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点伤养几日就行。”寒立还是摇头,抬起眼看着巧儿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去烦嬷嬷,否则……”
寒立摇头:“用纱布包一下就行,你帮我扎得紧些。”
花嬷嬷阴测测地看着他们:“我们王爷知道景府定会赖账,所以才特意让老身带着郡主来长安讨个说法,顺便也祭拜一下景公。却哪里想到,景府不仅不认账,居然还直接对郡主痛下杀手!”
景公过世后,那枚玉印和扳指就被景仲收起来了,前几日花嬷嬷拿出那枚玉印,景仲看到后,脸色就变了。景公留下的那枚玉印因为ฦ是他收着的,所以他非常熟悉,花嬷嬷拿出的玉印不会有假,确实是软香玉,并且和景公的玉印同出一块原石。
白焰已经跨过门槛,施施然地走进正厅,看了他们三一眼,然后朝景仲揖手:“听闻景二爷相邀,白某没有来迟吧。”
景仲刚露出的笑容即僵在脸上,景大爷和景三爷的脸色也变了,两人慌忙看向景二爷。
却不等他握紧她的手,车厢里的灯忽然就灭了,眼前一片昏暗!
随心所欲,若即若离,让他亦是难猜她的心思。
此时堂屋的大门是关上的,里面放了一副棺木,是南疆人命景府给准备的,不过玉瑶郡ຉ主并未入殓,尸体就放在棺木旁้边。七八天过去了,也不知那尸体成了什么样,幸好眼下是冬天,不至于太难看。
这些日子,除了接待官府来查案的人外,景府的人能避开这里就尽量避开,因而,只要有人往这边靠近,就瞒不过那些南疆侍卫的眼睛。
……
而事实也证明了,景孝目前确实担不起这样的大任,送至面前的权力,还没等握住,轻易就被自己的伯父给收走了。
蓝靛垂下眼:“镇香使隐瞒了一些事。”
蓝靛抬起脸,眼里意外露出几分迟疑。
景仲一愣,随后低喝:“你胡说什么!”
景仲心头猛地一跳,等姚氏走近了才皱着眉头问:“出什么事了?”
景大爷低低哼了一声,负手道:“这般藏着掖着,说不准是安先生故意弄这么个人来让咱们瞧瞧!”
景仲夺走当家权,安先生一直就没有明着表示过什么,他们之前曾小心翼翼试探过几次,却什么都没试探出来,没人猜得透安先生究竟什么เ心思。
若说安先生对景孝不关心,景孝病重那段时间,就不会派人过来贴身照顾。但要说她真将景公的托付放在心上,又怎么会任由景府的当家权落到二房手里,并且事后一句过问的话都没有。
如此这般高高在上,冷冷俯视的态度,让他们这颗心,从未有一刻钟是安妥装在肚子里。
……
陆庸坐在清漆花梨木的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打量这里的每一个人。眼下这些人面上看着平静,但没有一个ฐ不是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他接手这桩命案前后还不到十天,就感觉到这命案中的疑点很多,牵扯的事情,也绝不仅仅是一桩亲事,和一些赔偿那ว么简单。
景府似乎疑ທ点最大,但照常理推论,他们应当最无辜,景府即便真想杀人,怎么เ也不会选在自己府里;南疆人面上看着最悲愤,但实际又是最冷静,自己的主ว子都死了,却完全没有一点失去主ว心骨的慌乱ກ;而天枢殿,此事看起来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是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还是人证物证,都找不到,但偏偏他们的嫌疑又是最大。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玉瑶郡主到เ底是谁杀的?
动机?死因?
陆庸将杯里的那点茶水都喝完后,就站起身,走到景仲身边:“景二爷,今日这辨香之事既然跟玉瑶郡主有关,那么陆某就不得不慎重些,劳烦景二爷给我派个下人,替我去衙门叫几个人过来。”
景仲知道免不了这一遭,即招手叫一个小厮过来,指给陆庸:“陆大人有什么差事,就直接指派他吧。”
“多谢!”
……
巧儿寻过来的时候,花嬷嬷只是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眼,倒没有开口斥责。
巧儿赶紧过去给花嬷嬷捏了捏肩膀,然后悄悄将花嬷嬷身边的菊侍卫拖开几步,悄悄问:“我听说一会要辨香,嬷嬷去请谁了?难道嬷嬷认得这长安城的香师?”
菊鑫先是往花嬷嬷那看了一眼,见花嬷嬷没什么表示,才低声道:“嬷嬷是交代朱儿姑娘出去请的,好像……镜大人也在长安。”
巧ู儿诧异,随后惊喜:“大祭司?”
菊鑫点头:“若真请来咱南疆ຆ香谷的人,就不怕长香殿玩什么花招。”
而此时,景府要辨香的消息,也不知怎地,就传了出去。
如今景府因为命案一事,早就成为ฦ整个长安城的瞩目所在,眼下竟又传出南疆人和天枢殿要比一比辨香,而且还是给一块玉石辨香,这消息顿时在长安城的各大香行和勋贵圈炸开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动身赶来景府,这会儿他们不仅不再忌讳景府是命案现场,还使出浑身解数,要进去占个位置,以便能ม目睹这场难得一遇的辨香会。
景仲在听到下人报出一个又一个来客的名字后,脸都黑了!
那些人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劝又劝不走,都死了心地要进来看热闹,就在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下人又跑回来报:天枢殿的源侍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