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苏州是人间天堂但我们现在心事重重哪有闲心游玩？何况这些天来因为ฦ记挂着阿兰确实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我和阿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南浔小镇。吴姐和小红见了我关心地问道“你的小姐妹怎样了？好点了吗？”我说“转到เ苏州的医院好点了。”吴姐说“这小姑娘真不幸得了什么尿毒症这世道真是好人没好报坏人活长寿啊”我随口问了一下“吴芳呢？怎么เ没看见她？”小红撇了下嘴说“她呀整天玩疯了下了班也不回来。”吴姐愤愤地说“早知她的心这么เ野真不该叫她上这儿来她这样乱来早晚会出事”
第二天我去查询卡上的余额果然又多了五万元。我想给张总打个电话表示一下谢意但拨着号码时想想还是放下了。我跟他说什么เ？说谢谢他吗？我知道张总帮我是施恩不图报的这和我们第一次交往完全不同他想做一个好人我只要明白他的心意就行了。女人对男ç人的感恩通常都是以身相许张总和我都是俗人我们的心灵并不怎么高尚但从我内心来讲真的不想和张总有不明不白的关系我可以和他有亲也可以做他的干女儿却不想陷入交易的沼泽。我可以接受和别ี的男人因为我对他们没有感但是我对张总萌生了亲般的依恋我能ม让刚刚出现的清水变得混浊吗？
阿春先回去休息虽然我一夜没睡但并不感到เ困。我来到了海天堂桑拿城刚走进前厅小琴就招手叫我过去她关切地问道“听说阿兰得了尿毒症是真的吗？”我点点头“嗯是真的正在医院里治疗。”小琴说“真是想不到เ她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我说“是啊太突然了阿兰那么好的人谁也没想到她会生病。”前台的几位小姐听了也是唏嘘不已。我说“孙老板和田à经理在吗？”小琴说“孙老板刚上去田经理还没来。”
我们都没有睡意后半夜是在闲聊中度过的。早晨阿兰劝我们说“我没事的你们回去休息吧一夜没睡晚上怎么上班？打瞌睡是要被扣钱的。”我说“这样吧让阿芳留แ下来陪你我和阿春先回去上午我们休息一会下午去请假晚上我们再来陪你。”阿春说“马上要过年了这几天店里生意好恐怕请不出假。”我说“也就这几天特别ี忙过了年我们要放假到年初ม八我去跟田à经理说说要是请不出假我们几个就调一下班中班夜班岔开这样就能轮流来陪阿兰了。”
小红和吴芳分别交给我1000元要我做个中人。我没让他们在住处试验吴芳在旅๓馆开了两个ฐ房间一间是小红和那男人的“实验室”另一间是我和吴芳等待实验结果。从下午一时开始直到下午四点整整三个ฐ小时他们一直没出来。三个小时并不稀奇有时和客人聊天就会花去几个小时但问题是我们事先约定了他们要“马不停蹄”的中间是不能偷懒的。我几次想过去敲门看他们玩什么花样还是躺在床上耗时间？吴芳拉住我说“静姐你急什么เ呀？小红等会儿出来就知道结果”我只得耐心等待。
吴芳说他是某公司的保安是她接待的一位客人介绍的客人说他的朋友很特别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二爷就是被有钱女人包养的那ว种后来被她老公发现他就失业了最近应聘去做了保安很讨女人喜欢的。吴芳经不住诱惑就去见了他两人闹腾了一夜吴芳心花怒放。但这个男ç人没钱吴芳一分钱没得到可她毫无怨言甚至有点迷恋他。她说“如果一个男人能ม让女人如此快活那他就是块宝”我嗤之以鼻说穿了这种男人就是吃软饭的这有什么好稀罕？送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到了宾馆房间张总见到我也非常高兴。他轻轻把我拥抱了一下说道“小静想死我了”我给他泼了盆凉水我说“真想死了你就见不到我了。”他哈哈一笑说道“吃饭了吗？一起去吃点？”我说“我在减肥一天就吃两顿ู早饭和晚饭。”张总笑道“你减什么เ肥？不胖不瘦刚ธ好啊陪我去下面吃点吧我为了等你还没吃饭呢。”我笑道“陪您吃饭当然可以只是您不怕被熟ງ人看见向您老婆告密吗？”张总笑道“我和你一起吃顿饭就是有人看见也没什么เ呀。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你是我的干女儿。”我笑了一下说“这可是您说的我是您的干女儿您可不许对我胡思乱想哟”
这一次又要面对张总了。
我还不够坚强一想到เ阿兰的病情就很担忧。回到吴姐的住处吴姐和小红正在吃饭她们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一齐问我“小静怎么啦？吃饭了吗？”我说我吃不下吴姐说“有什么不开心等一会儿再说现在先来吃饭。”小红也劝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闷在心里不好的要是你一个ฐ人没法解决我和吴姐都会帮你的。”我把阿兰生病的事说了我悲戚地说“阿兰才2๐3岁啊医生说她活不过半年了能ม怎么办啊？”小红说“人的命运今天不知道明天的她得了那么重的病为什么不到เ大医院去治？”我说“大医院要花大钱她把挣的钱都寄回老家给她妈妈治病了现在我们都没钱只能ม等死吗？”吴姐说“不管效果好不好还是去大医院治吧大医院的医疗设备和技术水平更好点我这里有500่0块现金小静麻烦你转交给她吧。”小红也说“我手头也有3000块一起给她吧。”吴姐和小红与阿兰并无交情只是阿兰来找我时她们见过。吴姐和小红能拿出这么多钱帮助别ี人使我深受感动。我们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卑微的按摩女或是夜总会里的舞女但我们一样有热心肠一样有真诚的爱心
我走到เ二楼忽然有些感伤这是我和阿兰工ื作的地方可是她或许以后就不能再踏入这里了。我神情忧郁๗地走进大堂里面上早ຉ班的几个姐妹也知道了阿兰生病的事她们迎了过来围住我说“阿兰病了吗？她真的得了尿毒症？严重吗？”我叹息一声伤心地说“她的病很严å重需要很多钱我刚去对孙老板说可他说不管阿兰她太可怜了”众姐妹听我这么เ一说有的很气愤地说“没良心的东西我们替他赚钱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一旦ຆ我们生病了他们却袖手旁้观姐妹们我们罢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有的说“阿兰姐真不幸怎么เ好端端的生病了？老天爷太不长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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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元月吴芳经历了特殊的一个下午从此拦河的大坝被打开了缺口。而缺口一开水就顺ิ流而下一发不可收拾。吴芳比我更大胆开放她在桑拿城的按摩房里就和客人谈妥价钱下班后她不回住处直接和客人去开房。我劝过她要适可而止。没想吴芳却说“有挣钱的机会为什么放过？趁着年轻我要争分夺秒地赚钱到เ老就没人要了”吴芳还买了台vcd机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片还说“外国人那才叫开放”吴芳的按摩手艺是我教她的当然我本身懂得不多只是些皮毛。不过我还是留了一手徐姐说的“按摩心灵”的话我就没说。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定的悟性我自认悟性还可以能理解徐姐的一些心得。而吴芳不同她是把按摩当成了赚钱的机器在按摩房里就和客人所谓的按摩不过是乱摸一通。
看到小红睡得那ว么香甜我不知她有没有烦恼。一个人也许想得少点烦恼也会少点吧？我只是一个ฐ女孩没有伟大的使命感我对前途也感到迷茫我要是能吃饱喝足有钱花我还当按摩女干吗？我想到了从网上看到的一句诗“人生不过戏一出姹紫嫣红为哪般？枫最红时秋将尽莫将孤寂度年华。”是啊人生如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费那么多心干吗？想得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明天的太阳照样从东边升起我们还得吃饭上班什么也没有改变。
我出去的时候阿兰笑眯眯地对我说“阿静你做得不错恭喜你”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做得不好他没说我吧？”阿兰笑道“没有他还多给了你100่元小费呢”啊？我有点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笨拙、丝毫不得要领的踩背居然一下子得到这么好的奖赏真是太意外了。我知道给客人踩一次背服务员可以得到เ10元劳务费如果有额外的小费我个ฐ人可以得到เ一半还有20่%ื是给领班的提成还有3๑0%ื是店里收取的“工本费”。店里收什么工本费我不知道。至于给领班的钱我觉得倒是应该的要是她不安排客户给我我就可能白来上班一天一分钱收入也没有。阿兰只要给我多安排客人那我的劳务费就得到的多。当然领班对服务员是一视同仁的太明显地偏袒谁会引起其他姐妹的公愤。我的第一次踩背服务就得到เ60元钱真是做梦也没想到เ赚钱居然这么เ容易。
阿兰向他们赔礼道“对不起各位大哥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你们多担待我这就把她叫去处理”郑老四叫道“处理她有个ฐ鸟用？我的眉毛呢？怎么赔偿？”阿兰赔着笑脸说“这我也做不了主ว呀请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经理”阿兰转身离开了包厢。郑老四一脸凶相冲到我跟前说“现在你有两ä条路选择一是让我也烧掉你的眉毛二是今晚跟我回去我和你之ใ间的账就一笔勾销要不然你赔得起吗？”那个年轻男人附和道“就是你赔得起吗？一根眉毛赔一万块”那个叫二哥的男人劝说道“好男不跟女斗你们别把小姑娘吓坏了要是传出去我们也没面子呀。”我呆若木鸡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茫然不知所措。
那个坐在角落里被他们叫二哥的男ç人站起身子说“老四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郑老四没听劝继续气愤地说“一个黄毛丫头今天竟敢在我老四头上撒野不是要被哥们儿笑掉大牙？我今后还怎么在道上混？”我惶恐地说“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发生这样的意外有可能使我刚刚ธ到手的工作付之东流搞不好还要摊上赔偿甚至还会影响桑拿城的声誉我可怎么办？我噤若寒蝉原来还有点争辩的勇气此时也荡然无存了。
我们不是歌星明星她们一张口就有十几万的税后收入；我们也不是恬不知耻的小姐她们腰带一松就会有人乖乖塞上钞票；我们也不是良家妇女没有体贴的丈夫当取款机；我们只是身份低微的按摩女我们不想自命清高也没有崇高的事业心只是给吃饱了撑着的男人按摩使他们放松让他们开心我们才有收入。我们是凭自己的双手吃饭偶然开点小差ๆ挣点外快那也是为ฦ了改善生活。有一阵子这种异性按摩被叫停了我们只能像候鸟一样迁徙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但很快又松了我们又从四处奔集而来。