河东哨之ใ说皆绝不与闻。上以马世龙轻进丧ç师罪莫可逭比喻安性同事封疆何得诿于不知姑著策励供职悉心防御候勘明处分。后兵科给事中王鸣玉都给事中罗尚忠刑科给事中ณ苏兆先各具疏ຕ参劾马世龙并及枢辅。孙承宗亦引疾乞罢。得旨轻进失事责在镇臣再整军容严加备御。还仗卿督率弹压以安人心。封疆重任何人堪代。岂得遂欲求归。既而孙承宗再疏ຕ告病上复勉留之。
此段史料是《熹宗实录》中的一段综述是柳河之役比较精简的描述不过其中有一处错刊就是错把“耀州ะ”弄成了“锦州ะ”锦州位于大凌河以西明军早就进驻的“锦、义แ”二地李鲁生还对此发表了不同意见孙承宗卧病上疏的右屯都在大凌河以东若当时位于大凌河以西的锦州还被后金军所占领那孙承宗都已๐身陷敌占区了。
这处史料描述了柳河之败的情况孙、马二人策动袭击耀州的后金军在事先还获得了一个ฐ情报就是后金的“四王子”在耀州ะ所带的兵马还不到三百人那里的难民应允如果明军攻打耀州他们可以响应于是马世龙派了鲁之甲、李承先二将率领军队渡河去攻打耀州为ฦ了配合军队渡三岔河所以让觉华的水师游击金冠以舟船接应。鲁、李二将从右屯出发只要渡过三岔河就是耀州了但是觉华岛的水师游击金冠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渡口于是鲁、李二人只能用渔船渡河来来去去的拖了四昼夜结果暴露了行踪让后金有了准备最终中了埋伏而一败涂ิ地鲁之甲â、李承先二将战死随鲁之甲、李承先过河的士卒也全军覆没。
当时的辽东巡抚喻安性远在山海关对于马世龙出击耀州ะ并不知情天启帝ຓ要求以“轻进丧师”的罪名查办了马世龙而作为ฦ辽东巡ำ抚的喻安性则ท由于对前方全然不知情未能避免马世龙的失误最后也落得了听候处分的境地。
柳河之败以后几个给事中弹劾马世龙、孙承宗同时孙承宗也再次提出因病离职但未获得天启帝的同意。
除明朝方面的记录外后金对此也有记载后金方面的记录如下
八月间宁远、山海关之军来取河东之耀州城彼军皆败或落水而死或被杀。其时因耀州城之ใ残破正在修葺方一人高。明军渡娘娘宫渡口夜至未能ม攻下。天将明败走诸申军袭击其后尾迫入水或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