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香使——”陆庸一声怒吼,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群密密麻麻蚊虫组成一波黑影,眨眼睛就将这里吞没!
景明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腰佝偻着,他身体最弱,此时身上的不适比别人都要厉害,但他一直强忍着。景孝赶紧ู转身伸手去扶他,而就在他回身的那一瞬,忽然看到后院的天空飞出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腾空而起,几乎铺天盖地地往这边扑来!
安岚走到门口,抬脚,缀着银丝的素า缎软鞋跨过高高的门槛,轻轻踩在门口的大理石板上。
那份几十年前的婚约,无论真假,都不过是个开场罢了。
安岚没说话,只是朝她和谢蓝河微微颔首,又往柳璇玑那ว看了一眼,然后才看向对面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川连身上。
柳璇玑眯了眯眼睛,唇边勾起一抹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这可真是难得见到的一幕。
寒立抿着唇,未做声。
蓝靛动了一下那盒子,见那“蚕蛹”往两边滚滚,但没什么动静。
他知道,长香殿的大香师有改天换地之能,那宛若神迹的香境就是大香师凌驾于凡俗之上的最大倚仗,但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依照,长香殿的大香师几乎都是养尊处优的贵人,若失去香境,随便一个粗使丫ฑ鬟婆子都能将他们撂倒。
安岚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长安城百万人,想要从中找出一个人,实属不易,更何况对方还有意躲藏。”
这是要从玉印上磨下一点玉粉,景仲虽之前就知道需如此,但此刻心里还是迟疑了一下。这毕竟是景公留下的最重要的玉印,平日里连他夫人都轻易看不得,即便是他自己,观摩一番也是要轻拿轻放,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碰着一点,现如今却要让玉匠动手去磨。
……
柳璇玑拿手指轻轻顺着垂在胸前的头发,眼睛打量着他道:“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何等模样。”
柳璇玑眯起眼:“怎么เ,我长得这般可怕?”
白焰不答反问:“源侍香没请到人吗?”
但她不明白自己刚刚ธ是怎么เ回事,为何会忽然看不清,巧儿又皱了皱眉头,不是,不是她眼睛的问题,而是……那个人故意将自己้藏起来,不让人注意到,只有特意去寻找时,才会发现,他无论站在何处,都让人无法忽略๓。
寒立用另一只受伤的手轻轻盖住她的手背:“我不要紧,你别难过就好。”
寒立点头,两眼认真地看着她:“郡主ว的死,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景仲景禄和景明脸全变了,没想到เ南疆人竟真敢在他景府动手打人,打的还是主ว人!
只是景大爷本就是个浑人,脾气上来了是什么都不管的主,这辈子除了不敢在景公和景炎公子面前放肆,他还真没怕过谁。
待景大爷坐下后,景仲才略带几分歉意地解释道:“让镇香使见笑了,实在是因为您长得太像我们府里的一位公子,所以这一看到您,难免就有些失态了。”
景仲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大哥,快坐下吧,怎可对镇香使无礼ึ!”他说着就给景三爷使了个眼色,景三爷压住心头的震惊,上前两ä步拉住景大爷,勉强笑着道:“二哥说的对,咱坐下说,坐下说,好好说。”
圆脸丫鬟声音里带着哭腔:“姐姐,我实在是害怕!”
“这都第八天了。”圆脸丫鬟小心翼翼将棉巾浸在水里,拧干,递给瓜子脸的丫鬟,缠着声道,“郡主怎么还跟……”
安岚看着眼前紧闭的门,眉头微蹙,不对,不是有人要闯入她的香境,而是……安岚目中露出诧异,遂往后退了一步。
但,这危险的感觉却来得那么突然,就好似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要闯入她的香境世界!
安岚轻轻盖上香盒:“也是午膳的时间了,依他平日在景府的膳食,给他送去。”
景仲一直站着,等鹿源出去后,才复坐下。
“应当是。”
“至少一个月,他行踪不定,属下是今早才收到เ确切的消息,也是多亏了镇香使,司徒镜才被我们查到。”
景仲的脸色并未因此缓上半分,脚步还越来越急,心里甚至忍不住祈祷——无论如何,郡主都不能在景府出任何事,必须,千万,丁点事情都不能有!
景仲阴着脸问:“郡ຉ主带来的那ว几个侍卫知道了吗?”
“什么!?”陆庸又是惊诧又是怀疑,“你说的——”
“正巧,刚ธ刚几位先生也起了一场香境,也被香蛊撕去了一些。”花嬷嬷说着就看了看安岚和崔飞飞,阴测测地笑道,“是你们两位吧,还有别的人吗?”
安岚没说话,崔飞飞蹙起眉头,而今日跟随崔飞飞一起过来的香师,面上露出怒容,即挡在崔飞飞面前,看着陆庸道:“陆大人就任由这老妇再此胡言乱ກ语,崔先生是什么身份,容得她如此编排!”
“急什么?”花嬷嬷摩挲着手里的朱砂圆筒,“是不是胡言乱语,诸位一块去骊园看一看便知了。”
景仲这才忍不住开口:“去骊园看什么เ?!”
花嬷嬷冷声道:“自然是看着当日害死我们郡ຉ主的香境,究竟是出自哪一位大香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