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符老板不愧是老板，提问题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夏青这样回答也没有问题，因为现在学校为学生的未来就业考虑，很多专业都合并了，并且专业与专业之间的界限越来越不明显，不像以前，学飞机跑道的不会做高速公路，学纺织机械的不懂农业机械，现在就笼统的一个机械专业，将来找工作的选择范围更宽。其实夏青觉得改革得还不彻底，最好能改成“工业专业”，如果这样，夏青毕业时就有相当广阔的选择范围，或许现在就真的是一名工程技术人员，而不是她扮演的角色。
“我对你们公司业务不了解，不知能不能做好。”夏青说。
“区别大了，”祁总说，“你不是男人，三言两语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只要你肯帮忙了，这一千块钱就是你的了，如果事情最后办成了，也就是说这合同最后要是签下来了，我再给你加一千。说话算数。”
“到底什么事？”夏青问。
夏青没见过这正式的请求场面，心里不免害怕起来，想着你不会要我一个弱小女子去杀人贩毒抢银行吧？于是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那ว一千块钱，而是脸上勉强挤出笑容，说：“别这么客气，说吧，只要我能办到เ的。”
“今天和明天有区别ี吗？”祁总还是那样和气地问。
“那么明天可以吗？”祁总问。
这时候夏青已๐经握住祁总，并且感觉到เ祁总有意让他的器官一跳一跳。夏青对这种感觉有过体验，好象是大一那年，有次夏青乘๖公共汽车，车很挤，挤着挤着，就有一个男人贴在她身上，夏青当时是侧着身子，那个男人就用下面硬邦ะ邦的东西顶在她，并且有意一跳一跳的。夏青那时候还不知道隔着衣裤不会怀孕的道理，吓得“哇”地一声叫出来，引得一车人看热闹，结果是车上几个人把那ว个流氓痛打了一顿。事过境迁，此时在歌舞厅里，在黑灯瞎火的费司舞曲时间，夏青再也不会“哇”地一声大叫了。夏青知道这样隔着衣裤没关系，就是阿红不告诉夏青她也知道没关系，不仅夏青知道没关系，歌舞厅现在跳费司的小姐都知道没关系，要不然怎么เ没有一位女性“哇”地一声大叫呢？虽然黑灯瞎火，夏青还是看到เ周围的人全部ຖ差不多，既然全部都差ๆ不多，那就没有谁是流氓，没有流氓你叫什么呀？夏青由此就发现环境相当重要，在游泳池穿泳衣正常，跑到阶梯教室穿泳衣，不是神经就是流氓。可见，歌舞厅是个宽容的场所。
夏青这时候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引导着放在那个硬邦ะ邦ะ的东西上。夏青有点不知所措，但她这一次不用自责了，因为这一次她没有做出刚才那样的本能ม反应，或者说没有违背阿红的教导，因此也就用不着自责。
“说来话长呀，”祁总说，“那ว时候单纯，处于青春期，分辨不出好坏，反正大家处朋友了，一冲动就做了那件事。那时候也不会避孕，做了也就怀上了，怀上了也就套住了，现在儿子都娶老婆了，只好凑合着过。”
夏青觉得祁总真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对这样一个ฐ好男ç人，如果只让他一个人说而自己不提一点小问题是不礼ึ貌的。于是夏青就要想着提一点小问题。
夏青努力想着阿红交代她的一切，她想今晚不能跟祁总上床，她要抓住他今晚就不能答应他上床，如果第一次就跟他上床，反而让祁แ总小瞧了自己้。再说阿红讲得对，要上床就一定要带套，但她今天身上没有准备那东西，不是夏青没有想到，是她还不习惯出门身上带那东西，事实上她以前从来就没有准备过那ว东西，以前需要用的时候都是体育老师准备的，夏青从来不操这份心，不是夏青懒โ，而是夏青极力维护自尊心的底线。夏青今天身上没带那东西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希望给祁总留下一个坏印象，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第一次与人交往，哪怕是不正经的交往，身上就准备好了避孕套，能ม给对方留แ下好印象吗？
“听说你大学刚ธ毕业？”祁总问。
一个计划在夏青心里酝酿着。
“嫌少呀？”男的说。又加了一百块，塞进夏青的小包里。
主任环顾一下四周，言欲又止。
“对，夏红。夏红。”
那一刻๑，夏青突然对这个叫“方แ磊”男人产生了好感，或者说是产生了可靠感。夏青于是就发现这是一个ฐ奇怪的现象，反映迟钝ๅ甚至说话有点结巴的男人反而让她感觉到可靠。夏青想起她读过的《论语》，《论语》上说“巧ู言令色鲜矣仁”，意思是能说会倒的人很少讲仁义，总算为ฦ自己的感觉找到了理论根据。
在余下的活动中，夏青表现出色，完全是一副“女朋友”的样子，并且表现得比其他两位女性更有风度，给足了这个ฐ叫方磊的男人的面子。
两个人在跳舞的时候，男人表现的蛮规矩，并没有当“干部”，不知道他本来就老实还是想到既然是自己的女朋友，那ว么就没有理由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些不堪入目的举动。有那么一刻，夏青甚至想，跟这样的绅士在一起玩，即使没有小费，也值。夏青甚至想到，做小姐的也是人，也应当有享受自己快乐的权利ำ，干吗总是为ฦ了钱而替别人制造快乐？干吗总是钱钱钱？这么想着，夏青就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人家，人家是把我当作女朋友了，而我过一会儿还要伸手向他要钱，真卑鄙！
正在这个时候，方磊说话了。方磊说的声音很小，好象是非常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声音很小，既ຂ希望夏青听见，又怕夏青听见，但是夏青还是听见了，听见方磊说：“你看我们能ม真的成为ฦ朋友吗？”
夏青当时并没有糊涂，夏青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尽管如此，夏青的心情还是愉快的。夏青发现，在任何时候，任何女人听到เ这样的声音总是愉快的。不管这种事情有没有可能ม，甚至不管女人喜欢不喜欢这个男人。
回到座位上，那个自称自己叫方磊的男ç人对他的两个朋友说：“你们先走吧，等会儿我还要跟夏红单独说点事。”
两ä个朋友带着各自的女朋友先告辞了，夏青和方磊站起来打招呼，打完招呼又坐下。夏青坐下的时候，心里砰砰跳，她不知道方磊是不是准备跟她谈刚才那个话题，那ว个他们真要成为朋友的话题。如果他真的这么เ说，夏青该怎样回答呢？夏青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既ຂ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夏青就不希望方磊提出这个ฐ问题，至少不要这样正式提出这个问题。不提这个问题他会提出什么เ问题呢？对了，可能什么问题也不提，只是找个理由把他那ว两个朋友支走，只有把他那ว两个ฐ朋友支走了，他才好给夏青小费，如果那两个ฐ朋友不走，方磊怎么好意思当着朋友的面给自己的“女朋友”小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