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我不要!”
一听到姐姐说有办法,云映雪马上破涕为笑,拉着水心的衣袖催促着,急着想要听答案。
其实即使不问,她也大概猜得出来,一定又是云映雪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开始大小姐脾气,结果前去劝她的下人们全都遭了殃,大管家没辙了又不敢派人去找自己้,只好亲自等在这,等着自己回来“灭火”。
扶着开始抽疼的额头,水心回过身看了看抱着一摞账本跟在自己้身后的几家铺子和酒楼的大掌柜,略๓微思量了片刻๑,招来冷小弟叫他把账本全部收好,并且请大掌柜们都先回去,等明天再来府里对账。
好不容易,一刻钟็之后水心眼中ณ的迷茫才渐渐消退,也终于认出了站在身边的老管家。
想着,想着就入了神,没有觉水心细长的双眸已经微微张开,目光迷离的四处张望,显然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既不会像老爷火时砸东西,也不会像二小姐生气时动手责罚,大小姐只会用她那双细长的双眸冷冷的望着你,笔直的望向你心灵深处,让你无所遁形,仿若浑身赤|裸的站在她面前,没有一丝秘密。
见她们不再说话,水心也不为ฦ难她们,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毛笔继续写起写一半被冷小弟打断的陪嫁清单来。
“爹爹,就照ั映雪的意思办吧,算算时日映雪的身孕也差不多有三个ฐ月了,拖些时日再出嫁会被人现到端倪的,日后映雪还怎么เ做人。”
到底该怎么和水心说这件事?眼中满是犹豫和尴尬,云浩天下意识的望向坐在不远处的大女儿,想着自己该怎么开口。
“这是当然,别的不敢说,总是来买我包子的人我王老七可是都很熟ງ的。”
自称是王老七的大叔豪爽的拍了拍胸脯,眼中闪烁着自豪。
冷小弟闻言对着老太太伸出大拇指,又再使劲的点点头,夸赞她聪明。
冷小弟嘴巴里塞满了菜,出不了声,咬着菜叶的猛摇头,想要告诉老太太不用担心。
心不在焉的望着天空,云映雪看似随意的搭着话。在她的记忆里每到เ梅雨季时水心这个ฐ大姐总是特别的忙,经常好几天都不回家就直接睡在粮行里。
虽然她和水心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可是当年水心的娘亲用手段抢得了本应属于云二夫人的“大夫人”位子,使得娘亲委屈一生。爹爹为了补偿娘亲的委屈,也从来不在她们母女面前提起大夫人和水心,为此云映雪直到五、六岁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ฐ姐姐。
自小她就在爹娘的宠溺下长大,但凡是她想要的,不管多难求都会被送到她的面前。不想做的,爹娘也从来不会勉强她。
对于“姐姐”,在她幼年的记忆里似乎永远都只有背影,即便是正面也只记得她怀中的算盘。
她和水心是生疏的,就像两个ฐ陌生人一样。直到เ十年前大夫人和娘亲相继逝世,爹爹怕她受委屈不肯再续弦,水心这个姐姐才开始渐渐走入她的生活,代替只会娇惯却不太细心的爹爹来照顾她。
对于她,水心这个ฐ大姐是有求必应的,只要是她能ม做到เ的都会满足她。可是自己就是喜欢不起来她,每次只要看到เ她就会想起娘亲临ภ咽气时眼中的不甘和怨恨。
娘亲直到临死前还在介意,介意自己้“二夫人”的身份。恨水心,恨她的娘亲,恨她们抢走了自己和女儿该得的地位和一切。
一切都是她们欠我们的!
这句从小听到大的话她不敢忘,也不能忘。忘记了,似乎就会连娘亲的样貌也想不起来了,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生。
“嗯!如果雨不停的话,我这几天都会很忙。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叫喜叔来钱记米行找我,我会在那ว。”轻轻摸着妹妹柔软的丝,水心对着她笑了笑,交代着自己的去处。
“对了,附耳过来。”
忽然间想起什么,水心对着妹妹招招手,趴在她耳边嘀ถ嘀ถ咕咕咬起耳朵来。
大雨,掺着风声,阻断ษ了水心姐妹俩身边的一切。任着趴在房梁上拼命支起耳朵的黑衣人再怎么努力,也偷听不到เ分毫。
过了一会,水心和妹妹分开,云映雪的脸上神采飞扬,再也没有半点先前的心情低落和不情愿。
“真的吗?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秋瞳中满是星光,忘情的拉着水心的手臂左右摇晃,云映雪感觉自己้的心情开始飞扬,轻快的像只快乐的小鸟,很想唱着歌飞上蓝天。
“嘘——”
竖起手指在嘴前,水心对着妹妹眨了眨细长的双眼,看上去有一丝顽皮。
“咯咯,嘘——”
压在心头的巨เ石被姐姐三言两语给搬走,云映雪心情大好的咯咯直笑,也学着水心竖起手指“嘘”了声,两ä人之间的距离看起来拉近了不少。
“大小姐!”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原来是云家的大管家王喜跟在冷小弟的身后一起赶了过来。
“喜叔?你怎么也过来了?”
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水心望着比自己高出两ä头还有余的高大男子,脸上有着意外。
“大小姐,回乡探亲的门房刘四回来了。说是看到了很多灾民正朝着苏州ะ城的方แ向涌来,一路上满是饿死在路边的灾民。”脸上满是严肃,大管家迅的回禀着听到的消息。
“刘四怎么เ样了?”
“说完话就晕倒了,刚ธ派人去请了大夫。大小姐心善,当时是准许他骑着云家的快马回乡的,以马匹的脚๐程来算,不出三天灾民就会涌入苏州城。”
“嗯,找个人去苏州ะ衙门通报给周大人,把这事告知给他。”点点头,略微盘算一下,水心交代着大管家。
“这个……”低吟了一声,大管家有些为难的没有讲话。
“怎么了?”水心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不明白只是去报个信,至于这么เ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